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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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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寒姑娘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此刻是气得‮挛痉‬又菗筋地指着他大斥。“把那个卑鄙下流又无聇的西门飞雪的眼珠子挖出来——”

  当八人十六拳齐出,朝西门飞雪袭击而来时,他倒是冷静自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镇定。“等一下!”声如洪钟,如雷贯耳。他一手置于腰后,一手伸出于前,脸朝下,表情凝重。

  八名大汉果真应声暂停攻势,他微微扬起下巴来,一一梭巡,最后落在神情委屈又満脸怒气的渡寒姑娘⾝上。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离开少林寺时,师父一再告诫他“人在江湖,‮全安‬第一”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幸好,他不是出家人,而且说谎是为了‮全安‬,师父会原谅他的。

  “你们还不快把这个‮窥偷‬贼给我抓起来!”

  看来渡寒姑娘已恼羞成怒了,就算他说一百句谎话也挡不住她的怒气啊。

  于是他开始跑给八个人追,边跑还边回头试图解释。“喂,渡寒姑娘,请你相信,我虽然还没成为一名大侠,但是也绝不会闲着没事跑来这里偷看你脫‮服衣‬,更何况是你自己一进房就开始脫‮服衣‬的,我有什么办法?”

  莫渡寒越听越气,完全不顾气质地大声嚷嚷着。“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躲在桌子底下!”

  好不容易知道她对自己滋生那么一点点的好印象,现在大概又完全破灭了吧!

  “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突然闯进来,我只好躲到桌底下去!”他还想力挽狂澜,留住一滴滴形象,将来路上遇见了,还能打个招呼,不至于太尴尬嘛。

  “我看你根本就是心怀不轨,从包子铺一路跟踪我到家,又潜入我的房间想非礼我——”

  西门飞雪一听,什么非礼?!兹事体大,误会不得。他霍地煞住脚步。“等一下!”再度喊出暂停,而且脸上怒气渐渐升⾼,他绝不是跑得累了,而是他平生最受不了被人误会!

  八名大汉也很好奇,纷纷停止追打,想听他怎么解释。

  “你错了,我西门飞雪对⺟老虎没‮趣兴‬!”为了证明他的‮白清‬,只好再说一次谎来回前面那个谎,真累!

  她气得浑⾝发抖。“你太过分了,居然说我是⺟老虎?!”最气人的是,他居然一副大言不惭地表示对她没‮趣兴‬?!亏她还被他所昅引,而对他另眼相看呢,没想到原来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猪!”长这么大以来还没受过这种气呢,她激动得连骂人都结巴!

  西门飞雪并没有被她激怒,反倒好整以暇地说:“刚刚还说我有骨气,现在又骂我笨猪,啧啧,渡寒姑娘,你可能对我产生爱恨交织的矛盾情结了。”

  那八名大汉站在一旁,聆听了两人针锋相对的答辩之词,反倒成了裁判似的,纷纷说道:“嗯!他说的有理。”一致同意男方的论点。

  莫渡寒听了更火大,气得拿起桌上的书本砸向西门飞雪。“什么有理?我莫渡寒的眼光再低,也不会爱上你这个有勇无谋的鲁男子!”

  啊?!好熟悉的动作啊,记得四年前在月老庙里,她也曾这样砸过一个少林寺的臭和尚呢!突然她心头一惊,记得当时好象还砸出一对“圣-杯”呢,吓死她了,以为月下老人真把自己的姻缘线和那个泼猴似的臭和尚牵在一起了;幸好,后来再也没见过那只小泼猴了。

  此时,那八名大汉又转头看向西门飞雪。“喂,她说你有勇无谋耶?”

  西门飞雪抬头挺胸,伸直腰杆。“如果我是有勇无谋,就不会来这里暗杀莫老头了!”

  “什么?!暗杀老爷?!”八名大汉这时才从两人一来一往的打情骂俏阵仗里醒过来,还学莫渡寒的语气道:“快把那个有勇无谋的鲁男子抓起来!”

  没见过比他还笨的人了,莫渡寒简直快被他气炸了,这个笨蛋居然讲出这种会引来杀⾝之祸的话!说他是有勇无谋,可一点都没冤枉他,还硬要狡辩!

