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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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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蓝的天空下,桃‮瓣花‬下雨似的落下来,纷纷扬扬,像一场永不落尽的雪。

  俊美的脸,深邃平静的眼眸,凉凉的手指,那俯过⾝,慢慢接近的嘴唇。

  苏舒仰起头,黑发覆盖下来,感觉到的是永不能忘记的柔软。那柔软的唇轻轻的盖在她双唇上,夹带着茶叶的苦涩和清香。

  猛地睁开眼,上方的是无比熟悉的容颜。

  宣潇!

  “啊!”苏舒一声尖叫,从睡梦中醒过来,全⾝滚烫。

  是做梦?该死的,怎么会梦到那样的梦呢!宣潇怎会吻她?不不不,是她怎么会接受宣潇吻她?啊不不不,她猛地‮头摇‬,为什么会梦到这种梦啊!

  她抓狂得从床上爬起来,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猛跳。

  “苏姑娘,你终于醒了啊。”小绿忙端来热水给她洗脸,一边殷勤的问道“醉了很难受的吧?想不想喝点清淡的汤或者粥?我让厨房去准备。”

  “不用,先不用。”苏舒捂着头,有些狼狈的坐着“让我先静一会,好不好?”

  “好,那苏姑娘好了就叫我们。”小绿见她怪怪的摸样,识趣的退了出去。

  “唉,唉…”苏舒在房里唉声叹气,幽怨的气息一直弥漫到了外边。

  红妆奇怪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一起床就像倒了大霉似的?”

  小绿耸耸肩“大概昨天跟三少爷下棋输惨了。”

  “有可能。”红妆点点头,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此后的几天,苏舒就活在胆战心惊的曰子里,就算只听到隔壁宣潇些微的声音,她都心慌意乱,更别说当面遇到。所以她这几天都没有出门,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以避免出现自己无法面对的场面。

  “苏姑娘,有人要见你。”这天苏舒在房里无聊,正在纸上画鸦呢,小绿进来通报。

  “谁?”她放下笔,警惕的问道。

  “是个叫雪崖的。”小绿笑了笑,院子里的少年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本来以为三少爷已经是人间仅有,这个少年却丝毫不逊⾊。苏‮姐小‬还真是有特殊的运气呢,怪不得老爷也对她刮目相看。

  “哦,是他。”苏舒有些欣喜“叫进来。”

  雪崖来到房里,苏舒等不及说些客套话,直接就问租房的事情。现在做了那样的梦,她在宣府更加呆不住了,想要早点离开。

  “别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雪崖见她急吼吼的样子,笑着问道“我不在的几天,难道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苏舒赶紧否认,这种隐秘的梦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雪崖微微一笑,顺势拿起苏舒乱画的图,瞄了一眼。

  “这是什么?”

  是‮机飞‬,苏舒刚才画的正是一架‮机飞‬,她挠挠头,指鹿为马“不就是一只鸟吗,在天上飞来飞去。嗯,我画的就是这个。”

  “鸟?有这样的鸟吗?”雪崖很无语,摇‮头摇‬把画放下了。但是他转头又看了几眼,这“鸟”连根羽⽑都没有,能称为鸟么?看着像风筝,因为只有风筝才能在天上飞,可是它⾝上又没有系着线。他奇怪的看看苏舒,这女子的想法真有点天马行空。

  苏舒被他一看,有点窘,她拿起画儿在空中甩了甩。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可以在天上飞?”

  “我们?”

  “就是指人啦。”

  “在天上飞?”雪崖温柔的笑起来“像鸟儿么?愿去哪里就去哪里?”

  “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也只需要几个时辰。”这个世界的交通太不发达了,苏舒想起汽车火车‮机飞‬,就忍不住伤心。她叹了一口气“可是这需要好多好多年啊,我们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这一天?”雪崖望着她,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滋味。这一刻,他觉得苏舒变得很遥远,本来是一个那么容易就能猜出心思的人,然而突然就看不清楚她了。

  他沉默一会,问道“你租房子的事情,需要告诉你爹爹么?”

  苏舒摇‮头摇‬“暂时不说。”她露出牙齿,很坏的笑道“我要先斩后奏!”

  …

  此后的几天,叠翠楼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自从三夫人来过之后,便再没有人来探望过,这种情况有点让小绿和红妆出乎意料。

  而苏韩清也一直没有出现过,苏舒去找他的时候,总被莫田兴用各种理由给拦了回去。事实上,苏韩清确实不在宣府,他去了蓝家。

  蓝家在明城是与宣家齐名的大家族,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可蓝家和宣家却出奇的平和,因为他们所作的生意就像跟商量好似的,井水不犯河水。蓝家卖珠宝,宣家就卖香料,宣家卖盐,蓝家就卖米。他们从来都没有做过相同的买卖。这也是维持平和的一种办法。

  蓝尧成现在正立在窗前,凝望着外面大片的桃花。

  花儿落了地,就会结果。人呢?人死了会留后。可是,妹妹的亲生骨⾁去哪里了?他已经整整找了一年,前段曰子还收到消息说有线索,可是现在却说线索断了!

  “断了?为什么断了?”蓝尧成把手里的茶猛地泼到跪在地上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头上。“一群饭桶!你给我传话下去,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是这样的消息,小心你们的命!”

  “是,是。”中年男人畏缩的点头。

  “还不给我滚下去!”蓝尧成把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是个接近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白白净净,眉宇间十分阴郁,嘴角像是一个往下弯的弧线,似乎从来不知道笑的滋味。他此刻像只困兽一般,在房里踱来踱去,忽然右手一挥,把壁柜里几排昂贵的瓷器全都掀在了地上。

  苏韩清在房顶看了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时间真是強大的武器,能把一个人改变至此,印象里那个唯唯诺诺,笑起来‮涩羞‬的蓝尧成已经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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