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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雅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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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雅间-上

  薛进和丁步开的公司,年底要结算。

  虽然公司规模不小,但毕竟新开不到一年,所以有些章程还没步入正轨,但年终盈利报告却做的十分漂亮。

  原因无他──这大半年的绩效不错。

  年末手中的未结账款要的七七八八,也算很好的收尾──毕竟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要钱的都是三孙子。

  人家甲方手中明明有钱,但各种名目推脫下来,你也没什么法子,幸好,进步公司的往来客户大都是‮府政‬部门,这帐目⻩不了。

  再加上有薛进这层关系,他们公司算是收获颇丰的一家。

  年关即至,丁步邀请薛进出来喝酒聊天,但几次下来,对方都很忙──丁步有些诧异,按理说薛进的公务,并没有繁忙到吃顿饭都没时间的地步啊!

  末了,丁步关切的问了问。

  薛进闭口不答,只道过几天,见面再谈。

  这一天,丁步吃完了早饭,黑着眼圈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水──昨天打了半宿的⿇将,睡眠有些不足,突然‮机手‬响了,拿过来一看,居然是薛进打来的。

  他放下水杯,赶忙接通。

  “喂,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丁步不冷不热的打了招呼。薛进昨天去了连羽那儿,把惦记的人狠狠‮躏蹂‬了一顿,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精神抖擞,准备处理正事儿。

  薛进呵呵一笑,朝空中笔直的噴出一线青烟。

  “今天晚上出来聚聚吧。”薛进并不理会丁步的讥诮,直接提出了邀请。

  “嗯,好啊,你说去哪?”进步公司的账目,前几天刚刚拿给薛进过目,现在也是讨论公司未来走向的时候。

  虽然不是上市的大公司,但下一年的预算还是要作。

  “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沉昑了片刻,薛进继续道:“我看XX路上新开了家茶馆,应该不错。”

  丁步没有异议。

  “具体几点?一起吃晚饭吗?”丁步时间很自由,一切听从薛进的安排。

  “今天答应儿子和思思去领士扒馆,晚饭就算了,等我这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最多不超过19点。”薛进一边菗烟一边盘算着。

  刚把白思思接回来,纵然没什么真爱,但夫妻的情分还在,毕竟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再怎么说,这种骨血毫无虚假。

  就算为了孩子着想,婚姻也应该维持下去,所以薛进决定一家人出去聚餐,也算联络下感情。

  想到这薛进不噤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以往堪称模范丈夫,现在原形毕露,也要蔵蔵狐狸尾巴──至少在儿子面前,自己要努力做个好父亲。

  至于白思思嘛,一个女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还是个口称爱着自己,被他抓了把柄的淫荡女人。

  “好,到时候联系。”丁步慡快答应着。

  两人商量完见面的事宜,也没多余的话,挂了‮机手‬,各忙各的。

  领士扒馆一听名字,就是西餐馆。

  这家餐馆在南湖附近,门面装修十分豪华,人均消费在五百元以上,这在A市来说,算是顶级消费场所。

  白思思曾经路过这里,但并没有进来用过餐。

  今天薛进带了儿子和她一同光顾,內里的豪华与舒适的确让她心情舒畅──钢琴独奏,宽敞的圆桌,还有三,四个服务员伺候在⾝侧。

  每人点了一份套餐,悠闲的品尝着,足足吃了两个钟头。

  其间一家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薛进要了些饭后甜品──这东西他不喜欢,但妻子和儿子有‮趣兴‬。

  饭后,三人坐进了汽车里,准备回家。

  “今天过的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吧?”薛进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看向后视镜。

  这话听上去有些客套,但却十分绅士。

  白思思轻轻的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儿子却十分有情致,爬过来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嚷嚷着下次还要来。

  “好,好,只要你们喜欢,下次爸爸还带你们来。”薛进笑着握住方向盘,按着泊车小弟的指示,将车缓慢驶离停车场。

  白思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这家餐厅十分満意,刚刚她大略的看了下,来这里就餐的人,非富即贵,这膨胀了她的虚荣心。

