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小角色（上）第234章 小角色（下）
半个多小时后，杨军的击影训练终于结束，杨军一停手，方平就立即递上一条⼲⽑巾给杨军擦汗。
杨军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巾的时候随意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殷勤？想说什么事吗？”
“没、没有！”
方平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头。
“军哥，昨晚半夜我朋友发信短来告诉我咱们西凉铁骑昨晚进攻雪鹰城了，听说一晚上就把雪鹰城夺回来了是不是？”
方平眼睛发亮地向杨军求证。
原来是这回事。
杨军淡笑着点了下头，说：“是有这事。”
随意应答着方平，杨军一边用⽑巾擦着额头上薄薄的汗水一边回屋。
“真的啊？”
从杨军这里得到确认。方平几乎蹦了起来。脸上奋兴地涌上一阵嘲红。跟在杨军⾝后追问道：“过程是怎么样地？军哥。过程是怎么样地？你们是怎么打下雪鹰城地？昨晚地攻城战你参加了没有啊？…”
方平地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杨军没有趣兴多说。但见他兴致正⾼。也不想坏他兴致。就有一句没一句地简单地回答着他地问题。末了。在方平奋兴地情绪差不多降下去后。杨军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我离开西凉铁骑了。以后你避着他们点。”
方平地笑脸定格在脸上。好心情全部没了。
以前杨军是西凉铁骑地第八大将。雪鹰城地副城主。他方平跟着也与有荣焉。谈起江湖上攻击力最強地西凉铁骑。他也总是感觉很自豪。下意识地把自己当作一个西凉铁骑地人。刚才说起西凉铁骑昨晚夺回雪鹰城那么奋兴。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把西凉铁骑地光荣当作他地了。
却没想到他奋兴了半天。最后竟然得知杨军已经离开了西凉铁骑。杨军离开了。他就算继续留在西凉铁骑。又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原来是这样…”
嘴唇蠕动了几下，方平终于悻悻地说了这么句话，刚才奋兴的情绪完全没了。一旦知道西凉铁骑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那西凉铁骑昨晚夺回雪鹰城的事与他方平又有狗庇地关系？
见方平表情变得悻悻的。杨军失笑，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道：“不用这么可惜，西凉铁骑很快就不是原来的西凉铁骑了。”
说完，杨军的早餐也吃完了，喝了一口茶水漱口后，就换上服衣、鞋子，等杨军换好上学穿的服衣、鞋子后，方平也收拾好碗筷了。杨军从卧室里换服衣、鞋子出来地时候，他正在锁后门，杨军对他笑笑。两人一起出了门，锁好大门后就一起去学校了。
路上方平好奇心很旺盛，一会问杨军为什么离开西凉铁骑，一会又问杨军刚才说西凉铁骑很快就不是原来的西凉铁骑是什么意思，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拿来问杨军，杨军避重就轻地随口应付着他的好奇心。
因为一路上方平不停地问问题，两人倒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感觉中，好像只是三五句话的工夫就进了大学城。然后好像又只是两三句话的工夫，他们就走进淮水大学的校园。
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杨军忽然看见迎面走来殷空是和左君彦，和他们一起通行的还有六个衣着光线地青年。
殷空是是《江湖》中的拿破仑。）
看见殷空是和左君彦，杨军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脚步往右移了一步，方平见杨军给对面的人让路，他⾝形瘦小，自然不敢挡着对面八个人地道。赶紧跟着杨军往右边让了两步。
殷空是和左君彦他们并没有故意拦着杨军的去路，杨军神情平静地和方平和他们错⾝而过，可是就在他们错⾝而过的时候，殷空是忽然嘲讽了一句：“白痴将军，只会谎报战绩！”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而且还是突然回头看着杨军说的，不仅他那一伙其他七个人，就是方平以及来来往往经过这里的学员也都看了过来。
殷空是是看着杨军大声讽刺的，只要看到这一幕、听到他这句话的。白痴都看出来他是在讽刺杨军。
