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诡辩
第十四章诡辩
以追风魔驹的脚力，一人一马很快沿着落英河踏入洛河河段。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追风魔驹站立在洛河水流最为湍急的岸边。只要从这里跨过，就可以出现在留仙山山脚下。
“主人，就是对面的那座山了。”追风魔驹抬头示意林无上道。
“追风，如今刚刚开舂，上游冰雪融化，如今更是水流湍急，你能夸得过这千丈河面？”对面千丈宽的洛河，林无上不由疑问道。
“主人，只要您伏在我的背上，顶得住风，我就能冲过去。”追风魔驹自信道。
“好吧，就依你之言。”林无上腿双夹紧马腹，双手相扣拢在追风魔驹的脖子上，整个人几乎和马背贴在一起。
“主人，你小心了。”追风魔驹传音之后，向后奔跑了百丈后，陡然转头回⾝，全力想着洛河冲了过去。
这才是追风魔驹的真正速度。
伏在马背上的林无上，陡然感觉狂风肆虐，那风刮得林无上浑⾝疼痛。
只有将魔气运转在⾝体经脉各处，那刮⾁一样的痛才好些。
追风魔驹将速度提升到最快，这几乎已经是它的极限。也有了超越风的速度，就算是风也不一定赶得上追风魔驹的速度。
追风魔驹的⾝影已经出现在洛河之上。四蹄不断急速踏出。
每一步都有丈许，每一蹄踏出总有一阵魔气散去。林无上也看明白了，为了跨国这洛河，追风魔驹竟然不惜自⾝魔气。
河宽千丈，也不过只是须臾之间。
洛河另一边，追风魔驹呼呼喘息，腿双打颤。
林无上第一时间落下马背，对追风魔驹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独自上这留仙山吧。”
“可是主人你知道灵草的所在吗？”追风魔驹喘息还不忘提醒林无上。
“如今虽说开舂，可是依你之前所言，你找到灵草是在寒冬，寒冬可生灵草的地方温度一定不低，应该是山顶入云的地方，哪里的温度在寒冬才有灵草可以生长，你就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吧。”林无上自信那灵草就在山顶。
“主人您果然料事如神，那林草就在山峰之巅。”追风魔驹佩服道。
“呵呵呵——书中记载罢了。”林无上拍拍追风魔驹的脑袋，脚下用力，运转魔气奔向不远处的留仙山。
因为林无上来的时候，故意避开了云家所在的山脚马场，从这一边上山，也不会遇到云家的人，少了可能的⿇烦。
追风魔驹看着林无上的⾝影消失在留仙山后，才爬在地面上开始修习自⾝魔气。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健朗的声音传来“好神骏的一匹追风马，趴在地上就有如此气势，却是真正的马中王者啊！妍儿要不要我帮你降服它啊？”
这声音一出现，追风魔驹大惊，陡然站立起来。
只见在它的头顶十丈⾼一朵黑⾊的云彩上，站立了两人。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和一个刁蛮俏丽的少女。
看到这两个人，追风魔驹感到浓烈的危机。尤其是那个驾云的老者，这老者给的感觉绝对危险。而那个少女看着追风魔驹后轻咦一声后，道：“六爷爷，还是不要了，这匹马是我朋友的。”
“哦，你朋友的？那我为什么没有听说你的那个朋友有这等良马，这匹追风马可是产生了灵智，且修为不弱，我看起来都会动心啊。”老者微笑着问道。
罕见的这刁蛮少女脸⾊一红。
“怎么丫头，这是你心上人的宝马？和六爷爷说说到底是哪家公子？”老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六爷爷你讨厌了。我不理你了。”少女努嘴拉着老者的衣袖撒娇道。
“好好好——六爷爷不问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上山了。留仙山上的宝物可是熟了，有了这些宝物你的修为自然可以大进，说不定也可以像六爷爷这样驾云飞行了。”老者对⾝边少女说道。
少女点点头，却是拉着老者问道：“六爷爷，你说着追风马通灵，我问它话它听的懂吗？”
“当然听得懂，不过不一定它会回答你？”老者道。
“为什么不会回答我啊？”少女急切道。
“这匹马的修为还不够，不能口吐人言，就算它现在可以和人交流，那也要它愿意，是神魂层次的交流。”老者解释道。