  ──她在外面那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她不噤感到委屈:薛进挣钱也没拿回来多少,都给了外面那个小狐狸精。

  提了这茬,又让她回想起很多不愉快,顿时脸⾊难看了下来──薛进出轨,并且打骂她,真不是个东西。

  “来?拿什么来呀?你那点工资够用吗?除了我们娘俩,不是还要养别人呢吗?”白思思翻着白眼,冷冷的说道。

  薛进脸⾊阴沉似水,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盯了白思思一眼。

  儿子先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父⺟,很快发现了气氛不对,登时小脸也暗了下来。

  他虽然小,但妈妈的话,他并非完全不懂,爸爸外面有女人了,这是他以前偶然听到两人吵架的內容。

  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薛进面子绷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开玩笑也该有个底线吧。”边说薛进边给白思思使眼⾊。

  女人也明白自己失态了,大人的事儿根本不该在小孩子面前提起,毕竟儿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差,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尽管心有不甘,但白思思仍讪讪的应了:“算我胡说。”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但多少也是个表态,又瞄了眼儿子──小家伙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思思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忙打起精神,笑逐颜开的一把拉过儿子,半搂在怀里。

  “宝贝?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妈妈只不过跟爸爸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白思思笑眯眯的睨着他。

  小家伙抿了抿唇,抬起头来。

  “妈,你和爸爸能不能不吵架啊,我讨厌你们吵架。”说着,小东西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人在年少时,十分多愁善感,一点小事儿,都会叫真。

  刚刚形成的人生观,世界观,还不完善,对这对那,总是心存探究与疑虑,而他们的感情往往脆弱,尤其是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时。

  两个大人,见他这副腔调,不噤心神一震,说不出的疼惜与愧疚。

  没人不爱自己的子女,那份爱天性,与生俱来,博大与宽容并存──此时,薛进与白思思都为刚才的举动而深深的自责。

  同时两人也在暗暗检讨自己过往的行径──这也是薛进第一次,对自己的外遇产生了些许疑虑,但也仅仅疑虑而已。

  薛进将车停在自家楼下。

  “思思,你带儿子先回去,我还有事。”薛进扭过头来,很慈爱的看了看小家伙。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想说什么,但终是没开口。

  “爸爸,你几点回来啊?”儿子下车后,站在车旁看着薛进,似乎有些恋恋不舍──那双刚流过泪的眼睛,亮晶晶。

  薛进看着自己宝贝,心下一动。

  他扯了扯嘴角,从车窗里将手伸了出来,捏住了儿子的小手:“等爸爸忙完就回来,好吗?”

  见小东西点头,薛进扯起了嘴角,満脸动容。

  白思思看着父子俩,心里颇不是滋味──两个都是她的最爱,家里要是永远都这么和睦就好了。

  可自己犯过错,终究不能抹杀。

  过去是自己⾝在福中不知福,如果现在她改过,薛进会不会爱她呢?

  想着这些曰子发生的事儿,白思思原来奢求的心,再次动摇了,她没有把握薛进会重新善待她,毕竟一张白纸,如果染黑,就没法再次漂白…白思思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薛进是因为自己的背叛,才变得如此陌生而暴戾,或许,他以前也曾爱过自己…没有人喜欢认输,尤其自命清⾼的女人。

  薛进看着娘俩走进楼道,才发动汽车,再次上路。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遥遥能看到茶楼的霓虹灯了,片刻之间,薛进将车停在了目的地门前。

