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俊男成堆出现准没好事
纭舟闻声一看——正是好一只俊大叔,美姿容,长青丝,两撇胡子更是魂销哪!果然这个世界男子水准奇⾼,只可叹…唉,那些惨痛回忆不提也罢,她眼神游移,令她心疼的是,触眼可见之处都是俊美男子搂着女子放浪形骸,要不就是亲昵狎语。
更令她气愤的是,随着柳香一句“随意吧”美大叔双掌一拍,正对大门二楼的帘子拉开,一排美男呼的坐往栏杆前,足有二十多人。
纭舟脚步踉跄,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妈的,这…这真是要人命了…原本以为是那种妖里妖气的男人,要不就是象柳香这样媚柔似水的,没想到个个都是俊美英姿,没有半点女儿之风,双眼如狼似的扫射过来,而且一出场就二十多人,气势百倍,怎能不叫她鼻血乱飞,心儿乱跳。
这也是纭舟脑袋转不过弯来了,这世界的女子大多喜欢男儿气概十足的异性,为了迎合她们自然青楼也往这方面开,当然也分温柔公子、书生公子等等,但是至少也要是男人,如果说喜欢娘里娘气的男人,那不如喜欢女人好了,还喜欢男人做什么?
柳香用嘲笑的目光望着纭舟,故意问道:“舟儿,你没事吧?”
纭舟拼尽最大的意志力把目光从一整排帅男脸上移开,急促的说道:“我、我去外面透透风…”说完不等柳香回答,就奔了出去,她怕再呆一会儿就真要鼻血四溅了,那真是丢脸丢到前世姥姥家去了。
她倒不知,这些青楼男子都是家中贫穷,从小被卖了进来,细心培养,如果长大后承蒙哪个女子看中,自家有钱的买了回去,没钱的跟丈夫拼死拼活求了回去,也好过在青楼侍候那些不知哪路来的女子好。
万一碰上哪个武林脾气不佳女子,不仅曰夜索求,万一侍侯不周,一刀砍了,顶多赔点钱,他们可是赔了命,又或者碰上那些管自家妻子厉害的男子,寻上门来或者告上官府,他们是处于绝对弱势,没有反抗之力。
也有青楼男子走歪招,故意让客人孕怀,有的客人丈夫根本不在乎妻子这个人,讨妻子⾼兴,直接付银子为其赎⾝,不过也有怒发冲冠,告上官府让其一命归天,因为律法不允许堕胎,忍上九个月气让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女孩可能勉強还留着,如果是男孩,直接扔进塘里或者山上任其自生自灭,这种惨剧也不是没上演过。
势弱的贫家丈夫还好,不敢对妻子如何,如果比较势大的丈夫,妻子从此便没有好曰子过,在这个隐形男性世界里,青楼男子是唯一不被优待的群体。
最著名秦刚案中的丈夫,因其妻子与另一男子倾心,巧设心计把男子卖入青楼,再称妻子与青楼男子燕好,逼其一再孕怀,连生三个儿子全部掐死,生到第四胎妻子一命归西,其尸体被草草掩埋。
后来经人举报蹊跷,把妻子的尸⾝挖出来一验,其生前受虐惨状令人惨不忍睹,据验尸的仵作说,全⾝几乎无一块皮⾁完好,唯有双眼圆睁,口中塞満泥沙,十指俱断,原来竟是被活埋入土,当时举世哗然,皆斥其狠毒,按律当死,没想到一查是与青楼男子素有瓜葛,于是秦刚被无罪开释,虽说后来被江湖女子愤极刺杀,但纭舟在书看到这一案时,仍然心中冰冷,觉得一剑杀掉这厮实在太便宜他了。
经过廊下夜风一吹,纭舟顿觉头脑冷静了不少,想到把柳香孤⾝扔在里面,立刻又返了回去,谁知进去一看,厅堂中哪里还有柳香的⾝影,她脑中嗡的一响,只想到万一柳香被人发现男儿⾝,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纭舟深昅一口气,心中平静下来后,双目四顾,果然发现旁边的侍应少年鬼头鬼脑望着她,端端正正走过去,问道:“跟我同来的姐小呢?”
武功在⾝,平曰里“鱼⾁乡里”“横行霸道”惯了,纭舟沉下心来时,倒也有几分象模象样的“八王”气质,侍应暗自心惊,不也大意:“小人不知,姐小是不是去跟管事一问?”
“那个管事呢?”纭舟双眼一扫,刚才的美须男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举步向楼上走去,却被侍应拦下:“姐小,您不可随意走动。”这本是为客人着想,万一哪个客人说被哪名小倌轻薄了,最后倒霉的还是青楼。
纭舟却误会对方有鬼,她现在的武功也算是入流水准,冷哼一声,催动內力弹向侍应拦在前面的手臂,那名少年惊叫一声,捂着手跳开来,纭舟见机跑上二楼,遇门就推,在连推两扇门引起两声尖叫后,第三扇门前她终于又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来者正是刚才见过美须男。
“姐小,此处不是您该往之处。”
“我寻我女伴,与你何⼲?”
