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屠岛

　　六月，悬壶岛，好像一只东方的水壶躺在‮国中‬的南海上，在夜的波涛中轻轻摇晃着，一派祥和。上要道，是以岛上驻守着至少四百葡萄牙士兵和五百欧洲移民。

　　天气闷嘲，湿润的海风将葡萄牙人的军旗拧成油条一般摇摆着，年轻的士兵躲在了望塔上打着呵欠，不时用惺忪的眼睛向黑沉沉的海面瞄一下。猫着腰向前方的⾼坡跑去，鬼魅的⾝影瞬间融化在夜⾊中。

　　远方的海面上，两艘燃烧的战船好像火炬一样亮起，拖着摇摇晃晃的⾝躯缓慢向悬壶岛驶来。|了个噴嚏，惊疑向海面望去，当看到两艘燃烧的战船时不噤嘴巴张成一个O型，透过火光，打着郑成功旗帜的船队一字排开，形成一个扇面向包围而来。

　　葡萄牙士兵大惊失⾊，急忙吹响锐利的警笛，同时嘴里哇哇乱喊着什么，打破了夜的沉静。脚步声，呼喝声，咒骂声，炮台转动的声音，清晰无疑的落入黑衣人的耳中。

　　小刺眼中精光闪动，那张腼腆的脸上画着横竖条纹的油彩，仿佛是流动的黑白光栅，他细数着炮台的位置，忽然吹了一个响哨，十几个黑衣人顿时像碎片一样迸开，向各自的位置潜去。

　　葡萄牙驻军长官图拉斯穿着军装，戴着壶型头盔，正站在最大的一处炮台上看着远方静止的郑成功船队。味，还有人体燃烧的焦糊味，图拉斯神情紧张。正是从这里前往‮国中‬。班牙人地货船！

　　“轰，轰！”燃烧地战船‮击撞‬在海岛前的珊瑚礁上，发出‮大巨‬的爆鸣声，燃烧的木块天女散花一般溅在海面上，煞是壮观。紧张得握紧手里的枪。还不进攻？眼见郑成功在岸防火炮射程之外停下，图拉斯一面加紧布置炮手和火枪手布防，一面命人紧急从出海向马尼拉汇报情况。

　　小刺缓缓向前爬行着，地上的暗刺在他⾝侧划出一道道伤口，可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块‮大巨‬的石块底下，他从背后的防水皮囊中拿出几个震天雷，提在手上一个，扳动木柄上地机括。上的木栏中扔去。

　　“轰！”震天雷准确落在一个圆形炮台上‮炸爆‬，散飞的铁钉生生将几个士兵钉死在掩体前。|袭击，陷入血于火中。

　　“镇定，镇定！”图拉斯用尽力气大喊，愕然发现郑成功的船队忽然动了。|开什么玩笑，即便是攻打吕宋岛也不过分，何况是小小地悬壶岛？

　　来自悬壶岛的炮弹不断落在郑成功的船队之间，由于刚才的大乱，能发射地火炮已经失去了准头，尽管如此也有几艘战舰被击中，在海面上升腾起火光。

　　“成功”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