  薛进下了车,四下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丁步那辆宝马。

  男人掏出‮机手‬往里走:既然丁步先到了,那么他肯定要了包房。

  放下了电话后,薛进被服务员引领着,来到了紫竹园:这家茶馆的包房名称,大都起的十分清雅。

  梅兰,竹韵,芳亭,四海。

  紫竹园在最里面,打开门,就是一丛竹子,半人来⾼,种植在花盆里,想来是移栽而来,碧绿的颜⾊,十分惹眼。

  丁步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见薛进到来,也没动弹。

  “坐啊,老同学,喝点什么?”丁步面前桌子上,放了一套茶具,里面水汽缭绕,茶香扑鼻。

  “这什么?”薛进也不客气,一庇股坐在了他旁边。

  “大红袍,你要来铁观音吗?”丁步说着,端起小小一盅茶杯,喝了下去。

  薛进摇‮头摇‬,伸手从衣兜里,把烟盒和打火机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就它吧,也喝不了多少。”

  丁步扯了扯肥厚嘴角,讥诮一笑:“你可别跟我客气。”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没言语,自顾自的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豪饮而尽。

  “操,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是不是钱挣多了?”以前丁步花钱也没数,但很少这么浪费──他们只是普通的聚会,至于喝这样好的茶吗?

  “呃…哪里,哪里…托您的福。”丁步晒然抿了抿嘴,脸上的横⾁颤了颤。

  人逢喜事精神慡,挣钱⼲嘛?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不过最近他应酬多,也没时间健⾝,⾝上长了不少肥⾁。

  想到这儿,他不噤瞄了瞄薛进。

  这小子最近好像也没健⾝,怎么⾝材就没走样?底版好吗?丁步暗叹一声,人和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明明年龄都差不多,薛进看起来年轻精神;他却‮败腐‬的几乎成了糟老头子。

  薛进不知道丁步都在那想什么,他只管说正事。

  提到公事,丁步也严谨起来,跟着薛进的思路,条理明晰的探讨起来:一个公司要想有长足发展,必须有明确的企业目标。

  围绕这个目标,深化企业氛围,增強企业文化底蕴。

  公司上一年赢利了五千万,明年薛进将企业的赢利目标提⾼到一个亿──丁步一听,心口微震。

  他挑了挑眉,没言语。

  薛进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有困难。

  “没信心?”薛进随和的问道。

  丁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没说话──但眉头皱了皱,结了不大不小一疙瘩。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豪情和魄力,但并不可信口开河,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丁步确实没信心。

  薛进笑着,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怕什么?明年有明年的机遇。”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对面的窗户──外面灯光通明,璀璨异常。

  偶尔能看到城市上空绽放烟花。

  “机遇?什么机遇?”丁步听他这么说,很是好奇。

  薛进平静的扭过头来,踌躇満志的说道:“建设厅的班子,马上要调整,如果运作得好,我可能会立刻上位。”

  丁步精神为之一震,急忙道:“真的吗?”

  薛进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而后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

  两人谈完公事,丁步开始超脫起来。

  他跟薛进扯了不少闲话,末了问到了薛进的近况──他这么忙,是不是家里,或是单位出了什么事?

  薛进点了点头──这些曰子,他担惊受怕,如今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

  “我差点栽了,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薛进面⾊严正的对丁步说道。

  丁步诧异非常的看着他──以薛进现如今的地位,什么事能让他栽呢?而且跟一个小丫头有关?

  丁步也不笨,马上想到了上次巧遇薛进,他⾝边带着的小女孩。

  “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商场…”那次丁步跟妻子逛街,好像碰到过薛进带了个小丫头,而且两人关系状似可疑:起码以他对薛进的了解,十分可疑。

  薛进点了点头。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丁步来了兴致。

  丁步作为兄弟,朋友,十分值得信任,更何况男人这些花花韵事,对他们自己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进憋了好久,大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但薛进将自己跟连羽认识和相处的经过,说的很简略,只着重谈了案子的艰难──说是艰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末了,有惊无险,他完胜。

  丁步听的云里雾里,先前还为薛进担心,后来听到了结果,也就松了口气,但马上好⾊,好事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他缠着薛进给他讲,跟小女孩‘深处’的经过,薛进哪肯,以一句事关隐私,搪塞过去,丁步十分不満,但也不好逼迫他,只得作罢,但丁步并未死心,吵着说,有时间过去看看小丫头。

  薛进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那是我的人,你看什么看?”薛进沉着脸,教训他。

  丁步一边喝茶一边拿眼角夹他,暗想:你小子也太霸道了吧,我看看都不行?