这句话说完后。殷空是和左君彦他们七个人依然脚步不停地往校外走，但他们却都回着头嘲讽地看着杨军的背影放肆地哄笑着。
⾝前⾝后、左右⾝边所有人都在奇怪地打量杨军以及杨军⾝旁的方平。杨军面⾊还很平静，方平却忍不住了，方平气鼓鼓地一伸手拉住杨军地右臂，跺脚道：“军哥，那个混蛋在嘲笑你呢！你功夫那么好，⼲什么不揍他们？”
被方平拉住手臂，杨军停了下来，侧脸看着方平，方平愤怒加不解地直视着杨军的眼睛，方平很不明白杨军的功夫这么好，为什么要容忍别人的羞辱。
方平眼中的愤怒和不理解让杨军微微一笑，轻轻挣开他的手，杨军回⾝淡笑着走向殷空是等人。
看到杨军回⾝向这边走，殷空是和左君彦脸⾊都有些白了，他们是见识过杨军功夫的，殷空是更是亲⾝体验过，但看看⾝边的朋友们轻蔑地笑看着走过来的杨军，以及在路边驻足看戏地学员，殷空是知道这个时候他如果说软话，以后就没脸在这个学校里混了，所以脸上硬作出不屑地冷笑看着走近的杨军和方平。
其实殷空是的外表看上去很能唬人的，一米八五的⾝⾼，膀大腰圆，还是淮水大学空手道社有数的⾼手，平时也喜欢出风头，这个时候站在这里轻蔑地看着杨军走近，很多路人都认出了他是谁，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至于杨军，如今他在淮水大学。甚至整个大学城的知名度都不低，这里认出他的人也有一些。
杨军走过来的时候，本着先看热闹地想法，殷空是⾝边地六个朋友，包括左君彦都站到了殷空是⾝后，除了殷空是和左君彦。其他六个人神情都很轻松，他们正好都不认识杨军，其中两个甚至嬉笑着抱着臂膀看猴似地看着杨军。
左君彦微微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想看见杨军这个情敌在他面前逞威风。
殷空是拳头捏了松、松了又捏，看着杨军在他面前一米左右地地方站定，看着杨军嘴角淡淡的笑意，他很想一拳砸过去，再跺上两脚，但想起上次和癞癞咕等人一起和杨军交手的结果。这个冲动就被他当作魔鬼给镇庒在了心底。
“你想⼲什么？想打架啊？”
当杨军站定的时候，殷空是⾊厉內荏地抢先大声质问，好像刚才是杨军在欺负他。
杨军淡笑一下。神情平静地对殷空是说：“告诉我，你刚才在放庇！”
在杨军⾝后听了这句不怒自威的话，方平当即在心里狠狠地大叫了一声，脸上顿时眉飞⾊舞起来。
与方平地反应相反的是殷空是、左君彦两人的神情，左君彦眉头一皱，殷空是血往头上涌，脸当即就涨得殷红如血。
倒是和殷空是、左君彦一起的六个青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喜怒形于颜⾊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勉強能控制情绪的也有忍俊不住的样子。
“你、你欺人太甚！”
殷空是拳头捏得格格响。拳头终于没敢举起来砸下去，而是涨红着脸骂了这几个字。
杨军不反驳殷空是的话，只是神情依旧地吐出一个“三”字。这个“三”字让听到人都有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你说什么？”
殷空是皱着眉问。
杨军又平静地吐出一个“二”字，这一下，在场地人都明白了杨军是在数三二一，难道殷空是不按照他的要求说，他就要动手打人不成？
这么霸道？
看好戏的人更加期待了，殷空是和左君彦地脸⾊却更加难看。殷空是的脸⾊一会青一会红，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后悔刚才出言讽刺杨军。这个时候左君彦向前走了一步。
“杨军。你怎么像一个流氓？难道你想在这里打人吗？”
左君彦严肃地质问杨军。
杨军没有理左君彦，神情不变地吐出“一”字。
“**，太酷了！”
“就是！”“切，太野蛮了！”
“这些男生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
路人们议论声越来越大，议论声中，杨军依然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殷空是，对左前方的左君彦看也不看一眼。
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中，杨军平静依旧，殷空是脸⾊却愈加难看。当杨军平静地吐出“一”字的瞬间。他终于爆发了。
“去你妈的！”
殷空是右脚重重地向前一跺，右拳笔直地轰向杨军胸口。
见殷空是出手了。方平笑了，无声地笑了。
杨军右手一伸一张一抓，殷空是蓄势已久的一记直拳就砸在杨军右手手心里，拳头一砸在杨军手心，杨军张开的五指就骤然扣下，把殷空是地整个右拳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唔唔！”
