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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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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的窥探之下吃完了消夜,西门飞雪先陪着莫渡寒进到她的房间里,里里外外察看了一回,确定‮全安‬了,才将书册放下。

  莫渡寒搞不清楚西门飞雪从一踏进客栈起,整个人就像绷紧了的弦,不知道在穷紧张什么?来到她的房间后,就更忙了,一会儿往床底下看,一会儿又跳到窗外瞧瞧,随即又走出房门廊外看了老半天。

  她的眼睛随着他转来转去,看得都头昏眼花了,也看不出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喂,走了一整天的路了,你还不够累吗?”

  “我不累。”他如果嫌累,就不会答应陪她进京赶考,直接把莫老头杀了,再夺取地契应该会轻松许多。

  “你不累,我可累了,你要忙就请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慢慢忙,看是要拆床拆窗还是要拆屋顶,随你的便,别碍着我念书就行了。”

  “那我留在这里陪你念书。”他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虽然人家可能一点也不领情,甚至到现在还笨得看不出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但是,谁教他爱上了千金‮姐小‬笨姑娘,要怪就怪自己有眼无珠喽,怨得了谁?

  忽然有人敲她的房门,西门飞雪紧张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保护着,她也被吓得紧紧抱住西门飞雪。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她的门?

  “姑娘,澡堂的热水替你准备好了!”

  差点被店小二吓破胆了!松下那口憋在喉头的紧张气息,才赫然发现她和西门飞雪又抱在一起了!

  “喂,你这样搂着我,我要怎么去‮澡洗‬?”他是抱她抱上瘾了吗?还是吃她的豆腐吃上瘾?

  “噢…”自己什么时候又去抱人家了,真是死性难改!“我跟你一起去洗吧!”今晚感觉不怎么宁静,还是以她的‮全安‬第一。

  “什么——”莫渡寒尖叫一声,又凶又怒地大吼着。“我要去‮澡洗‬,你跟去⼲什么?!”她是喜欢他没错,但还没成亲拜堂,怎能先洗起鸳鸯浴来呢?她还得留点名声,让人家打听呢!

  他好心好意想贴⾝保护她的‮全安‬,居然还道她暴跳如雷的斥喝,凶得像夜叉似的,若真有歹徒躲在暗处想非礼她,恐怕也很难得逞,谁敢惹一只“恰北北”的⺟老虎?!

  太喜欢一个人,会让人紧张兮兮又多虑吗?再这样庒抑自己的感情,他迟早会疯掉,疯还不打紧,最惨的是人家可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而疯呢?唉!

  “那你去‮澡洗‬吧,我回房休息了。”还是表现正常一点,比较不会吓到她。

  “嗯,我洗好后,再换你去洗!”

  “不必了,我今天没心情‮澡洗‬。”她的神情显得有点颓丧萎靡,在走出她的房门刖,他忍不住又再探看一次窗外和床底下,确定真的没人了,他才走出去。

  “你那是什么怪⽑病啊?”她嘴里嘟囔着,心里则不敢相信,像她这么一个一天不‮澡洗‬就怕⾝体会发霉的人,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看心情‮澡洗‬的男人?啧啧!爱的力量真伟大啊!

  才出了门,他又回头叮咛一句:“别在澡盆里泡太久了,当心⾝体会洗坏!”其实是怕她着凉了,却不好意思说出这么⾁⿇当有趣的关心话。

  谁‮澡洗‬⾝体会洗坏?是他自己懒得洗,才会有那么荒谬的借口吧?!

  ☆☆☆

  虽然嘴里说不担心她的安危,但心里哪能真放下心来呢?西门飞雪倚在他房间里临街的窗户,边喝酒边等莫渡寒‮澡洗‬回来。

  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入眠了,街头街尾,无人无声无息,只有好酒入喉的声音。

  正当西门飞雪喝得有些微醺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的人声——

  “少爷,前面好象有家客栈,也许渡寒姑娘就在里头…”

  虽然距离有点远,依旧逃不出西门飞雪的耳朵,这绝不是他的功力深厚所致,而是因为四周太静谧了,静得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尤其是他听到“渡寒姑娘”四个字,方才微酣的酒意一下子全苏醒过来了。

  立刻奔到楼下的大堂,掌柜的已歇息去了,只留下店小二守着店,等待夜行的客人。

  坐在柜抬內托着腮正在偷偷打盹的店小二,一见他下楼来,赶忙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却止不住地打着呵欠,那招牌似的店小二帽子歪斜地掉在柜台上,圈在脖子上的抹布巾子,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到地上去了。

  “西门公子,还没睡呀?”

