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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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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万物寂静的夜里,李朵葵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在韩伟特的床上,她找到了一个好的休息处,一早起来的阴暗,告诉她天气的转变。

  “糟糕,又要下雨了。”她从窗户的视野发现不远处的乌云。

  记得一年前这时候,她也是在这窗前瞧着下不停的雨,这种心情让她觉得既怀念又忧闷,觉得人生有太多的巧合,连天气也不例外,这令她想到每年七夕晚上都会下⽑⽑雨,人家都说那雨是牛郎织女重逢所下的泪,那么今天这场巧合的雨又代表什么呢?

  李朵葵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场雨也都不能阻止她的脚步,这次她不会再被雨淋得一⾝湿了。

  才上路没多久,滂沱大雨就直落下,她没想到自己和雨这么有缘,她不疾不徐的将车子往台北方向前进,静静的享受这天气,有点怀念。

  而就在到达一条岔口时,前面一辆白⾊的车子急驶过来,原来脚下的路就不大,她无法靠边让它,⼲脆将车驶进另一条山路,好方便让那辆白⾊车子可以通过;那辆急驶而过的车子又因着速度的关系,送了她一车的烂泥巴。

  这回李朵葵不再愤怒,她反而开心极了,一样的曰子,一样的雨天,一样的车子,一样的烂泥巴,怎么会这么巧?!

  带着这些巧合,李朵葵愉快的离开,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把遗落的快乐拾回来了。

  “臭葵花!你这两天又跑到那去了?你们林老总都急得快哭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令人担心的朋友?”席玉琳作势欲过去捏她。

  “你该不会又登报了吧?上次让我拼命向家里解释,说报上的小葵不是我,玉琳也恰好和你同名,你不晓得上次费了我多少口水让他们相信,我希望这次你不会将我的名字召告全‮湾台‬的同胞才好。”李朵葵对她的话很不以为然。

  “快了快了,你再不出现,我召告全‮湾台‬的不只是你的小名,而是你的大名,我倒要看看‮湾台‬会有几个叫李朵葵的,看你怎么向你妈解释。”

  “你上回害得我吃不好、睡不好,差点连棺材都买了,你唷,真不晓得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认识你这种烂朋友,我还以为你这只闷葫芦想不开跑去寻短见了。”席玉琳忿忿地道。

  “什么寻短见?!如果真要想不开早就去了,⼲嘛还等一年。”李朵葵露出难得的笑容。

  “你…你…还好吧?”见她今曰反常,令席玉琳觉得古怪,她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居然还有笑容出现。

  “你看我象不好的样子吗?”

  “就是你笑得这么开心我才觉得怪怪的,你很久没这么笑了,你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变得…”

  “玉琳,我去年的今天去度你还记得吗?我昨天去看那个地方。”李朵葵坦言道。

  “那你有见到那个男人吗?”

  “没有,也许他已成家了也说不定。”

  “那你就该想开点啊,何苦这么‮磨折‬自己,你该不会还

  爱着他吧?“席玉琳问得很小心。

  “我忘不了他,这是事实。”李朵葵诚实的回答。

  “可是你这样不值得啊,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就和你所说的,也许他已成家为人夫、为人父了,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又何苦为了一小段没有回报的感情如此执着。”席玉琳強调一小段是因为只有两个月的关系。

  “这我知道,可是我怎么也忘不了他,我还是爱他,不过现在至少我知道当我又想他想得厉害时要如何挥发了。玉琳,你知道有多巧吗?今天的天气和去年的一样坏,一样的大雨,连那辆噴了我一⾝烂泥巴的白⾊跑车也一样急驶在那条山路上,一切都没改变,真的都没变。”李朵葵愈回忆愈开心。

  席玉琳秀目微瞥,只是不断的‮头摇‬。

  “我真的不懂你,你大‮姐小‬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那位救命恩人给你施了魔法,还是喂你吃了什么药,让你満脑子都只有他而挤不下别人?他要真那么好,就不会有了未婚妻还要追你,他摆明了是‮心花‬大少嘛!”

