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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一个人和一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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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长队层层叠叠的,纭舟处在队中,想要看清楚前面到底何人拦路,还真有点难度,等到有人来禀报她时,双眼已处于迎风流泪状态,真不知道武侠小说里看见几千米外的⾼人是如何炼成的。

  “主人,前面的人自称铜源的知县曹华,有事相商。”

  京官见人大一级,果然名不虚传,这位知县按理来说,比纭舟的级别还⾼上那么一点点,却老老实实的来求见,按礼,应该是她去打招呼才对,不过两人的职位却八杆子打不着,一个是管理‮家国‬军事后勤小吏的,一个是地方父⺟官,但这反而引起了她的‮趣兴‬,从马车上爬进烈阳下,去见那位知县。

  曹华⾝穿崭新官服,只带一仆前来,看起来四十不到,黑而瘦,面容萧肃,两人见面,首先客套一番“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大人路过本县,还请一定至本县歇息。”

  曹华态度恭敬,纭舟却心中犯难,果然凤萧听见这句话后,立刻抢白道:“我们有皇命在⾝,曹知县的好意心领了。”

  如果凤萧不说这句话,纭舟还会考虑一下,他一说,那叛逆心理便上来了:“不妨事,不过一天而已,还⿇烦曹大人引路。”

  曹华脸现喜⾊,这位黑老哥也是,想来做官也不少年头了,却这么喜形于⾊,就连纭舟都猜测,八成是官场老油条最讨厌的揭穿皇帝新衣的小孩,混不上去,被贬在这里做父⺟官。

  一行车马跟着曹华慢慢移动,纭舟无视凤萧要杀人的眼光,钻回车上,问赵谦:“这人如何?”相信赵谦的眼光,几乎已经成了定例,而他也从未让相信他的人失望过。

  “清廉倔強,吃过苦,是个好人,可未必是个好官。”赵谦缓缓道,语多叹息“也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官在,凤汉才能继续強大下去,可是也正因为这样的官都在下面,凤汉一直无法一统天下。”

  纭舟脑中浮现出北国千里外的周渊,那苦寒之地矗立的皇城,永远虎视耽耽着南方的凤汉,咂了咂嘴:“我倒觉得正因为有王巍和南齐在,凤汉才没有‮败腐‬下去,团结是需要条件的,而一个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敌人,有敌人,才有团结。”

  赵谦赞同的点头:“自然,可这不是唯一的条件,就象你带着的这个小家庭,你又能保证就一定是团结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嘛。”纭舟撇撇嘴,结束了交谈,临近天黑时,一行人终于到达曹华所说的铜源县,原本以为,就算不如河城、奉天这样的地方繁华,但至少是个平和‮定安‬的小城,入境之后的模样,却让他们吃了一惊。

  百里无烟,如同鬼域,连家禽动物也没有一只,夕阳斜下时分,只余老树昏鸦,孤村是孤村,却连绕的流水都没有,除开随风晃动的残破门板外,几乎没有会动的东西。

  “这,是县?”

  纭舟越看越是惊心,曹华却是沉默不语,只是前面带路,凤萧的眉头紧皱,骑马赶上曹华,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朝廷命官!想带我们去哪里!?”

  曹华前行,口中应道:“不敢,在下是铜源知县,这里自然就是铜源县。”

  “怎么可能…”凤萧脸⾊一沉,他虽是皇家窗边,但在骄阳的‮教调‬下,对于民生政事知之不少,铜源县临近奉天,只是个小地方,但土地肥沃,民风纯朴,只要风调雨顺,得一温饱不成问题,现在这个破落残垣怎么回事?

  曹华脚步不停,语气却越发透出沧桑之感:“各位大人跟我来便知。”纭舟虽心中疑惑,却仗着人多势众,又多有武艺在⾝,便不作声,只是跟上去,小半个时辰后,夕阳逾斜,倦鸟归巢,荒凉之中,终于出现有人气的地方。

  一幢大屋,看起来年代久远,可是与周围的破落相比起来,屋瓦整齐,更有寥寥数道炊烟升起,令众人有从鬼域回到人间的感觉,门匾上赫然写着:铜源县府,原来,这便是曹华的办公楼了。

  进去后,大堂昏暗,不见烛光,想来是节省,纭舟重新皱起眉头,她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如此贫穷之地,‮家国‬再发达都会有贫穷,可是听凤萧介绍,这里也不象是会落得此般地步的地方,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已穿出黑堂,拐过石屏,视角豁然开朗,她却吃了一惊——一块空地上密密⿇⿇的坐了百来人,神情萎顿、衣衫破烂,空地‮央中‬燃起一口大锅,正冒出阵阵菜味,连香都谈不上,只余奇怪的味道。

  “各位大人,这便是铜源县所有的百姓了。”曹华语气平静,但纭舟仍能听出那之中的一丝愤然,这位赵谦评价的好人,是在为什么而愤怒?凤萧抿起嘴唇,眉头纠结,却一声不吭,那知县也不多言,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纭舟穿过人群,‮入进‬偏屋,不过几步间,她看得这席地而座人群⿇木的目光,心中不噤侧然。

  进了屋,纭舟才一坐下,那曹华便跪了下来,行请罪大礼,⾼声说道:“曹华私拦上官,已犯死罪,在此先行请罪!”

  纭舟看着跪拜于下的男人,有些不自在,这个年龄可做她父亲的小官,却再度拜下:“这一拜不为请罪,而为感激,曹华四年见官就拦,唯有大人您停了下来,曹华代铜源县百姓拜!”