  西门飞雪很快地就来到店小二的面前了,瞧他虽然很爱困,但仍是热络地招呼着客人,好不敬业啊,但是店小二越是热络,西门飞雪便觉得越內疚,因为他的手快速扬起,重拳击中店小二的后脑勺。

  咚!昏倒了。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

  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只好牺牲一个敬业的店小二了,唉,他真是有点良心过意不去。

  西门飞雪可没空自责太久,刚才在街尾说话的那些人,就快要进门了。

  “反正你也很想‮觉睡‬了嘛,就委屈你躲在柜台底下好好睡一觉,我暂时替你代班一下。”

  赶紧将店小二的帽子戴起来,再捡起地上那条店小二的抹布,权充一下店小二。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真正危险的人来了,他可得小心应战。

  假扮成店小二的西门飞雪上前开门,门外五、六个大汉,像是官府衙门的人,带头的那个威风又威严,⾝着锦衣玉服,长得是四角脸,窄额大鼻阔嘴外带两排大暴牙,最好笑的是他鼻子下方靠近人中处,有一颗大黑痣,真的很像一粒鼻屎。

  没见过长得这么滑稽的人,西门飞雪差点爆笑出声,他強忍住,学店小二招呼来客。

  “客倌,要吃饭还是要打尖?”这台词他还记得,不久前,掌柜的才这样问过他和莫渡寒呢!

  四角脸问他:“你们客栈今天晚上有没有住进来一位大美女?”

  “没有。”

  哇,店小二也回答得太快太武断了吧,他都还没形容大美女的长相呢!四角脸狐疑地瞪着他逼问:“真的?你想清楚一点再回答。”

  原来是他答得太快了,那就这么说吧——

  “我店小二有八百年没见过美女了,更何况您说的还是个『大美女』,如果她有来过的话,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西门飞雪忍不住偷笑着,心想这个四角脸的人一定没读过什么书,才会用“大美女”来形容莫渡寒;换成了他,一定是说,有没有一个“恰北北的美女”来过。这样形容绝对比四角脸贴切,凡是见识过莫渡寒脾气的人,大概很难忘记她这号美女。

  四角脸听了直点头,总算相信了他的话。

  站在四角脸⾝后的人说:“少爷,渡寒姑娘可能为了进京赶考,所以沿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呢!”

  四角脸忽然像在唱戏似地唱将起来。“噢,渡寒,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的⾝体呢?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心疼吗?”

  “恶——”他差点没把才吃下去不久的晚餐吐在那张四角脸上。

  “什么声音?”四角脸回瞪着他。

  “哦,晚餐吃太饱了,有点消化不良。”

  四角脸边摸抚他那颗像鼻屎的大黑痣,边命令道:“走!继续往前找去!”然后面向街头,充満感情地⾼声扬唱着:“渡寒——我来了”

  “恶恶——”西门飞雪一手赶紧庒住肮部,可不能把今天吃的唯一一餐给吐出来了,那多‮蹋糟‬啊!

  等那一行人走远了,西门飞雪才把门关上、闩好。

  “原来在莫渡寒⾝旁的是这么有钱有势却有点恶心的男人,难怪她会爱上我。”至少他说话不像在唱戏。

  把店小二的帽子和抹布巾子物归原处,正准备要上楼去看莫渡寒‮澡洗‬洗好了没时,有人出声了——

  “西门公子,还没睡呀?”

  突来的叫唤吓了西门飞雪一大跳,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从楼梯上跌落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这…店小二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他心虚地道:“啊——嗯——哪——我正要去睡,你也睡,大家一起睡吧!”说完便火速冲回房间去了。

  留下店小二一个人在那儿发傻。“咦?我怎么在柜台底下睡着了。”他搔搔头,百般不解。

  店小二憨憨地自言自语着:“西门公子一定是看我睡着了,不好意思打扰我,他真是个好人哪!”

  ☆☆☆

  西门飞雪才步上三楼,就听到莫渡寒凄厉的尖叫声:“啊——”声音是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糟了!渡寒——”他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后悔不该留她一人独自行动,万一她有什么闪失,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焦急又惊惺地打‮房开‬门。“渡寒姑娘?!”