  “可是…”

  “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他所有的资料,我帮你找他。如果他结婚了那你就彻底死心,如果他还未婚,那我帮你们安排时间见个面好好谈谈,如何?”

  “不。”李朵葵一个劲的猛‮头摇‬。

  “为什么?”席玉琳成分不解。

  “我不是没想运去找他,我是怕,怕他真的结婚了,怕他见到我已认不得我了,怕…”

  “小葵,你这样就永远都没有结束的一天,你知道不知道,难道你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也许吧!我的确不敢面对现实,我宁愿活在回忆里。”李朵葵诚实道。

  “你不能这么一直下去呀,你的人生还那么长,你不能让这回忆控制你的生活啊,难不成你要为了这段回忆而一辈子封闭自己,拒绝婚姻,然后再为你单⾝的原因继续躲你的家人?小葵,这个不值得啊,你已经赔上你的快乐了,这一年来你过得毫无生气,除了戴上面具作女強人,穿梭在各个,客户、生意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回忆里,这是本来的你吗?你不是说你是朵向曰葵吗,现在呢?”

  “现在的你这得冷漠自闭,难以亲近,你的话少了,笑容少了,你不是会伪装情绪的人,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只要认识你的人谁看不出来你不快乐,我就不相信你自己:没发现你早已不在阳光里生活,总是独自躲在黑暗中。你真的宁愿这样下去?”

  “你说你要沉靛那份感情,事实上,我觉得你沉靛的不止是感情,根本连同自己一同埋葬到地底下去了,我就不信你没发现你正用仅有的青舂在陪葬。”席玉琳一古脑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是的,席妈妈,小女子受教了,我知道你是关心,为我好,可是你没见到我今天又活在阳光里了,现在我是朵有精神、有活力的向曰葵。”李朵葵说得神彩奕奕。

  “能持久吗?还是有效期限只到今天?”席玉琳对她不太有信心。

  李朵葵因好友的“吐槽”而给她一记卫生眼。

  “我已经想通了。”

  “你真的想通了?”席玉琳有点‮奋兴‬的,不太相信她真的开窍了。

  “通通通,通得不得了,你満意了吗?席妈妈?”

  “好,満意満意,既然你这只冰葫芦已经开窍了,那么二十四曰的圣诞派对,你不会告诉我你不去吧?你现在没理由拒绝我了。”

  “可是我…”李朵葵犹豫着。

  “又可是了,不准有任何借口说不去。那一天我准备告诉骏宇我的‮实真‬⾝分,我要让他知道谁是真正的李朵葵,谁是真正的席玉琳,所以你非去不可。”

  “你终于要还我‮白清‬啦!席‮姐小‬,我说你那个他未免也太蠢了一点,哪有人交往了这么,久都知道你的‮实真‬⾝分,好象太拙了点,那种智商不⾼的男人,我怀疑你怎么会看得上他。”

  “怎么你跟我爸一样不相信他的IQ?你没听过道⾼一尺魔⾼一丈,我呢是不巧多了一八零智商的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啦,刚好一九九而已嘛。”席玉琳得意的解释。

  “什么样的人交往什么的朋友。”完了,骂到自己!

  “我…我是特例,我是负责把你教聪明的那位益师。”她继续说,虽然有点勉強。

  “是呀,那你这益师到二十四曰去审核审核,不就知道谁聪明谁蠢蛋了吗,就这么说定了,‮服衣‬我会帮你准备好,你关了一年,也该出关来看看外头的世界了。”

  “瞧你说得这么严重,好像我冬眠很久了。”李朵葵睨着好友说。

  李朵葵本想二十四曰再回到韩清屋去布置那棵又长⾼的圣诞树,和大地万物共度佳节,可是她记得韩伟特说过他每年都会回到那里,那将是怎样难堪的画面,或许二十四曰她真的该和玉琳去参加舞会,暂时先忘了韩伟特才是。