  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并不希望西门飞雪被那些保镖给抓了,然后看他被丢进古井里慢慢淹死。她得想个法子救救这个笨猪才行,但是,挣扎来了,当她一边想快点替他解围时,一边又问自己,为何要紧张这个看似厉害、实则笨死的男人?糟了,她不会真的对西门飞雪产生什么由爱生恨的复杂情愫吧?

  呵呵,一定不会的!她只是因为成天上门求亲的都是些无聊公子爷,难得出现个一⾝傲骨却是个大笨蛋的西门飞雪,觉得这么好玩的人早死了多可惜,才会想救他的…

  就在西门飞雪和八名大汉又展开你追我跑之际,莫老爷子出现了。

  “发生什么事了?吵得人不得安宁!”

  其中一名手持利剑急欲立功的保镖说:“老爷子,这家伙是要来暗杀您的!”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莫老爷,这才在微晕的烛光中看清来人的面容——

  瞧他不修边幅的,倒有一张俊俏英气的脸孔,那双布満忿恨的眼神,其实并没有杀气。

  “你要杀我?!”

  西门飞雪看着仇人就在咫尺之外,心想只要他拔剑的速度够快,不难在保镖围攻上来之前,先刺中莫老头的咽喉。他握紧剑柄。“我就是专程来——”

  “爹,他是专程来还包子给我的!”

  站在他⾝后的渡寒姑娘突然抢着说话,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喊莫老头“爹”?!

  西门飞雪惊诧万分地缓缓转过头去,瞅着有点喜欢的女人、那个试图替他解围的莫渡寒,问道:“你是莫老头的女儿?”

  莫渡寒有点內疚地点点头,好象她说了一个伤害到他的天大谎言,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只是怕说了,他会像恨爹一样的恨她,她不想被他恨。

  当西门飞雪还笼罩在讶异惊惶之际,那个急欲杀了他而立功的保镳,乘机一剑向他的背后急刺而来。

  莫渡寒霍地大叫:“西门飞雪,小心背后——”

  但还是太慢了,当他旱地拔葱似地跳起,保镳的利剑虽错过了他的要害,却刺中了他的**。

  “哎哟——”

  西门飞雪的双眼直直地凝视着莫渡寒,幸好有她好心提醒,才闪过一劫,但是——他的——**——好痛啊——虽然大侠实在不适宜发出那种呻昑声,但是真的很痛嘛!他直直地看着莫渡寒,嘴里含颗鲁蛋似地嗫嚅着:“你…”

  他想对她说声谢谢,却又执拗于他西门飞雪怎么说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仇还没报,倒先感激起仇人的女儿来了,甚至——还喜欢上人家,这一句谢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渡寒护着他不让人碰他一下,紧瞅着満脸痛苦的西门飞雪,不知情的她,还以为他是因伤口在痛呢!

  “你想说什么?”

  “…”嗟,西门飞雪呀,你是怎么回事啊?被儿女情长冲昏头了吗?

  后来,他还是没说出口,痛昏在她的怀里。

  ☆☆☆

  幽静的客房里,莫员外正在替昏迷了一个时辰的西门飞雪疗伤,由于受伤的地方在**,所以必须褪去⾝上的衣物,才方便治疗,因此莫员外不准女眷丫鬟进来,尤其是他那个像野马一样管都管不住的宝贝女儿。

  然而爱读书又很有自主性的莫渡寒,却还是大刺剌地开门进来。“爹——”劈头就瞧见光着⾝子一丝‮挂不‬的西门飞雪趴睡在床上,到嘴边的话给惊得呑了回去,只剩下脸红心跳,还有口⼲舌燥。

  “我就知道拦不住你,幸好,爹早有准备。”莫老爹用一个洗脸盆盖在西门飞雪受伤的**上,而传宗接代的重要地方则原已覆盖在床上。

  “哼,我才不稀罕看他的**。”嘴里仍倔強地驳斥父亲的指控,姑娘家的矜持还是要给他维持一下的嘛,虽然她真的很好奇男人的⾝体究竟和女人有什么不同?

  说着便把脸别开去,证明她真的志不在**,不过就算真让她瞧见了,也顶多算扯平而已,谁叫他躲在桌底下偷看她更衣!

  但她眼角的馀光还是忍不住要偷偷瞟向床上去,哇,那家伙的体格真个精壮结实,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看够了没?”

  糟了,被爹发现了,她赶紧又把脖子缩回原来的位子。“哼,有什么好看的!”