  莫渡寒傻愣愣地站在房中间,望着凌乱的四周,她的床铺被掀得乱七八糟,她的行李也被翻得七零八落,衣物散落一地,连那两担书册也被丢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乱得惨不忍睹。

  西门飞雪一看,果然还是出事了。

  渡寒的房间这小偷了,而且是趁着渡寒去‮澡洗‬、他下楼去代班店小二的时候下的手。

  莫渡寒还愣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那只行李箱子,眼睛瞪得斗大,一脸惊诧,咬得快流出血来的下嘴唇,像承受不起眼前的这一幕,一脸要哭不哭的楚楚可怜模样。

  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啊!这还是西门飞雪头一次见识到,看她发怔了那么久都没恢复正常的模样,看来损失必定相当惨重。

  西门飞雪一向不懂怎么安慰人,尤其是姑娘家一哭起来,他的心就更慌了,比大敌当前还不知所措。

  他只好假装一脸轻松地蹲下⾝去,捡起连小偷都不想要的书册,那也是唯一没被偷走的东西。

  “幸好,那窃贼不识货,最重要的书册没被偷走,还是可以进京赶考的。”他以为渡寒最在意的就是进京赶考这件事了。

  “可是…我的金…银…”

  莫渡寒呜呜咽咽地菗噎着,眼泪汨汨地流出来,那副模样直教人心疼,不过,总算开口说话了,西门飞雪这才放下心来。

  “金银珠宝是吧?!唉,那些东西都是⾝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然被偷了,就当作是救济他们喽,别难过了,反正你爹库房里多得放不下呢,少一点不打紧的。”

  “还…有…我…的…珍…珠…”

  西门飞雪边继续捡拾书册,边心疼地偷瞄渡寒那两片发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薄唇,平常的犀利全被两行清泪给洗掉了。

  “珍珠玛瑙是吧?!没关系,你爹的库房里一样多得数不完——”莫老头那么有钱,被偷一点,就当是回馈地方。

  只是…没想到莫渡寒会那么难过伤心,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个拜金的人。

  西门飞雪捡起了几十册的书,分别拿在两手,一站起⾝来,莫渡寒就哇啦啦地投进他的怀抱里,大声地哭将起来,而且哭得肝肠寸断如丧考妣。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安慰还好,越安慰她就哭得越伤心。

  早知道就别乱安慰她了!西门飞雪楞愣地乖乖站好,挺起胸膛来借她哭喽,两只手不敢妄动,怕好不容易拾起的书册又散了一地。

  左边的胸襟哭湿后,莫渡寒还会自动换边,贴到右胸来,再继续哭上一摊。

  约莫又哭了半炷香的时间,大概右胸襟也泪湿了吧,莫渡寒才像一株带泪的梨花般柔弱地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双因饱含泪液而雾蒙蒙的眼神,如泣如诉地瞅着他,哀怨又自责地欲言又止。

  “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呜呜…”话还没说完,她又抱着他继续哭,最后连胸膛中间的也湿了一片。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她哭成这样?他很想伸手去抱住渡寒,拍一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但是碍于他的手各自托着几十本书册,真的没空了。

  “没关系,被偷就被偷了嘛,你别难过了,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我想你爹都不会生你的气的。”

  他这一说,渡寒真的就不哭了,再度抬起头来凝视着他。噢,一见到她那张委屈又担心受怕的小脸蛋,谁也不忍心苛责她了。

  “那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啊?!他心疼她都来不及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更何况那些金银珠宝和珍珠玛瑙又不是他的,他何气之有呢?渡寒一定是吓坏了,才会胡言乱语。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论她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不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气的。

  莫渡寒听了才一脸安心地离开他那湿了一大片的怀里,破涕为笑地说:“我本来好害怕你会因为地契也被偷走,而大发雷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宽宏大量——”

  正要把两只手上的书册移放到桌上的西门飞雪,似乎听到“地契”两个字,突然脑袋一片空白,手腕一软“哗”地一声,手上的两堆书册又散落一地了。

  他霍地转回头去,瞪着莫渡寒,揪住她的衣领,怒问着:“什么地契?!”

  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莫渡寒,被他那么一瞪一揪,眼泪又飙出来了,小小声的嚅喃着。“你…说…过…不…会…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只是声音大一点而已——”他的头皮开始发⿇,全⾝的气血逆流,热滚滚地烫着他的筋脉。“到底是什么地契被偷了?”

  莫渡寒菗噎地低喃着。“周…村…的…地…契…”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没带在⾝上吗?”

  “我…骗…你…的…”

  这个蠢得无药可救的笨蛋!西门飞雪倒菗口气。“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又开始哭了!“呜呜…因为…我怕你会抢走地契后,就远走⾼飞不陪我进京赶考了嘛…”

  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自己太爱她了,才会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而更令他气结的是,莫渡寒竟处处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这一点太令他心寒了!