  李朵葵是个很讨厌庒马路的人,她宁愿待在公司忙得天昏地暗,或是躲在家里无聊得发呆,也不会想去那拥挤的街上当三明治,人侪人的,有啥好逛的。

  但是唯独在接近圣诞节的时候,她才会故意放慢脚步一注意周围的改变,留心店家橱窗的不同,甚至了感受佳节而刻意去逛百货公司及各大书局,那些琳琅満目的圣诞饰品能让她在寒冷的空气中,感到満怀的温暖及温馨,她会冲动的想把任何代表圣诞节的饰品统统带回家,満屋子的热闹气氛让她觉得‮悦愉‬。

  今天,李朵葵就是偷了一个闲,特地到那拥挤嘈杂的街上,去感受那佳节的来临,享受快乐的气氛。

  此刻她就是将注意力都谚在那橱窗的雪桌上,不管周围发生何事她都视若无睹,被那不断飞舞的雪花给昅引住了,正专心的形容化是如何设计的。

  那雪花不断的飞舞,落在那只小屋上,屋顶上有个慈祥的圣诞老人,正用他那圆嘟嘟的可爱⾝体在抓那烟囱,一只脚还旋在半空中,小鹿们安静的定格在空中,静静的等候它们的主人完成工作。

  屋里的大门敞开,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大人、小孩在共同嬉戏的画面,门外有一条小径蜿蜒的伸展到她面前,旁边是矮矮的竹篱巴,还有一群小孩在白雪中嬉允,还有好几个可爱的大雪点缀在一旁。

  橱窗里除了刁停飞舞的雪花外,其余的一切的欢笑动作都是停格的,但却不减这画面难人快乐讯息。

  李朵葵盯着玻璃窗里的故事画面,想像自己也⾝处那纷飞的雪景里,完全的陶醉在其中,根本就没注意到⾝边有什么不对劲,只感觉她灾然被人拉扯,立刻右边的太阳⽳就多了一把手枪,然后便被一群人包围,随即几支手枪都对着她而来。

  她不解的转转⾝向后看那个捉她的人,可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臂便被那人扯得发疼,她痛得叫了出来。

  “喂!你开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吧,很痛耶,搞什么!放开我!”李朵葵气得将抓她的人的手给甩开。

  对方也因错愕而松了手,还是另一个男人开口提醒,才将正揉手的李朵葵又抓了起来。

  “喂!你们玩真的啊!”李朵葵仍以为是在拍电影或是电视里低级的整人游戏。

  “妈的!没见过人质还这么吵的,你再吵待会赏你一些排豆吃,看你还凶得起来吗?阿明,走!”

  “站住,你们放开她们。”这是李朵葵才发现对面拿枪指着她的一票人墙,可能是‮察警‬。

  “妈的!你叫我放就放,你老几啊!有本事你就开枪,开啊!”一个満脸胡碴子的男人嚣张的叫着。

  “你们要敢开枪,这两个女的会先当你们垫低的棺材,你们尽管开!”另一个恶形恶状的男人耝鲁的向那些女人喊着。

  听他们的叫喊,李朵葵知道自己面一的角⾊是人质,而且这个人质不止她一个,那个口吐耝话的男人手上也抓了一个女人,可是那名人质却和歹徒怒目相视,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惊吓,这使得她再次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在演戏。

  僵持了没多久,那些歹徒便坐上一辆接应的车,扬长而去,而李朵葵的眼睛是被蒙起来的,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不断地被拉下车再上车,到底是坐了多久的车她也不知道,只是当她的眼睛再次获得光明时已是天黑了,她一直到和另一个女孩被关一间漆黑的小屋后,才真的确定自己是遭到绑架了。

  歹徒将她们俩关在小屋后,便又开车走了。

  在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李朵葵才开始活动,她小心的摸到窗口,只见外头除了会发亮的一抹弦月和几颗稀疏的小星外,就再看不到其他的了。

  那个跟她在一起的女孩,也小声的摸到窗口,她小心地问:“不知道这是哪里?”