  室內静默无声,纭舟口中苦涩漫延,这种苦情戏她不擅长啊,谁知那官接着再拜:“最后一拜,是为曹华将要说的话,实为砍头之大不敬!”

  三拜之后,这瘦黑的汉子站起来,也不看别人表情,朗声道出原委,纭舟才慢慢明白,为何说拦官四年,这凤萧口中的铜源又为何会变成今曰此景。

  “四年前,北河‮滥泛‬,淹没沿途千里良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南逃避灾,虽然当时女帝大赦天下,可是仍有许多人无法再获家园,他们抛了妻子,卖了儿女,最后还是绝了生路,落草为寇,铜源未受水灾,却遭人祸,一批难民逃到此地,抢我百姓,辱我‮员官‬,可怜我手无寸铁,怎与那盗贼相斗,数度请命,却不见朝廷回复!曹某拦官,一拦四年,却屡遭驱赶,无人愿见,更不用说到这里来!”曹华声逾严厉,満面通红,可见心中激动,他的声音沙哑,却透达人心“凤汉的公义何在!?天下的公理何在!?仁心何在!?皇命何在!?女帝何在!?”

  凤萧听得最后,厉声喝道:“曹华你好大胆!居然敢斥责皇廷!”

  却不想那曹华好象爆发出全部的生命,毫无俱⾊的喊道:“是!曹华今天就要斥责凤汉!要问问女帝凤彊!她在就位之初所说的话,都到哪里去了!?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就这么几个字!难不成都让狗吃了吗!?”

  “曹华!”

  凤萧已是动了真怒,欲要动手,纭舟刚想阻止,曹华却夷然不俱,挺直⾝躯,道:“曹华今天就是死谏,已无活之念,大人如想动手,也得等我说完。”

  凤汉古规,为官者如死谏,就算是当面唾女帝一脸沫子,女帝也得等他骂完,再让他死,凤萧脸⾊数变,瞥到纭舟嘲讽的神⾊,还是放下了手,曹华却连个谢字也欠奉,接着骂道:“我无缘一见女帝,恐怕见过最⾼的官也就各位了,就为各位奉上这条命!我想问一声,凤彊!当我们为贼寇所慌时,你在哪里?当我们为活命而食树时,你在吃什么?当我们为寒夜所苦时,你睡在哪里?有一个铜源,就会有第二个铜源,当铜源遍天下时,凤彊,你在那奉天过的可好!?”

  慡,纭舟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字,这曹华实在是太对她味口了,刚想着是不是招到手下,耳边响起赵谦的声音:“一会儿,凤萧如果要杀他,你不要阻拦。”

  纭舟一瞪:“为什么?”

  “我知你所想,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他用了死谏,便得付出代价。”赵谦脸⾊平静,句句在理“况且,你如果不让他死,他的这番话便失了重量,用命来衬托的话,才显的有份量,如果你怜其人,比起救他一命,他更需要你做的是把他这番话传出去。”

  纭舟沉默不语,用命来说话,就算在她的前世,也不乏此种例子,非得用鲜血写字,才会令世人注目,那曹华似听见赵谦所说,对着她深深一躬,道:“曹华今曰一去,唯有外间百姓令我安心不下,今晚贼寇们将会来袭,本已准备与百姓们共死,但见各位大人武姿英勇,还请大人怜百姓苦,救他们一命,曹华死而无憾!”

  凤萧早等他这句话,手起刀落,纭舟阻声还未出口,曹华脖间银光一闪,头颅落地,骨碌碌滚出去数尺,⾝子却还站得笔直,如同生前。

  纭舟喉间哽咽,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凤萧还刀入鞘,冷哼一声:“乱臣当诛。”

  “乱臣?”纭舟还是看不惯凤萧⾼⾼在上的嘴脸,讽道“如果没有这乱臣,凤汉会有今天这模样!?你作为皇家‮弟子‬,就如此见识浅薄吗?”

  “那我问你,你也去过凤汉多地,难道凤汉是遍地如铜源这样吗?”凤萧漠然问道,倒把纭舟问的一窒:“…不是。”

  “如果天下如此,那我无话可说,可是仅仅这一地如此,便要容忍他无目朝廷,辱骂女帝吗!?”凤萧厉声喝道,也颇有几分威严,可惜纭舟偏偏不买帐。

  “难道此地的百姓便不是人吗?难道仅仅少数,便是可以牺牲的理由吗!?”

  “是!”凤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果杀一人,可救百人,自然是杀一人!”

  纭舟冷笑一声:“那如果有天杀女帝可救天下,你便要去杀女帝!?”

  “舟儿!”奚南与赵谦同时喝道,凤萧神情一紧,正要说什么,外间突传百姓尖叫,几人涌出去一看,便知曹华所言非虚。

  铜源陋府外围着几十匹马,为首的人体形娇小,面容清秀,居然是个女人,四周散着十几个男人,手持火把,把府外照的倒比府內还亮,他们正是曹华所说的贼寇,刚放了罗喽进去,本意抓了曹华出来,谁知先是一通尖叫后,倒没了声息。

  为首的女子脸蒙黑巾,正犹豫间,猛的从门后跃出一物,贼寇们四下躲避,动静息了后定晴一看,地上躺着的,赫然是他们当作先锋的兄弟,府门随之洞开,里面走出一女子,劲装怒容,手拖长鞭,环顾之时利目如刀,嗓音中却带着几分稚嫰:“谁是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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