殷空是咬着牙、涨红着脸劲使想让自己的右拳摆脫出去，左君彦却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忽然，左君彦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上次受夏云酋拜托，他们和癞癞咕一起去找杨军⿇烦的时候，殷空是第一拳砸出之后的情形不就是和眼前一模一样吗？
殷空是怎么这么蠢？上次明明栽在这招手里，他怎么没长半点记性？这次竟然还用直拳，脑袋不是被门缝夹过了吧？
左君彦在心里鄙视着殷空是，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杨军马上就要像上次那样顺手一拧把殷空是的手腕拧断。
第234章小角⾊（下）
说老实话，杨军真的想拧断殷空是的手腕，但他眼角的余光看见周围看热闹的生学有近百人，所以強自庒下了心里地戾气。突然抬起右脚。
“嘭！”右脚重重地踹在殷空是左腿大的內侧，同时，杨军抓的殷空是右拳地右爪微微一松，殷空是顿时被踹得向后栽了两个跟头。等跟头停下来的时候，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左腿大却像断了似的让他连爬两次就跌倒了两次，冷汗瞬间爬満了殷空是的额头。
说起来慢，当时的情况是杨军数到“一”的时候，殷空是不愿受辱。就想先下手为強，突然用出招速度最快地直拳轰杨军胸口，他一出手，杨军地右手就抓住了他的拳头，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杨军地右脚就重重地踹在殷空是的左腿大內侧。杨军的脚有多重？这一脚下去，殷空是就被踹滚出去了。
围观的学员看见这一幕自然哗然，这些人虽然早就听说过杨的凶狠，可是亲眼见到今天却是第一次，同学之间言语有点得罪不带这么打人的吧？
“文明”地学员们哗然了。
“操！”
“搞他！”
殷空是的六个朋友反应过来。其中最冲动的两个想也没想就出手了，这些和殷空是混在一起地朋友，家境最少都能用“富裕”来形容。他们对读书趣兴不大，对于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啥的却是趣兴不小，根据前辈纨绔的经验，会两招潇洒帅气的拳脚功夫、或者有点肌⾁，会很受女孩子的欢迎。这两个最先出手的正好就是都练习过几年跆拳道的，瘦一些的去年已经是红带，胖一些的，已经是黑带两段。
跆拳道以腿法为主，虽然也有拳法。但和大部分学跆拳道地人一样，这两个人最喜欢的都是跆拳道的腿法，尤其是花哨的⾼抬腿。
这不，瘦⾼的红带右腿一抬就到了面目，显示了他的韧带拉得不错，然后这一脚就很潇洒地从上往下砸了下来。
其实跆拳道原本也是从实战出总结出来的，但这些年因为竞技化的需要，跆拳道已经分为表演性的和实战性地两类，表演性的跆拳道无论是拳法还是腿法都很潇洒。练习用的服装也越来越精美，越来越容易联想到时装。
至于实战性的跆拳道，虽然还有，但已经式微的不成样子，都快要失传了。
很幸运的，这个⾼瘦的红带学到了他喜欢的表演性跆拳道，竟然把个人练习用的⾼抬腿当作实战地腿法拿来踢杨军。
杨军瞥了一眼，都懒得反击，甚至连防守地动作都没有。任由这个红带能踢断一块木板的⾼脚“重重”地砸在杨军胸口。
让杨军略微注意地是胖一些的那个黑带二段。这人倒是知道一些实战的原则，虽然也是用腿来踢杨军。却没有傻乎乎地起⾼脚，左腿为轴立在地上，右腿呼一声挟着劲风用脚背菗向杨军小腿。
速度、力量都有了，也没有起⾼脚，勉強算是懂一点实战。
不过也就这样子了，杨军右脚迅捷扫了一下。
“嘭！”脚背扫在这个黑带以为轴心的左腿下面，杨军没有用脚跟，也没有用脚锋，只是用脚背扫了一下这人的小腿。
“扑通！”
黑带左腿被扫得一歪，整个人顿时一庇股摔在水泥路面上，捂着庇股表情变得似哭非哭，爬起来后再也没有勇气动手。
这个时候，那个红带见杨军没防守也不反击，⾼抬腿起得更有劲了，又连续起了两个⾼抬腿踢杨军胳膊。
第三脚的时候甚至去踢杨军的脸。杨军侧了一下脸就让过了这一脚，红带对于这一脚是寄于厚望的，用了全力，没想到竟然没踢中，脚落下后没站稳一个踉跄。
“哎，别摔倒了，小心点嘛！”
方平突然上前扶着了红带。
“谢谢！”
被人扶住，红带下意识地道了声谢，还以为是自己朋友呢，谁知道一抬头却看见方平戏谑的笑脸。顿时一惊，就想退后。
“丢人！”
方平手一松、⾝子一侧，这个刚刚被扶住的红带就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面上，正好是下巴先着地，当即就趴在地上捂着下巴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围观的学员有的开始叫好，有的开始鄙视跆拳道。也有觉得国中功夫好像蛮厉害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左君彦和其余四个没出手的青年或因为自⾝没练过、或慑于杨军刚才连败三人的轻描淡写，反正没人再出手，也没人再用蔑视地眼神看杨军。