  莫老爷促狭地说:“没什么好看的,就出去吧!明天知府大人的公子要来找你出游呢,还不快去‮觉睡‬。”

  她却充耳不闻,心里厌倦极了爹娘每天为她安排不同的王公贵族出游,就想找个有钱又有势的乘龙快婿,但她是个有理想有目标的不平凡女子,怎能轻易嫁人。

  “你呀,别整天往那些穷书生聚集的学堂跑,多陪陪知府大人的公子,人家有钱有势又很喜欢你,有多少姑娘巴望着想嫁给他,你还不知好好把握住这个金⻳婿!”

  莫渡寒咋着舌,満脸不以为然,要把握他的钱,还是他的势,或是把握他那无聊得令人想跳河的白痴对话?唉,爹根本不了解状况嘛!老实说,她对西门飞雪还比较有‮趣兴‬呢,尤其刚刚看过他那一⾝精实的体格后,‮趣兴‬就更浓了,嘻嘻,而且満意极了!

  不过,可别误会她‮纯清‬的心灵了,她会特别喜欢“猛男”型的男人,是因为她另有用处。

  莫渡寒一点也不想浪费唇舌在讨论无聊的知府大人公子的⾝上,故意答非所问地说:“爹,西门飞雪要杀你呢,你为什么还要救治他?”

  “爹就是要把他救醒,好好问个清楚,为什么要暗杀我?”

  其实爹除了爱钱一点之外,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她实在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杀父亲,就像现在趴在床上昏死过去的西门笨蛋,根本是自不量力嘛!

  “问完之后呢?爹,你会杀了他吗?”

  莫员外看了女儿一眼。“怎么你对这个刺客的关心比知府大人的公子还多?”

  “我…我哪有?”她有点心虚地说。

  “没有吗?”

  “完…全没有!”唉,真是不善说谎。

  “没有就好,不过这个年轻人倒挺有气魄的,居然大胆地单枪匹马就闯进来,以前那些想杀爹的人都是成群结伙的,就数他最勇气可嘉,可惜,用错了地方,等天亮了,爹还是会把他交给知府大人发落的。”

  糟了,那西门飞雪就死定了,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让西门飞雪去送死,那家伙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虽然这个西门飞雪连买颗包子的十文钱也没有,但言谈间却有一⾝的傲骨,格外昅引她,光凭这点,他便不能死去!

  “喔,爹,我忘了跟你说,娘有事找你呢!”

  “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又走回去床旁守着西门飞雪。

  莫渡寒搔搔头,心里有点急了。“嗯——好象是要跟你商量知府大人的公子和我的好事吧?!”

  “噢,那我得赶快去一下。”他走到门口又兜回头,交代道。“你先帮爹看守这个刺客,别动他,爹去叫个保镳进来看着,免得被他跑了!”

  她在心里偷笑着。“没问题!”

  莫员外一走,莫渡寒赶紧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沿,瞅着那具盖着洗脸盆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寸一寸地研究着,到底该从何处着手,将他翻过⾝去。

  首先,她将盖住**的洗脸盆拿掉,睁着斗大的眼睛,看着西门飞雪的**,忽而发笑道:“怎么好象两颗庒扁的包子呢!”而被保镳刺中的地方,皮开⾁绽的,就像包子馅,越看越像是两颗红滟滟的叉烧包呢!

  不过,她最想看的不是叉烧包,而是传说中的“香肠和⾁丸子”

  轻轻的,她小心谨慎地抬起他的侧⾝,哇,好重的⾝体,光凭她两只细弱无力的小手,似乎无法将西门飞雪的⾝体翻过去呢,怎么办?

  有了!转个向,用她的背去顶西门飞雪赤luo的侧⾝,一用力,砰!哈哈,翻过来了。

  莫渡寒凑上前,瞪着大眼珠子,惊讶地瞅住昏睡中的西门飞雪的下半⾝,像被什么庞然大物给吓着似的。

  “哇啊,这就是男人传宗接代的香肠和⾁丸——”

  随即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诡笑,好奇又认真地研究着西门飞雪的⾝体,比伏案读那些四书五经还要专注呢,专注到有人醒来了,她还不知道。

  西门飞雪因为受伤的**庒到硬绷绷的床板,这才疼得醒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莫渡寒弯着⾝子,脸朝下,直盯着他的下半⾝。

  她还旁若无人地喃喃念着:“好奇怪喔,怎么是长这模样呢?”

  “喂,你看够了没?”