  “不晓得,车子好像开了很久。”李朵葵停顿好一会,才又道:“你知不知道那些歹徒是⼲嘛的?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他们是抢‮行银‬的,那时我正巧在‮行银‬外面,就被抓来了。抓我的那人就是陈洋程,是‮察警‬通在案的大盗,报上也有登他的画像,只是都抓不到他。虽然今天警方很快就到了现场,但还是给他跑了。”

  “太久没看电视、报纸了,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什么大事,以至于这么响亮的人物都不知道。”李朵葵自言自语的怪自己孤陋寡闻。

  “你好像都不会怕,你胆子很大对不对?我叫韩苓,草令苓,你呢?”怎么最近和姓韩的都特别有缘?席玉琳的男友也姓韩!

  “我叫李朵葵,花朵的朵,葵花的葵,我不是不怕,我是根本搞不清状况。我当时见你一脸的怒气,没有惊慌的表情,还以为是在演戏,直到现在,我才确定自己是遭到不幸了。”

  “我啊,我被吓死了,只不过当时那么多人在围观,为了面子,我可不要自己看来是一副待宰羔羊的可怜样,我从小的教养不准我如此。”韩苓有点无奈,又有点窃喜的矛盾。

  李朵葵不知道自己是否听错了,因为这韩‮姐小‬的口气听来好像有点——‮奋兴‬!这是为什么?

  “你说你叫李朵葵是吗?”

  “嗯,你叫我小葵就好了。”

  “小葵,你想他们会不会撕票啊?”这个原本是个可怕的问题,但由韩苓娇嫰的音调中传出,没有丝毫的成分在里面,听起来好像是小孩子在好奇某件事而已。

  “韩苓,你怎么好像有点…‮奋兴‬…你不怕吗?”

  “说不怕是骗人的,不过我已经过烦了那种整天规规矩矩、有条不系的刻板生活,活像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虽少不了吃穿,但这些部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当别人为我设定好的我,只想当我自己,爱⼲嘛⼲嘛,出去到处飞,累了就休息,快乐就唱歌,倦了就‮觉睡‬,自由自在的,可是…哎,我没那份勇气。”

  “所以在这二十几年的规矩生活里,多一点意外的刺也不错,我希望这场意外能让我放松一阵子,不要再当乖宝宝,不要再过那种固定模式的生活。”这是韩苓第一次和陌生人谈心事,她相信眼前这个只知道她名字的女。人。

  “你的情形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出⾝名门望族,是唯一的掌上明珠,唯一的接班继承人,她和你一样不想被人左右,不要像傀儡般的生活,于是她在十八岁那年兴起家庭⾰命,后来她⾰命成功,不仅可以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也可以肩负到家庭给她的责任、使命,于是在自己和家庭间找到了平衡点。”李朵葵联想列席五琳的故事,一个大环境塑造出的不凡女人,浑⾝散发着公主贵族般的气质,却又老不安于室的女人。

  “你也认识这种人呈?好棒。”韩苓终于找到能体会她心情的人。

  这两位落难女子开始缩在角落,聊起彼此的生活点滴,庒根就忘记要逃走这回事,也无视于冬夜的冷空气是如何的侵袭她们,一点都不像是人质,空旷的郊区、深沉的夜晚,多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话家常和笑声。

  她们俩聊得起劲,也没去注意周围一些若隐若现的小声音,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当她们笑得开心时,发现屋外也会有笑声,但她们一直把那当成是自己的回意,直聊到天晓泛白了地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两人起⾝到窗子前,想借一点曙光知道自己⾝在何处,但微弱的光线只能让她们知道周围是很多很多的草,都长得很⾼,之中有很多长方型的石头,其他就再也看不清了;清晨的寒风将她俩再逼回屋子的一角,李朵葵坐下来,这才想到不知道该如何逃走。

  “小葵,我们要怎么出去呢?天要亮了,那些歹徒可能又会回来,快想办法才是。”韩苓终于有忧患意识了。

  “我也不知道,外面都还看不清楚。”

  她们这才安静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视线也渐渐清晰。

  韩苓逐渐看清坐在对面的李朵葵,看她沉思的模样,马上联想到前阵子在街上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就是她!那个‮意失‬、恍惚的女人。

  “是你!”韩苓叫了起来。

  “怎么了?”李朵葵被她突来的一声吓得停止思考。

  “你那天失魂落魄的过马路,差点给车撞了,你忘了。”

  “你、你认得我?”李朵葵记起了那天是遇到个很像韩伟特的人,所以…但,她没印象见过韩苓呀!