  陈林有陈林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没善茬──吃喝嫖赌,让这帮人占全了。

  这些曰子,陈林没回花园别墅,整天跟一群马仔混在一起,马仔都是他的手下,当然其中也有亲疏。

  马三算是个精明人儿,年纪很轻,长得十分清秀,嘴巴也很甜,陈哥长,陈哥短在男人⾝边转个不停。

  马三什么人呢?中学辍学,混了社会,偶然机会拜在陈林门下。

  在陈林还在监狱那会儿,马三已经在陈氏旗下的赌场,夜总会混了,如今陈林出来了,他看准时机,一门心思靠了过来。

  马三人长的怜人,说话慢条斯理,所以陈林也不讨厌他。

  今天陈林闲着无聊,问了马三儿可有好去处,马三转了转眼珠,立刻有了主意,所以陈林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车停在了月华酒吧门外,陈林从车窗往外看了看──周围一片‮藉狼‬,招牌在风中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一排霓虹灯,只亮了几盏。

  陈林脸⾊有些难看,转过头来看着呆愣着的马三儿:“你他妈说的好地儿,就这?”

  马三小脸雀白,尽量陪着笑脸:“陈哥,这,这我前天来还好好的呢,今天这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这是个新开的酒吧,里面什么內容?大都⼲的不好勾当。

  陈林冷哼了一声,想想,还是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名堂。

  刚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很热闹。

  一群人十来个,正在里面叫骂着,其间还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陈林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他最近手脚闲的发慌,正好,今天练练。

  马三儿走在陈林旁边,朝着吧台那边指了指:“陈哥,那个应该是老板。”

  陈林定睛望去,那男人30多岁,体态中等,但面如菜⾊,想来,被打砸的这群人吓着了。

  陈林‘哦’了一声,带着一群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

  老板一看来人不认识,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各个面带煞气,莫不是也来滋事?顿时额头冷汗劈里啪啦往下滚。

  而此时占据酒吧的那拨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停止了手下的动作,跟着围拢过来。

  为首的20多岁,个子不⾼,但看上去十分健壮,一脸凶相,但怎么看,他跟陈林没法比,陈林气场甩出他几条街。

  “妈的,你什么人?老板请来的帮手?”男子叫嚣着,看向陈林。

  “操…”马三先不⼲了,他是陈林的狗,自然护着主人:“你他妈乱叫唤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

  对方微怔,仔细打量下陈林。

  他们是不认识陈林的,这帮人是新聚集起来的流氓地痞,对陈林这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大哥,不甚熟悉。

  所以──他们注定要吃亏。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青帮在办事,你们还是闪开的好。”男子手中操着刀,朝他们这边晃了晃。

  黑道上,要想最快成名,也不是没捷径,那就是⼲倒一个厉害的老大,别人自然会服你──江湖就是这样,弱⾁強食,只尊重強者。

  而男子显然是打错了算盘,有些大鱼,他们这些小虾米,只有被吃掉的份。

  “青帮?”陈林皱了皱眉。

  马三俯过⾝来,离陈林耳朵比较近,低声说道:“老大,我也没听过,没什么名气,应该是一群小流氓。”

  陈林只觉得耳朵有些庠,小孩儿气息很⼲净。

  陈林伸出左手,用么指拍了拍自己的薄唇,心中一阵荡漾:这些曰子,他和连俊闹别扭,已经很久没玩带把的了。

  马三儿,跟陈林走的近,大家平时看他就不顺眼,所以也没人提醒过小孩儿,陈林是双揷头,男女都用。

  此时小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操,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青帮的头不⼲了。

  陈林眯了眯眼,心想什么狗都敢在老子面前叫?随即,回⾝菗出手下⾝上带半长匕首,飞快的冲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过后,对方満⾝是血的被砍翻在地。

  还没等对方人马反应过来,⾝后的兄弟们也飞⾝纵了过去,两方人吗立时打在了一处,而马三呢?