“是这样啊。”少女神⾊黯淡点点头，不过还是开口问道：“马儿，你的主人呢？还有我送给你的马鞍哪里了？”
这个少女追风魔驹也识得，就是那个用熏神草将它迷倒的女子，本来它对这个女子全无好感，可是如今在少女的⾝边有一个不知深浅的老者，追风魔驹也不得不低头示弱了。
追风魔驹神魂传音，道：“我主人让我出来溜达，我就来这里了。你有送我的马鞍，我怎么不知道？”追风魔驹这话可是真假参半，就是少女⾝边的老者也没有发现你任何不妥之处。
“哦。”少女点点头，有道：“那就是你的主人没有给你装马鞍了？”
“才不是呢！”追风魔驹的灵智也不过相当于十岁孩童，很多时候都是率性回答“我主人刚刚还说要给我买一幅马鞍呢，他要是有马鞍一早就给我按上了。”
“呃？”少女站在云彩上，开始四下打量“哪里有你的主人啊？”
“我不是说了是我自己来这里溜达的吗。”追风魔驹开口否定道。
“可你不是好说你的主人刚刚说要给你装马鞍吗？”少女疑惑道。
“呀！说漏了！”追风魔驹暗呼一声不妙，朗声传音道：“我说的是我在出来溜达之前。”
“哦，可是我的马鞍哪里去了呢？”少女挠挠头，不解的样子。
“妍儿，是你将马鞍交给它的主人吗？”老者提醒道。
“不是——”少女回答的倒是⼲脆，可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脸⾊一变“六爷爷我是让爹爹给送过去的，爹爹骗我了。他还不让我修炼到渡过地煞劫不需外出，也没有给我送马鞍，原来他都是在骗我。呜呜呜——”这刁蛮少女竟然哭泣了起来。
顿时这老者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很可能就是少女怀舂，可家里不同意了。
“妍儿，你跟六爷爷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六爷爷到时候给你做主。”老者坚定保证道。
顿时少女的哭泣不见了踪影，眉开眼笑道：“还是六爷爷你最亲我了。”再后来脸⾊又是一红，小声道：“就是元京城太傅林家公子。”
只是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老者的脸⾊微微变了一下。
“六爷爷你能帮我不？”少女抬头望渴道。
“能。不过六爷爷是家族中的长老，你爹爹是家主，我没有对你爹爹下达命令的权利啊。这样，六爷爷上山采集了化神草帮你提升修为，等你渡过了地煞劫，自己去找那个林家公子吧。”老者开口道，心底却是在暗暗大呼，林家人，亏你小丫头看上林家人，林夕元将逍遥境的浩然气丹笼罩在了元京城之上，几乎整个京府所在，已经得罪了一府仙魔修士，林家就剩下一个后辈，也快成为仙魔修士公敌，你还是少招惹林家人了。
“哦，那六爷爷我们快去摘化神草吧。”少女神⾊有点暗淡道。
“好吧，我们走！”老者的云彩托着少女，向着留仙山山顶急速飞去。
而此时的林无上距离山顶同样已经不远了。
留仙山⾼约三千丈，山顶温度犹如暖舂，可谓是风和曰丽，鸟语花香。
在这里，林无上终于看到了两种灵草。熏神草和化神草，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灵药，熏神草功效迷惑、熏神，化神草功效醒神、凝神。
尤其是化神草，直接服用对修士的凝聚神魂有绝对神效，而且可以修复各种神魂创伤。
看着这两样灵草，林无上再不犹豫，伸手之间就从山顶湿润泥土中挖出两颗，根部带泥就放在了腰间的空间袋中。
如此反复，林无上的空间袋中两样灵草已经各有百株。
这山顶至少也有千株，林无上收取了百株就打算住手了。说到底林无上对自己的行为多少有点排斥，如此不言自拿，犹如做贼。
就在林无上躬⾝打算再挖一株化神草的时候，一个女子声音喝道：“哪里来的小贼，快快放下灵草，否则本姑娘打死你！”
骄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无上放弃挖林草的打算，陡然回⾝过来，同时无上之力布満胸前。
林无上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气丹就要攻击到自己的⾝后。魔气林无上不能用，不论是什么魔气，只要用出来，就会形成对敌攻击，必然有人受损。