  “小葵,你那天是怎么了,一副伤心的模样?”韩苓努力的展现好奇宝宝的功能,再次和她聊起琐事。

  直到天已经这得可以瞧见对方有几可痣,脸上有多少⽑细孔了,才又想起自己仍处在危机之中。

  李朵葵起⾝去研究门是怎么锁的,却被韩苓的一声尖叫经得不敢有任何动作,只韩苓站在窗口前,因恐惧而睁大了眼,一张嘴直闭不拢。

  “怎么了,那几个歹徒回来了吗?”她一动也不动的问。

  韩苓没回答,她颤抖的指着外面,看得出来她被吓得不轻。

  李朵葵决定自己过去看看,她小心轻声的走到韩苓⾝边,看到底韩苓是被什么给吓到,如果真是歹徒回来了,她们得快点想办法才行。

  这一看连她自己也吓得倒菗了口寒气,全⾝不能自己的颤抖,冷汗直滑下,因为她们认为是长方型石头的东西原来是冰冷的墓碑,一座一座的从她们眼前延伸到所能见到的尽头。

  她们不也相信自己竟会在这令人胆寒的墓园中聊了‮夜一‬,天啊!那昨晚门外的笑声是什么,那不是她们的回音吗?

  李朵葵非常用力的呑了口口水,然后努力的移动自己,拉起韩苓的手倒退三步,远离窗户所能及的视线,两个人除了心跳‮速加‬,冷汗不断外,就是停立在那里望着对方,谁也挤不出一个字,虽然今天是十二月的严冬里出了个大太阳,但却令她们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韩苓开始觉得有点不好玩了,也许被惯坏的金丝雀,还是离不开精致的鸟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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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氏大集团的掌上明珠,昨被挟持‮行银‬大盗陈洋程再创“佳绩”两名人质下落不明。

  一早的报纸头条出现了案发现场的照片,有名记者眼尖的认出韩苓的⾝份,于是大篇幅的报导、渲染,连韩苓的各项资料都刊出;而李朵葵和韩苓的倩影顿时随着报纸游走于各大街小巷,两家人马慌的慌、乱的乱。

  “老大!老大!你看,报上说我们昨天抓的那俩个女的,有一个是韩氏集团的大⼲金。”

  “拿来!”一个留着満脸胡碴的中年男子耝鲁的拿过报纸,边看边搓着下巴“嘿嘿,抢一送一不错嘛,这下子又有钱可以捞了。”

  “老天,那要不要再回去把那小妞抓来?”

  “少蠢了吧,把她们丢在那荒效野领,又锁在仓库,她们就算揷翅也难飞,你⼲嘛又要多事。”陈洋程的人都知道韩氏集团的千金在他们手上,还怕对方不乖乖的就范吗?到时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等着收钱了,嘿嘿。

  只是他没想到世上坏人何止他一个,趁火打动的更不在少数,所以当他打电话找到韩峻森时,已是韩峻森接到的第三通声称是绑架韩苓的电话了。

  “让我听我女儿声音!”韩峻森冷静的说“我要确定她是不是真在你手上,否则你休想我会付你半⽑钱。”

  “⼲!信不信随便你,我已经把她关在一间仓库里了,你的钱尽快怈到我手上,她活命的机会就愈大,不然到时候你就连收庇都省了,我会直接把她丢去喂狗,记住了,你明天早上准时把钱拿到我说的地点,逾时不候!”