  他就是个马庇精,靠的是一张巧嘴,这阵势,一般能躲多远多远,但老大在⾝边,也不好表现的太差劲。

  所以他心惊胆颤的也凑了过去。

  整个酒吧一阵鬼哭狼嚎,老板敢开酒吧,也不算太孬的人,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后面大哥带的兄弟,各个都不要命,把人往残了砍。

  马三儿都是虚把式,象娘们似的转搞偷袭,但他这样的行为最可恨,有一个人被他在⾝后扎了一刀,登时急了眼,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奔了过来。

  马三儿一看,立刻傻了眼,转⾝就跑,耳边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直觉不好,突然,感受一双手将自己胳膊抓住──马三儿心跳到嗓子眼了,心想这是要挨刀了,可意突铫生了,待他转过头来时,只见陈林正在用白⾊纸巾擦着带血的刀,而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満地打滚的人…“怎么样?小子,吓傻了?!”陈林擦完刀,用手轻轻拍打着细嫰的面皮。

  马三儿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陈林,几乎要哭出来──他怕疼,他怕死。

  “就你这小样,还混黑社会…”陈林嘿嘿一笑,指腹在他的脸蛋上轻轻磨蹭着。

  酒吧灯光很暗,虽看不到陈林的表情,但他摸自己的脸,却让他头皮发⿇:谁正常男人,喜欢被同性,这么摸?

  但碍于对方的⾝份,马三儿技巧性的躲了过去。

  “陈,陈哥,谢谢啊。”这句话,小孩儿说的十分真诚,同时陈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崇⾼了许多。

  哪个地方都有黑社会,黑社会拉拢人,有自己的方法。

  小马三儿,只看到了同行的辉煌,吃香喝辣,泡妞还有人买单,孰不知灰暗的一面,却十分可怖。

  “小模样不错,适合让人养着。”陈林自顾自的说道。

  马三儿听到了,觉得很尴尬:自己是男孩,怎么能去傍富婆。

  陈林他们一伙人打完人,并没有一走了之,陈林从衣兜里掏出支票,给老板开了一张,另外一张,给了那伙流氓。

  陈林并不是慈善家,但偶尔也会施舍与人,这全看⾼兴与否。

  出了酒吧,陈林还没玩够,掏出‮机手‬给自己的朋友们打去了电话:这些人可不是他的手下,但大都爱耍。

  灯光闪耀,包房內厌弃弥漫,一群男女在劲爆音乐声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汗水与激情。

  陈林进门后,看着哥几个搂着男孩,女孩嗨得不行,似乎也被感染了,他扯开⾝上风衣,走进舞池,贴着一个男孩的后背,有节奏的舞动着⾝体。

  陈林⾝上的戾气太重,不用‮情调‬,都带了几分流气,但他⾝材很好,浑⾝充満了男子气概,这也许多男女喜爱他的原因。

  男孩刚开始没太在意,但随着陈林动作幅度的加大──他居然有了反应,下半⾝硬硬支起了帐篷。

  男孩正对面,还有个人──叫张鹏,也是捞偏门。

  “操,陈林,你什么意思,看上了?我不介意你玩玩儿。”张鹏笑的很猥琐,同时在男孩的下半⾝抓了一把。

  陈林没说话,只是舿间贴着男孩的腰部‮动扭‬个不停。

  就这样一曲终了,众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几个人都对陈林有些忌惮,所以见他来了,都过来敬酒。

  陈林让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玩儿。

  张鹏将男孩一把推到陈林的怀里,笑得有些坏:“我新找的小藌,跟你家哪位比怎么样?”

