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秦叔宝打擂
来护儿正要派费青奴二次登台,去打败窦建德,却被秦琼抢了先。
来护儿大感意外,他们几人今天怎么了?接二连三给我出难题!按规矩,接下来应由青奴对战窦建德啊!
他上去是何用意?难道又是李栋的诡计?
窦建德见到秦琼上台,也大感意外。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沉声问道:“秦琼贤弟什么意思?”
秦琼冲他一抱拳,淡然说道:“我和刘黑闼兄一样的心思,来助你一把,不过我和他不太一样,不是来帮助你取胜,是帮你取败,是要打败你,来救你⾝家性命!”
“哼哼!说得比唱得好听!”窦建德对秦琼所说十分不満,傲然说道:“既然这么自信,能战败于我,那就动手吧!”
从他脸⾊变化,秦琼知道窦建德一定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歉然劝道:“世事如浮云苍狗,非人力所能定。窦兄,还希望曰后你能理解小弟的一片深情厚意,得罪了!”
说完,秦琼上前三步,与窦建德面对面站立,左手护胸,伸出右臂。
窦建德也伸出一条胳膊,两人轻轻碰了碰,迅速后撤,拉开距离。
他们这个奇怪的招式,在懂行情的来护儿等人来看,是兄弟间切磋功夫的礼敬之举,并不是真要搏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在一些不懂江湖规矩的台下府兵看,就有些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不够慡快。
“打!”
“打啊!”
“快打!”
台下府兵一个劲给他们鼓劲喊打,不知是让谁打败谁。
李栋看到秦琼上台,心中十分欣慰。论智论武,秦琼都在窦建德之上。特别从登台方式看,秦琼并不像一般打擂人那样跳上去,而是稳步从楼梯登到台面。
秦琼临到打擂,內心也没丝毫惊慌和激动,內心越平静,便越容易发挥潜能。太极拳要的就是心平气和,用巧劲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秦琼可谓深得其中三味。
窦建德探臂袭来,直取秦琼胸口。
秦琼侧⾝一闪,躲开招式,左手倏然探出,施展“捋”字决,扯住袭来的胳膊,牵住顺势往左侧轻轻一带。
窦建德一招走空,⾝体前倾,再加上一带之力,收招不住,步伐踉跄,抢出去五步远,方刹住力道。
秦琼并不穷追猛打,只是站在原地,等窦建德再次攻来。
第一招,窦建德便吃了亏,心中十分愤怒。背朝秦琼,腿双在台上一点,纵⾝而起,旋转一百八十度,单腿直取秦琼面门。
头是六阳魁首,大脑神经俱密布其上。一旦被击中,必定头晕目眩,失去对⾝体的控制,接下来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秦琼和窦建德二人是兄弟,交情非凡。
窦建德使出这种狠辣的招式,可见他心中恼恨程度,已经达到顶峰。意欲早些战败秦琼,方便迎接下一场,也就是费青奴的挑战,好博得一⾝功名,扬名立万。
秦琼登台,就是要战败他,不使他和费青奴交手,阻止他被来护儿利用。
俩人友情虽在,矛盾却也横亘其中,避是避不开的。
那就只有从功夫上见⾼低,分上下,论胜败,得荣辱了。
秦琼见他来势凶猛,硬顶下来,自己纵使不受伤,窦建德也落不到好。
心中叹息一声,后撤两步,卸掉攻来的力道,再用肩自下而上扛住他的⾝体。
双肩向上一抖,把窦建德抛到空中。
窦建德⾝体凌空,腰⾝一拧,双脚落在台上,收势不住,蹬蹬蹬退出好几步,才刹住后退之势。
“好样的!”窦建德接连受挫,心中怒火更旺,猛虎下山一样,冲向秦琼。
窦建德鼓动双臂,呼呼生风,朝秦琼周⾝上下各个要害部位狠辣直袭。
他的攻势凶猛,来时如风吹,如雷鸣,如虎啸。
秦琼施展太极拳的“卸”字决,一一化开解来,使他的招式像打到棉花堆里,没有任何回应,像泥牛入海,了无踪迹,又像水滴荷叶,去来寂无声。
不管他用什么招式,都被秦琼顺手卸掉。不一会儿窦建德就累得満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如发情的一条条蚯蚓,蜿蜒曲折,焦躁不宁。
二人打了四十余回合,不分胜败。
台下看热闹的府兵,却发现了一个大大的问题。
窦建德越战越勇,形如一匹脫缰的野马,一头受惊的狂牛,一只发怒的雄狮,整个擂台上面只见拳海掌山,烈风四起。
秦琼却一味只守不攻,左躲右闪,蝶蔵蜂匿,风停雨收,从不还击哪怕一招一式。
这还没还手呢,秦琼就厉害如厮,要是还手呢?窦建德岂非甘败下风?俯首遭擒?
二人的功夫孰⾼孰底,众人心中已经有了谱。这些人不乏刚才秦琼从楼梯上去时,喝倒彩的外行人,此时心中深深愧羞:踏马滴,走眼喽!
李栋对秦琼満眼都是欣赏的味道。
这才几天时间,太极拳就被秦琼练到如此程度,假以时曰,还不炉火纯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窦建德虽然求功心切,意欲夺冠,可招式也可圈可点,不脫窠臼。
来护儿对他们二人也是十分欣赏。欣赏窦建德之勇,之刚,之狠,招式前仆后继,不绝如织。欣赏秦琼镇定自若,把荣辱放两侧,友情摆中间的那份大义凛然和低调做人。
同时心中遗憾越来越強烈!
李栋何德何能,将这么一帮子好⾝手聚拢⾝边,我却连根⽑也捞不到?
唉,君子不夺人之爱啊!不然就可以抢那么一两个到账前听命了。
我是大将军,哪是君子啊,为取辽东之胜,必需起用他们其中一人。不是窦建德便是秦琼,嗯嗯,最好是秦琼!此人功夫⾼強却不恃才傲物,待人真诚,有情有义,难得的是甘愿做默默无名的铁匠,视功名如粪土。就是他了!
来护儿俯在费青奴耳边低语几句,要他在二人擂台战之后,带秦琼到账前听话。
要是提及别人,费青奴肯定从中作梗,绝不会轻易点头同意。可是提到秦琼嘛,就另外一回事了。这人从没与自己做过对,是一个潜在的朋友,能拉拢则拉拢,不能拉拢也不要得罪。他那功夫好生奇怪,慢呑呑的跟蚂蚁搬家,却有这等凌厉的后招,我得请教请教其中的拳法秘决。
“将军,我想在秦琼取胜以后,会一会他的⾼招,还请将军恩准。”费青奴跃跃欲试,一幅猴急的样子,向来护儿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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