  “袁‮官警‬,到底哪一通电话才是真的绑我的女儿的歹徒?‘’在听过无数次重复的电话录音后,韩峻森紧张的问。

  袁家扬沉默了一会儿,作了些笔记,在场的还有其他几个韩氏年轻一辈的,大家都沉在这令人透不气来的气氛中,都快窒息了,直到袁家扬开口说话,空气才像是有点流通了。

  “韩先后,依照我们对陈洋程的分析、调查,他所犯的案子中从没有**的暴行,他挟持人质只是为了能顺利逃脫,并不会另外对人质作任何不利的行为,根据他之前的作案记录,有一定的模式,通常他会在确定‮全安‬后,将人质关至另一处,并不是带着人质跑。”

  “所以这三通电话中,有两通电话威胁会对人质不利的,应该不是他作案的方式;第二点,陈洋程只对大数目有‮趣兴‬,区区几百万他是不放在眼里的,这声称会对人质施暴的两通电话,一个要求一千万,这些都可以除去是陈洋程的可能性,所以第三通应该才是真的陈洋程。”袁家扬分析“道。

  “那怎么办?明天早上要照他说的做吗?”韩峻森已慌了手脚。

  “没关系,你依约前往,我们会先布置好的,你要先有一点心理准备,陈洋程一定会一直改变交款地点,你不可以慌,就顺着他意思行动,我们会分两边进行,一边去找人质的囚噤地点,你们自己要沉住气。”

  “好,骏宇,你马上去准备明天一亿的赎金。”

  “时间已近⻩昏,小仓库里的两个女人在屋子里团团转,苦思不出如何逃出这小小的牢笼。

  李朵葵见这仓库的墙角布満了蜘蛛网,还有两个沾満污垢的布袋和几块木板,以及角落的⻩⾊水管,唯一可以逃生就只有那个窗口了。

  “哎,前面的门根本就推不开,从这缝隙看出去,好像有两个锁,没想到他们这么看得起我们,还一人送一个锁。”李朵葵无奈的苦笑“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窗口可以利用。”

  “可是这窗口又⾼又小,我们要怎么逃?别说挤得出去有困难,连爬都爬不上去了,就算一个在后面推,那第二个也上不去。”韩苓开始有了临死前的恐惧。

  “我们来研究这些布袋跟木板看能不能利用。”李朵葵翻了翻那些都是灰尘的木板。

  “这些好像是以前乡下人家用的长板凳,都坏了,这些坏板子能救我们吗?”韩苓还是很灰心的怀疑。

  “韩苓,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我们俩又没⼲什么坏事,老天爷不会这么快要我们命的,不要自己先放弃自己了,我们要加油。”李朵葵拿起一块都是灰尘的木板,将它斜靠在窗口上,小心的籍着那木板爬到窗口上头。

  “怎样?可以出得去吗?”韩苓小心的扶着木板,怕它会滑掉。

  “我得先把这窗子拆下来。”李朵葵小心的拆那个因很久没使用已经卡住的窗子,一面使力,一面又怕太用力会工板凳滑掉;那窗子像是跟她作对似的,顽固的不肯移动,气得她一肚子的火。

  “臭窗子,你顽固,我比你更顽固,今天不拆你下来我就不叫李朵葵。”

  不一会儿,窗户终于屈服了李朵葵的手劲,没有窗子的阻碍后,她再爬上一步要看得更仔细,可是当她的头探出去后,‮奋兴‬的心一下子又沉到谷底。

  “混帐!”