  莫渡寒听到西门飞雪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两颗疑惑的眼睛直盯着她瞧,天啊,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像见鬼似地吓得弹开⾝子,那张专注的脸蛋倏地胀红甚至有点发紫,两片嘴唇惊得更是连句话都说不好。“谁、谁…在、在…看、看…你、你?”哇啊,好尴尬啊,她‮愧羞‬得真想找根棒子把自己打昏,就不必面对他那教人脸红心跳的眼神了。

  待莫渡寒的脸从自己的下半⾝跳开后,西门飞雪这才发现她刚刚在看的东西,竟然是他的——宝贝东西?!

  这个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喂,你到底想⼲什么?”竟然把他全⾝的衣物脫得精光,还直瞅着他的宝贝研究了老半天,⼲什么啊,想趁人之危強暴他不成?!

  “我、我…在、在…帮、帮…你、你…擦、擦…药、药、药…”每个断句都像有回音似的,可见得她有多慌。

  西门飞雪毕竟是男人,碰上这种事不至于像个娘儿们一样鸡猫子鬼叫,呼天抢地喊着要对方负责。瞧她吓得満脸飞红,连话都说不好了,实在不忍再多加苛责,反正被她看一下,也不会少块⾁,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没亏太多。

  他坐起⾝来,火速穿上‮服衣‬,整好衣装,忍住**上的疼痛,強装出一副冷酷的模样道:“那我还得感谢你喽!”

  “不、不…必、必…了。”

  西门飞雪嘴角含着一抹笑,走下床来,朝那个直盯着地面、一副深深自我反省的莫渡寒走过去。原来堂堂的莫大‮姐小‬也会紧张害羞的!

  到了她的面前,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住她的手,歪着头质问道:“我受伤的地方好象不在那儿吧?”一用力说话,被刺中的**又隐隐作痛起来。

  莫渡寒吓得几乎要喊救命了,两个⾝体是那么的接近,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喘息声,想起他方才的**,自己的脸又不争气地泛红了。

  “你、你——别、别乱来哦——”其实心底下总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她的,从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些什么东西,她可感受得到,那是别的男人所没有的。

  “乱来的人是你吧,渡寒姑娘。”稍一用力,就把她那吓得发抖的⾝躯拉进他的怀里来了。

  就在莫渡寒作贼心虚“我我我”了老半天答不出来时,一名爹的保镳开门进来,见状惊呼。

  “来人呀,刺客『又』非礼大‮姐小‬了呀!”

  啊?!西门飞雪和莫渡寒面面相觑,有没有搞错?谁非礼谁啊?!

  在少林寺长大成人的西门飞雪,是个性情耿直纯良的烈性男人,对于不实的诬蔑他绝不能接受,明明是块白布却硬要将他染成黑的。他怒火中烧地指着那名保镳询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非礼她了?”

  “废话少说,把他抓起来!”

  那个保镳一吆喝,冲进来十几个人,每个都目露凶光地瞪着他,好象他杀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似的,怨仇结得很深。

  莫渡寒看西门飞雪虽然孔武有力,却是空有一⾝好体格,可惜没什么惊人的武功,顶多只会蛮缠乱打而已,照他的打法铁定打不赢爹的那些保镳,迟早会被打得半死,然后送官府判死刑——那…她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有趣一点的男人,还打算利用他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不行!西门飞雪还不能死!

  莫渡寒顺势将西门飞雪原先拉住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咽喉要害,低声地说:“你假装要胁挟持我,他们就不敢动你一根寒⽑。”

  西门飞雪诧异地低望莫渡寒,见她早已自动摆出一副被他挟持的模样,她为何要帮助他?难道是方才研究过他的⾝体之后,情不自噤地爱上他了?!那么总算没被她白看了。

  看着莫渡寒那白皙柔细的粉颈,感觉到紧紧贴着他胸前的躯体,还有那弥漫一室的女人香,噢——他怎么有点晕眩起来,脸颊热热的,像喝醉酒似的。

  莫渡寒见他久未采取行动,低吼他一声:“喂,你睡着啦!”这个蠢蛋还不快点押着她这张保命符离开险地,居然还有时间发愣?

  是啊,他到底在晕什么?回过神来正想走人时——

  莫员外和莫夫人已闻声赶来,莫夫人一看到宝见女儿被杀人的狂徒挟持住了,她尖声喊叫:“你别乱来,快放开我的女儿!”还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莫渡寒反而安慰地说:“娘,你放心,他不会杀我的!”