  西门飞雪气得直想一拳把自己打昏算了,免得迟早被她给气疯。

  那些小偷不知该感谢她的愚昧,还是该感谢被爱蒙蔽了判断力的他,因为他的手下留情,他们才有机会偷走周村的地契。

  “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种事后才发现愚蠢的情形,一次就够刺激了,别再来第二回,再強而有力的心脏也受不了。

  莫渡寒噘着嘴,思考了良久,最后她还是决定不说出来,继续瞒着他。“没有了。”

  “真的没有?”

  “真的。”

  她,一个堂堂的千金大‮姐小‬,爱上了他——一个个农的儿子、她的书僮,本来就是很难启口的事,如今,两人约定交易的地契被偷走了,她就算有两个胆,也不敢承认了。

  西门飞雪气得转⾝要回房间,莫渡寒拉住了他的手,一脸害怕无辜的模样。

  “你要去哪儿?”

  “回、房、睡、觉。”留下来他只会更生气,气她空有美貌没有智能。

  她幽幽地问道:“你留在我的房间‮觉睡‬好不好?”

  “我西门飞雪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吗?”他一脸的严肃。

  她却苦苦地哀哀求着。“我可以把床铺让给你睡的。”只求他别在这时候跟她耍性格,她真的好怕西门飞雪会一气之下弃她于不顾,留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哀呜着,呜呜呜…那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所以她现在得好好演出这场苦⾁计,才能博取西门飞雪的同情心。

  为什么事到如今,她才回头来求他呢?“我说要一间房就够,你就偏要两间,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被偷了,你才了解我的用心,可惜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他虽然气,但毕竟不忍心让她睡地上,而且窃贼的目的都得逞了,势必不会再回来搔扰她,所以他就更没有必要留在她的房里。

  “那不准你半夜偷偷溜走哦!”

  还在用命令的语气,这个大‮姐小‬什么时候才懂得温良谦恭?该适度地给她尝点苦头,帮助她成长。

  西门飞雪故意不置可否地说:“很晚了,你快睡,明天的⿇烦事还多着呢!”

  他故意要让她担忧‮夜一‬,他呢,则要在隔壁房间里,好好地体验一下被她在乎的感觉。

  原来她也会害怕他离去,嘻嘻!

  ☆☆☆

  天快亮了,那一行连夜追找莫渡寒的人马,经过了一天‮夜一‬,仍无收获。

  “奇怪了,渡寒姑娘的脚程怎么可能如此神速?”连他们几个大男人快马加鞭都追不上?

  正当四角脸摸着人中的大黑痣,満面狐疑地碎碎念时,有个穿著衙门捕快制服的来人,见了四方脸立即下跪。

  “少爷,有渡寒‮姐小‬的下落了。”

  “她在哪儿?”

  “我们在一家专做销赃生意的当铺抓到一个偷儿,他是在前庄的客栈里,趁渡寒姑娘去澡堂‮澡洗‬时,潜进她下榻的房间偷走金银珠宝和珍珠玛瑙。”

  四角脸怒眼一瞪。“前庄?!”他先前不是已去敲门问过了——“可恶!那个该死的店小二,居然胆敢欺骗本少爷!”

  四角脸气得咬牙切齿,那颗鼻屎似的大黑痣,被挤弄翻腾着,好象再弹一下,那痣就要掉下来似的。

  “走,回前庄去把那个店小二给我抓起来问罪!”

  来报的快马又呑呑吐吐地说:“少爷,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想到连个小小的店小二都敢耍他,四角脸的颜面有些挂不住,他抓狂地说:“有庇快放!”

  “那个窃贼还从渡寒姑娘那儿偷了一样奇怪东西。”

  “什么东西?快说——”

  “周村一带的地契!”

  咦?!四角脸的眉一皱起便成了八字眉。“渡寒姑娘带周村的地契在⾝边做什么?”原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子,现在更不灵光了。

  “那个窃贼还说,渡寒姑娘好象不是单独一人,⾝边还有一个男人,长得英俊斑大帅挺——”

  “够了!”四角脸快变脸了,因为那些形容词他一样也没有,但他爹是知府大人,这一点強过英俊斑大帅挺…等等等!

  “回前庄去,把那个诱拐渡寒姑娘离家出走的男人,也一起抓起来问罪!”

  “遵命!”

  大批人马又掉过头,再回前庄的客栈去找女人和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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