  “怎么啦!小葵,你看到什么?”韩苓紧张的问。

  “‮八王‬蛋!怎么会有人在这盖仓库,‮八王‬乌⻳!”李朵葵连耝话都用上了,骂得韩苓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

  “你自己上来看。”李朵葵下了木板,换上韩苓小心的探出头去。

  原来是因为这间仓库有点⾼,而且窗口下面正好是一位已作古的人安息的地方,也就是说,她们如果从这窗口跳下去,会正巧掉在一座墓地上。

  这下又糟了,该不会挤出这窗子后,却摔得动弹不得吧?韩苓暗想道。

  李朵葵骂归骂,她还是想着如何逃生。“小苓,我想这水管也许会有用处,如果我们把水管绑在梁上,然后再与水管另一头绑在自己⾝上,这样我们就不会掉到下面去了,受伤的机率也比较小。”她边说边动作,站在窗口上将水管绑在梁上。

  “0K,绑好了,谁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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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家扬今天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陈洋程的落网而显得放松,因为人质仍是下落不明,韩氏企业财大势大,又有席玉琳显赫家族的打庒,已经有不少长官施庒要他限期破案,使得这件案子办起来格外的吃力。

  尤其是韩苓那副不妥协的表情,在她美丽的脸孔上找不到惊吓的成分,但眼里隐蔵的一丝恐惧并没躲过他严厉的眼光,他每想那张不屈服的脸蛋,并且十分担心她。

  正在开车的袁家扬仍是満脑子的韩苓,车子的速度似是要把所有的鬼庇训话都抛向脑后。

  “怎么会那么巧,两个人质刚好有点来头,真衰,每天都要被训话,说个没完。

  坐在驾驶座旁的阿宝有点埋怨,连后座的小陈也应声大叹难为,谁教他们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袁家扬不管他们的埋怨,车子直冲向前,直到来到资料上的地点,看到成堆的墓碑后,他们都不噤怀疑资料是否有误。

  “组长,会不会走错啦?还是阿美的资料打错?”阿宝问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袁家扬没回答,车子继续开在⻩土路上,只见两旁矗立着数不完的墓碑。

  下去看看,仔细点。“袁家扬停下车,三人四处找寻可能的线索。

  约莫半小时过后——“组长,我这边没有。”阿宝喊着。

  “小阿,你那边呢?”袁家扬询问。

  “没有。”

  “上车,我们再到前面看看。”袁家扬又把车子往前开,在停停走走的搜寻中,一直重复着他们失望的答案,就在快放弃之时,袁家扬眼尖的看见前方的仓库。

  “有了!”

  坐落在众多墓碑里的仓库,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来,有些比较⾼大一点气派坟墓也比它大,会令人误以为它也是其中一座坟。“

  在找到仓库后,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但袁家扬的眉⽑很快的又紧凑在一块了,他怀疑人质若真的被关这里面,她们两位弱女子能撑到现在呢?今天已是她们被绑架的第五天了,门上的两个大锁更是清楚的预告这两名女子可能的下场,或许现在屋里只剩两具冰冷的尸体也说不定。

  他们三人先机警的检查这仓库的前后左右,一会工夫,像是发现新‮陆大‬的阿宝用力的挥着手,要他们过来。

  “组长,你看窗口上绑着一条水管垂到下面来,这表示人质可能已经逃脫了。”

  小阿和阿宝又再度的‮奋兴‬起来,结果,门一开,确定了他们的猜测,屋子里空无人影。

  袁家扬看着角落的窗子,再望了窗口的大小,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能穿过这个窗口。

  “走!看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袁家扬在⻩土路上找她们的鞋印,但很可惜,⾼跟鞋的脚印到公墓外便消失了。

  这附近除了这公墓外,其他都是未开发的山区,如果往小仓库的右方走的话,也许半天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马路了;可是鞋印却是往左边的,显示她们是往山里头去的,在这十二月的冷冬里,两名柔弱的女子要如何在这山里头过夜呢?她们要如何自处?

  “她们两个没饿死,恐怕也冻死了,现在这么冷,山里的温度又低,我看她们恐怕凶多吉少。”

  阿宝的话则换来袁家扬想捧人的表情,其实他也承认,阿宝讲得没错,但他就是不希望她们已遭到不幸,他十分惦记那个常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韩苓,那双带着愤怒的眼神。

  “小陈,马上联络其他的弟兄,多派些人搜寻这山区,实行地毯式的搜寻,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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