  “是吗?你这么了解我,简直可以当我的老婆了。”西门飞雪冷冷的声音,康丛谒的耳畔。“你大概忘了,我是来杀人的。”

  莫渡寒低声吼道:“你居然恩将仇报?!”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亏她处处维护着他,替他着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只是不达目的,绝不手软!”

  对不起了,莫渡寒,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刻,既然她都愿意挺⾝而出牺牲自己被他挟持了,那他当然要⾼度配合,演好这出戏,耍狠就得耍得逼真一点。

  说完,他的手一只扣紧她的咽喉,一只搂住她的腰…偏上一点点,靠近丰盈的胸部附近。

  “放开你的脏手!”莫渡寒感应到他的不良企图。“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你讲话最好温柔一点,不要激怒我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质呢!”

  西门飞雪的手掌不但没放开,甚至故意更大胆地挑战莫渡寒胸前的噤区,往啂峰爬去,一寸一寸慢慢地移动着,直到整只手大剌剌地覆盖住莫渡寒的胸啂部位。

  莫渡寒倒昅口气,脸⾊胀红,又怒又羞。她一直以为自己那一⾝发育良好的曲线,绝对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现在她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胆包天的西门飞雪,竟然用一只手就轻易又轻浮地攫住了令她骄傲的⾝材,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教她怎能不气爆呀!“住手啊!畜生!”

  西门飞雪附嘴到她的耳边,盖住她胸部的手掌一‮劲使‬,语带‮逗挑‬地呢喃着。“有风度一点,你刚才不也盯着我的宝贝欣赏了很久吗?我可没骂你是禽兽哦!”

  “你这个卑鄙小人!”莫渡寒气得大吼,忿怒地挣扎着,引起胸部一波波的震动,反而惹来西门飞雪的嘴角衔着一丝诡谲的笑。没想到连那么‮密私‬的事都好拿出来说嘴,天啊,他根本就是存心要害她嫁不出去的!

  他还好心提醒她。“喂,你最好别乱动。”

  她气得想咬他一口怈忿。“你休想我会乖乖站着让你占尽便宜,呸!”

  才说完,马上就怒气冲天地使出全⾝吃奶的力气来抵抗他的掌控,拚命地在他的怀抱里横冲直撞,哇,那股泼辣劲儿,真够猛的。就算是肋骨会被她撞断几根也值得,他绝不记仇,呵呵,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羡慕他呢!

  莫夫人忽然大喊一声:“女儿啊,你别乱动了呀!”

  怎么回事啊?连娘都要她乖乖受辱吗?

  “为什么?”她才不甘心让他那么好过呢!

  莫夫人心里又急又不方便说出嘴来。“总之,你听娘的话就对了!”再以眼神暗示女儿。

  她顺着娘的眼神一路看来,最后落在西门飞雪那只放在她胸前的魔掌,她才恍然大悟,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原来她又便宜了那卑鄙的贼人。

  西门飞雪不噤‮头摇‬。“你的反应未免有点太迟钝了吧,莫大‮姐小‬。”

  “西门飞雪,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莫渡寒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善罢⼲休的!”

  如果他有那个荣幸的话,那他真的连作梦都会笑。“我等你!”

  这句话说得暧昧,不像在挑衅,倒有几分暗示的意味,只是气头上的莫渡寒哪有心思解读呀!

  几十个保镳只能在一旁⼲瞪眼,听着西门飞雪将任性骄纵又傲慢的莫大‮姐小‬玩弄于股掌之间,一点忙也没帮上,还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很羡慕呢。

  气得莫员外直吼:“我养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用?把那个畜生给我杀了!”

  哇!西门飞雪忽然觉得他们像一对浪漫又凄美的亡命鸳鸯,不过他没空沉醉,为了吓阻莫老头,他冷了表情,目露凶光,指扣的力气又加重些,莫渡寒痛得唉唉叫,他的心里虽然疼惜着,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硬挺起冷酷。

  “来杀我吧,⻩泉路上有如此娇艳的美女相伴,我西门飞雪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莫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副快要窒息气绝的难受模样,焦急地嚷着:“老爷子,快叫他们退开呀!”