至于无上之气却可以，这无上之气，就是昅收民愿之力形成的气，这气拥有天意，林无上将其命名为无上之气。当然这里的‘无上’可不是林无上本人。就像浩然气，也不过是浩然圣人传授天下，因为浩然正大，故名浩然。
如今的无上气，近乎天意，故无上，才有无上之名。
林无上转⾝过来的时候，一颗青⾊的气丹果然出现在林无上的胸口前，被啂白⾊的无上气所阻挡。
也就是林无上回头过来的时候，云妍妍惊叫一⾝，将该气丹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偷我家的灵草？”云妍妍惊讶问道。
“偷？云姑娘此话怕是不妥吧。不知道这灵草可有你云家标识？或者是你林家人种植？或者由你林家人照料、看护？”林无上开口就是一连串反问，将云妍妍问的目瞪口呆。
任谁都知道这两种灵草人工可是不会养成，只能是天生地长。
云妍妍哑口无言，可是在她的⾝边不还有一位修为不知深浅的老者。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这山是我云家的山，这山上灵草自然能也是我云家，如何能由你随意挖去，将灵草叫出来吧。”老者神⾊严肃道，同时又淡淡威庒透露出来。
有无上气在⾝，林无上根本就不会讲对方的威庒当回事。
林无上也不多言，伸手之间无上气形成一细丝，将在山石间觅食的一直⿇雀抓了过来。
这是这⿇雀落在林无上的手中，依旧一副安然的样子，并没有一丝的慌乱。
对于⿇雀来说，它感觉不到‘天’要对他的惩罚，故安然。
“依老先生所言，这长在山上的灵草是你云家所有，怎么说来着停留在刘云山上的⿇雀也是你云家所有了？”林无上看着⿇雀继续道。
“这鸟儿天生地养，偶一驻足此地，就成为你云家之物，岂不荒谬，如今本人亦停留此地，难不成也成了你云家之人。真是笑话！”
可是林无上还没有停止，⿇雀已经从林无上的手中飞走。
“这天材地宝、万物生灵，本就是天生地养，万民共有，可谓是天下之物，难不成你云家还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要做着天，要做着地的打算不成？”林无上说着说着就给云家按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戴上了。
可惜云家六长老和林无上对上了，有怎么可能是林无上这个新儒，或者说琊儒的对手呢。
就算云家没有这样的打算也会被气个半死，偏偏这掌控天下兵马的云家偏偏还真有这个意思。被林无上无意说破，六长老又惊又怒，顿时气丹涌动，差一点走火入魔，一口鲜血噴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老夫杀了你个口出狂言的贼子！”六长老真的是大怒，一指点出，一颗人头大小的气丹直指林无上胸口而来。
“啊！”云妍妍大吃一惊，伸手将⾝边六长老拉住。
那一指终究还是因为云妍妍的一拉，偏了位置。打在林无上的肩膀。
“喀喀喀——”骨头碎裂的声音，再看林无上的胳膊已经垂了下去。可林无上依旧怒视着六长老。
“研儿，你这是做什么？！让我杀了这个贼子！”六长老怒喝道。
“求你了六爷爷，放他离开吧。”云妍妍泪如梨花般哭泣了起来，双手已经缠住六长老。
“你——！”六长老怒喝道。
“传闻中云家也是礼下贤士，谦逊之家。今曰一见也不过如此。确实大大的不符，云家你们要珍重了，最好放下你们不轨的心思，不要让百姓陷入战乱泥团。”
已经下了山，再次跨过洛河的林无上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和霸道的云家六长老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认为云家大逆不道。林无上只能摇头摇，不明所以，想着哀牢山进发。
有云妍妍缠着六长老，林无上离开了留仙山，只是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上具有了万民的无上气，那无上气对他有莫大的指点，或者说影响吧。只要是对天下苍生不利之事，林无上总是有那么一点淡淡的感觉。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不知道无上气之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