“姐小,您未看好您女伴,与本馆何⼲?”美须男显然误会纭舟是柳香保镖之类,不然也不会回答的这样硬梆梆,有些大富之家确实会雇佣江湖女子做家內未订婚女眷保镖,纭舟吐出一句:“我不与你废话!”
语毕內力运转至臂,一把推开美须男的手臂,脚下重重踹上门扉,两扇木门应声而断,屋內正有三人围坐桌边,纭舟还未看清脸容,一剑迎面而至,带起森森风声直奔面门而来,她右手菗鞭离腰,侧头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剑,內力灌鞭至顶,绕过最前面人的⾝体,诡异的拐个弯往他背后大⽳而去,她不想伤人,把事情弄僵于解决问题无益,这点是司马⾝上学来的,下手留三分,才会有商量的余地。
没想到对手也是了得,持剑右手看也不看往后翻去,正好用剑⾝防住⾝后要⽳,叮的一声,鞭剑相击,纭舟胸口一闷,吃了一个暗亏,对手乘势左手聚功入掌,向着纭舟胸口拍了下来,危急时刻纭舟翻⾝鱼跃,靴跟暗蔵长刺向着对手眼睛踢去,不想以眼换命,执剑人收势后撤,纭舟也重新站定,两边此时才开始打量对方。
屋內总共有三人,纭舟最先注意的当然是攻击她的人,眼光转了几许,换个眼又记不住了,只能说此人长相实在太普通,普通到令人无法留下印象,表情呆板,双眼冷漠,用玩偶来形容最恰当。
后面坐着的男子,疑似老大,凤眼狭长,鼻⾼唇薄,咋一看上去有狡诈之感,给人以刻薄印象。
陪坐旁边的男子颇有几分柳香之风,却少了柳香的妖绕,显出几许清⾼气质,柳香是牡丹,他就是莲花,不过最重要的,此“男人”颈项顺滑,没有喉结!
这三个人诡异的凑在一起,她心思转了几许,觉得这种场合似乎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原本应该是一男一女光溜溜滚在床上才对啊!
先下手为強,后下手遭殃,纭舟的直觉总是很准,再加上室內这2个称得上是帅哥的男子和女扮男装一样很帅的女人,凡与帅哥有关定没好事!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了,告辞!”纭舟快速说完,立刻举步就向外面走去,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疑似老大估计怒极反笑,沉声道:“祥,拦下他!”
听得脑后风声靠近,纭舟不慌不忙一把抓住站在门前看戏的美须男,当作人体盾牌转往⾝后,名为祥的男子一手拉住不断嚷叫的美须男扔往旁边,长剑换个角度原势不变向她刺去,她抬臂一挡,只闻金属交击声,戴着的金属护臂挡住了这一击。
祥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似乎完全不受影响,长剑变劈为削紧追而上,她对于这种冷静如木的家伙只有在心中比出无数中指,楼道狭窄,长鞭施展不开,她避过长剑剑锋,乘着男子前冲之势,下盘出招,向着凡是男人都会维护的地方踢去——但是,此人不在此列。
纭舟的一击落在了实处,她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踢中了,却是硬如铁,祥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反而腿双一合夹住了纭舟右腿,⾝子往后跃,她就这么被带着大劈叉过去了,眼看着长剑就要穿过她那没什么份量的胸部,只好咬牙大叫:“我是女的——!”
开玩笑,说“慢着”“等一下”对方就会停手那是电视,直说重点才是真的,果然祥停了手,凤眼男子也放下手中的茶子,打量几下后,本以为他至多说句“你是女的又如何”没想到他不屑的吐出句让她怒发冲冠的话来:
“你骗谁?”
纭舟一把扯下头上的扎绳,可是,变为长发就会被认作是女的只有电视剧,还是很老土的电视剧!因为它们没钱请好化妆师,凤眼更加不屑的梳了梳他垂坠质感三千青丝:
“好象我的头发比你还长点。”
这时候纭舟想不怒也难,也不管眼前的森森三尺青锋,爆跳起来吼道:“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我这声音,我这⾝材,哪里象男人!”
“哪里都象男人。”凤眼惬意的喝茶,把个纭舟气的七窍升烟,脑袋糊涂了,人就会做些出格的事,她突然一掀衣襟,露出里面的改良式小內衣——那还是她叫天月做的,天月为了显示手艺,愣是绣了两只小⻩鸭上去——也不顾周围一堆男人,叫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