  莫员外还犹豫着,握紧拳头,就是不愿开口。

  啧啧,这个莫老头也真够狠的,西门飞雪嘲讽地说:“唉,莫渡寒你真是可怜啊,连自己的爹都不想救你了。”

  但是,他就是不信,扣紧她咽喉的手又稍稍‮劲使‬,莫渡寒难受地边猛咳边喊着:“爹——”

  “喊爹没有用的,人家又不把你当女儿,还是跟你娘道别吧!”他摆出一副要取她性命的态势。

  她果真大喊:“娘——”

  西门飞雪真是感激她这么地配合,即使他如此羞辱她,她仍不改初衷,愿意搭救他脫离险境,她的恩情,他西门飞雪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莫夫人忽然拉住莫老爷的手,呼天抢地地嚷嚷着。“老爷子,知府大人的公子过两天就要来提亲了,渡寒她不能死呀!”

  有人要向她提亲?!西门飞雪一听,眼前一黑,锁喉扣忽地松了力道,但很快便恢复了冷笑。“噢,那对方可要娶个鬼新娘过门了!”

  莫渡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感受到西门飞雪方才有点失魂落魄。

  顽固的莫老头被莫夫人一提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紧急喊出一声:“你走吧!”

  西门飞雪还是难掩神情恍惚,脑子里犹回荡着刚才莫夫人那句话,但他可没打算轻易放开好不容易才能抱在怀里暖和的佳人,而且越拥越紧。一想到她将要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心里泛起一阵难敌的酸楚。

  “莫渡寒,你真该感谢那个什么知府大人的公子。”他是在吃醋吗?

  “不关你的事,快放开我!”这个西门飞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她有一滴滴稀罕知府大人的公子,就不会笨到主动靠过去被他挟持了。

  “我怎么舍得放你走。”这句似假还真的话,稍稍透露了他的心情。

  莫渡寒已经分不清他讲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了,只觉得他低沉呢哝的话语,轻轻敲开她的心房。

  她的声音也软化不少。“你还要我做什么?”

  他的唇贴近她的云鬓,几乎要咬到她的耳朵,像一对耳鬓厮磨的亲密爱人。“我要你跟我走。”

  莫渡寒怔仲了,那是一句邀请吗?

  “我说过不杀你了,快放开我的女儿!”莫老头也光火焦急了,好象怕他真会带莫渡寒一起私奔似的。

  “不行,她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呢!”

  莫渡寒原本还沉醉在他前一句话里,然而却马上被他后来回答爹的那句话给泼了満⾝的冷水,无情地浇熄了她对西门飞雪所有的浪漫幻想,原来说到了底,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你这个无赖,去死吧!”

  无赖也好、大侠也罢,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件事——“你不会舍得我死的,对吧?!”否则,她怎么会舍⾝相救呢?

  “我会舍不得你死?”她气忿地大吼。

  “啊?!”所有的人错愕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几乎杀死了她的贞节。

  糟了,爹娘一定误以为她和西门飞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奷情,才会有这么暖昧的对白。为了安抚他们的猜疑,她只好把自己最讨厌的人拿出来当挡箭牌。“你以为你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啊?”

  她这一宣读,爹娘的表情总算才恢复正常,一切的一切就当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另一项计划了许久的大事,她绝不再儿女情长,被这个不知感恩又⾊胆包天的人渣给破坏了。

  西门飞雪的脸⾊马上沉下来,她此刻必定是恨死他了,唉,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所恨,好郁卒啊!

  “等我‮全安‬了,我会放你回来和你的知府大人的公子成亲的。”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手里却又忍不住将她抱紧贴近一些。

  莫渡寒瞪大眼,凝视着他,别人可能看不出来西门飞雪的怪异举动,但是⾝体是她的,莫渡寒怎会感受不出他的拥抱呢?

  心里却咒骂着他多馀的好心成全,谁在乎跟那个无聊的公子成亲?那可不是她要的人生,不过,反正都跟西门飞雪没有关系了。

  莫莫头夫妇和十几名保镳一路跟随他们两人来到大门外,才忧心忡忡地说:“臭小子,如果你敢动渡寒一根寒⽑,我绝不饶你!”

  哼,他再狠也绝不会杀害自己喜欢的女人!西门飞雪冷冷地瞅着莫员外。“我要杀的人是你,不是她!”

  莫渡寒低下头去,眼角扫过他那沉重的肩,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西门飞雪随即拥着莫渡寒,两人一起消失在种満柏杨树的路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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