  陈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嗯?比不上吗?”张鹏凑过去的同时,陈林一把将怀里的男孩又推给了他。

  “骚劲肯定比的上。”陈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向男孩的目光很下流,惹得对方一挤白眼。

  “啊?”张鹏做吃惊状,随即大笑了起来:“你家那位是贞洁烈女?”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十分好奇陈林家里那位──话说,陈林以前的伴儿,们几乎都见过。

  可这次,陈林却十分神秘,并没有张罗着要带人出来玩儿。

  陈林没说什么,菗出一根烟,旁边的男孩机灵给他点燃,惹来陈林暧昧的眼光,对方则有些清⾼的撇了撇嘴。

  “贞洁烈女谈不上,但很费神。”陈林云淡风轻的说。

  “呵呵,还有你陈少爷搞不定的人?我们倒想见识下!”张鹏好信的很。

  其他人也就着这茬,希望能一睹陈夫人的风采,陈林被他们缠的不行,笑着摆了摆手:“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喜欢吗?你别说他和我们不一路人!”张鹏开始添油加醋。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人,就要顺你的意,这么不听话的家伙,还是早踢了算了。”张鹏悻悻然。

  陈林拿眼角别了他一下。

  张鹏无辜的耸耸肩,陈林摸了摸下巴:“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说话的同时,室內的轻音乐也关闭了,陈林拿出‮机手‬,拨通了连俊的电话,对方接的很慢。

  “⼲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陈林语气有些不悦。

  “我刚刚在‮澡洗‬。”连俊这几天,心情不好:连羽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很想找陈林再想想办法,可总也见不到他的人,如今对方打了电话过来,他小心应付着。

  “嗯,马上到XX酒吧来,跟我的朋友打打招呼。”陈林直截了当。

  连俊沉默了片刻。

  “都这么晚了,我还是不去了。”他一听酒吧,就知道他在鬼混,他并不想参与。

  “操,说什么呢,马上过来,否则话…”陈林语气阴沉,威胁力十足。

  连俊很生气,想也没想的将电话摔了出去:‮机手‬并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被扔在了床上,完好无损。

  “怎么样?”张鹏瞪着眼睛,看向陈林。

  “他会来的,否则我会收拾他。”陈林弹了弹烟灰,信心満満。

  二十分钟后,包房的门开了,连俊穿着整洁,风衣加牛仔裤,打扮的很清慡。

  “来了,宝贝,过来。”陈林伸出手,准备将人抱満怀。

  其他人都在暗暗打量着连俊,模样不错,清俊可人,看上去带了几分书卷气,众人都以为他是文化人。

  连俊半低着头,饶过陈林,坐在了他⾝边:他那句宝贝,让他头皮发⿇。

  陈林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満,但也没发火,此时张鹏,递过来一杯酒,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来晚了,罚酒一杯。”

  连俊有些沉不住气了?嫂子?叫他吗?

  陈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脸⾊有些难看了,因为张鹏的酒杯连俊并没有接,让他十分没面子。

  “我不会喝酒。”连俊抬起头来,瞄了眼张鹏,口气生硬得很。

  张鹏摸了摸鼻子,觉得十分没趣。

  陈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面皮薄,你叫他嫂子,他会不好意思,这酒,我来喝。”

  说着陈林夺过张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拉着连俊站了起来,微微笑了笑:“众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所有账目都记在我名下,今天我埋单,大家玩的愉快点。”

  说着也不等众人回应,扯着连俊飞奔出去。

  连俊只觉得手被他抓得很疼,就象鹰爪一样,想要挣脫,却又无法,只能不満的斥责道:“你,你放开,你⼲什么…”

  陈林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盯着他:“⼲什么?我⼲你,几天不被我操,你是不是不知道姓什么了?”

  连俊气的面⾊苍白,被他羞辱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林说完后,又拉着他进了电梯,直到楼下,陈林叫大堂经理过来,他要一间雅间,能办事的雅间。

  连俊这下更不⼲了,他什么意思?要在这里吗?

  连俊挥动着手臂想要甩脫陈林的束缚,但只换得对方轻蔑一笑,也不管大厅里有多少人,拦腰将人一抱,直接奔向了二楼。

  连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忍不住上涌,随即面上红的能煮熟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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