杨军回头看了一眼开心的方平，微笑着问：“还觉得憋屈吗？”
“唔唔！”
方平一脸笑容地连连头摇。
“那走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
说着，杨军转⾝走了，方平回头对殷空是等人笑着竖了一个中指，也赶紧跟着杨军走了。
刚才的一幕被刚刚从校门外吃早餐回来的癞癞咕、洪一欣看在眼里，杨军在出手教训殷空是的时候。癞癞咕和洪一欣都站在了看热闹的人群里静静地看着，待杨军和方平走后，洪一欣皱着眉头看着灰头土脸地殷空是等人。困惑地问癞癞咕章铁道：“铁哥，你说，这韩国的跆拳道、曰本的空手道真有这么垃圾吗？竟然在杨军手里走不过一招？这两门功夫如果真的这么差劲，那这些人花钱去学做什么呢？赶时髦啊？”
“呵。”
闻言，癞癞咕轻笑一声，一边开始继续往前走一边笑道：“无论是跆拳道，还是空手道，以我看来应该都不至于垃圾到如此地步。”
“那这些人在杨军手里怎么一招都走不过去呢？这简直是三岁小孩和大人打架嘛！”
洪一欣不解。
癞癞咕瞥了一眼曾经的手下殷空是，上次姚石龙篡权的时候。殷空是就归附了姚石龙，癞癞咕重新掌握校花园丁会以后，就把殷空是这些曾经背叛的叛徒全部剔除出园丁会，所以说殷空是只是他曾经曾经的手下。
不屑地瞥了一眼被人搀起来的殷空是，癞癞咕给洪一欣分析。
“像殷空是这些人，他们学空手道、跆拳道除了因为崇洋媚外以外，最大地原因就是为了像别人炫耀和欺负弱小。崇洋媚外的人心志肯定不坚定，性情少有不浮躁的，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应该都知道对于练武地人来讲，心志不坚、性情浮躁是入不了武学门槛的！”
顿了一下，癞癞咕继续道：“你看殷空是，他长得倒是⾼大威猛，可是他的心志坚定吗？性情沉稳吗？你我和他交往过两三年，都知道他是什么货⾊，整一个唯利是图、欺软怕硬的小人，你曾经见过他有多努力的修炼他的空手道吗？任何武功，不用心、刻苦修炼。能练出什么来？”
洪一欣随着癞癞咕慢步向前走。听到这里，洪一欣眉头一皱。问道：“按你这么说，修炼外国的功夫就是崇洋媚外，崇洋媚外就是心志不坚、性情浮躁，那我修炼的泰拳也是外国的拳法，难道我地武功也没有入门吗？”
洪一欣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倒没有生气的神情，只是就事论事，对癞癞咕的观点有疑问而已。
癞癞咕笑着头摇。
“你呀！”
摇着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洪一欣，癞癞咕解释道：“这么说吧！我重新给你举个例子。”
“就说民国时期的留生学和现在的留生学吧！民国时期出国留学的几乎全是我国的仁人志士，这些人出国留学是抱着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理念出国求学地，他们绝大部分人留学的目的是为了学成归来以后救国救民的，所以他们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是真正的求学，其刻苦程度比在国內还要厉害，这些人学成后从国外回来的，谁不是第一流的人才？就是因为那批海外归来的留生学吧！这些年来，无数人都争抢着出国留学，因为在国人心目中留学归来地都是第一流地人才，⾝价会暴涨几倍，甚至几十倍。你看看现在的留生学吧！他们出国去地时候是抱着什么心态的？是真的想去国外学到什么吗？十个里面有一个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去的吗？不是！所以现在的留生学是不如国內精英学府培养出来的人才的！”
洪一欣听了这么多，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铁哥，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留生学跟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
癞癞咕笑着说出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学外国拳法，和去外国留学是一样的，抱着真心求学的态度，去外国留学就能学到真本领，而你，学习泰拳，和那些学习跆拳道、空手道的人是不同的，他们的心态是浮躁的、不是真正为了学习武技，而你，你洪一欣学习泰拳是因为泰拳的⾼杀伤力，这一点上，你和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