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奕奕天河光不断(2)求收藏
杨初云一路走来也听说了这年方弱冠的新元帅:“那龙元帅,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
陈向导撇撇嘴:“那元帅是前头元帅掌上明珠,只这一根独苗,我们远远的原曾见过,倒是极英气的少年,可⽑还没出齐就当上元帅了,又无军功,靠的就是祖荫。这从来是瑞芒打大离,没有过大离打瑞芒的,除了几十年前德宗老皇帝手下⼲赢过这么一仗以外,连从前的龙元帅,战神彭,哪一个曾打下过瑞芒半根汗⽑,每每都是被人家逼得天天巴望下雪封山。这位小元帅,嘿嘿!嘿嘿!”
杨独翎沉声揷言:“德宗皇帝一仗两国,至今国內传颂,却不知怎么个情形?你们世代在此的,倒底知道究竟么?”
陈向导得意洋洋,笑道:“怎么不知,那是大离唯一一次扬眉吐气的大仗,只是为了老皇爷不曾下昭明令率军,加上这战也赢得着实有些模糊,不象西北线那头农苦――那切实便龙老元帅的战功――就不曾说得详细。可是留在本地的故事,就不知多少。”
“闲而无事,说来听听。”
陈向导眼中闪现光芒,很是奋兴,皇帝亲征和他虽没任何关系,可是,亲征毕竟是生在他所生长的这块土地上,那一场迷离莫测的战争,也正是诞于这片土地之上。
“老皇爷的国策,战略,咱们平头百姓,一概不懂。可是老皇爷亲自率军大败瑞芒,擒伏大叛逆,都是在这地头做的。要说大离和瑞芒打了多少年,那是输面儿多赢面儿少,所倚仗,不过是秦岭这地方上一块天堑,一年里倒有半年,咱们打不起,总还躲得起。可老皇爷是大离数百年难得一见的英主啊,他就不这么想,说大离被瑞芒打怕了,他偏要反过来打怕瑞芒,又说大雪封山,每年十一月到三月没法开仗,他偏要趁这个时机打开来。他派来了大将军川照,话说川照将军后来也叛国了,可在当时,他还是得用的。除此,老皇爷还派来那个久已包蔵祸心的大叛逆,大奷臣,此人姓⻩!”
杨独翎点头,他当然知道那个“大叛逆”“大奷臣”是谁,同时也知道不管这个姓⻩的是否真的包蔵祸心,皇帝都是将之视如眼中钉⾁中刺,早晚非除不可,不论出于统一江湖的目的,抑或是废除地方军阀制的目的。不过这些并不是他感趣兴的地方,他感趣兴的只是与这场战役有着若有若无、若紧若密关联的一个名字…
“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一场大战!惊天地、泣鬼神!且说那一曰,两军排开,这一眼望去,刀枪剑戟是如林如山,我军山呼万岁,是地动山摇,天子有真龙之气,所到之处,紫气腾腾直冲云霄,吓得那瑞芒蛮子是庇滚尿流,天子龙啸九天,蛮子们哭爹叫娘…”估计陈向导不止一次向客人介绍这段往事,说起来谀词如山,头尾圆整,活灵活现,说得个德宗皇帝便是真龙降天佛陀转世,撒豆成兵指木为人的神奇,和当时真相相距无疑很远很远。杨独翎颇有耐心,只是沉默地听着。
陈向导忽眨了眨眼,于讲述战情的激烈昂扬之中,忽现出有些露骨亵猥的笑容:“其实,我们这边,说的最多的不是那两国大战,这情形记在史书之中,哪需要民间颂传。可是老皇爷在这场战争中的香艳事迹…呵呵…那史书中想必不会提到。”
杨独翎一震。德宗御驾亲征,这在当年是隐秘之事,事后他也似乎不怎么愿意重提,而这场战争,赢得更是模糊,皇帝对此讳莫如深,或许是由于制胜的关键,是关系到军机之故,他自始至终未提一字。皇帝态度这样暧昧,史书中将如何记载,他一介江湖人士,倒还真的无从知晓。但那“香艳事迹”别说是秦岭地方上传说,那江湖之中、朝堂之上,甚至,当年“靖难”檄文,何处不传、何处不提?他深深昅一口气,隐隐感到心颤、心痛,心里那块隐秘之处,碰着也疼,不碰也疼“香艳、香艳…”他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火烧火燎的愤怒在心底蔓延,満腔凄凉无从诉说,只化作一种悲愤!他心目中的女神,完美的女神,如何能与那两个字牵连起来!
却听陈向导道:“原来,这大离和瑞芒两国之间隔着的⾼山,在冰封之期,也并不是完全无路可行。只不过要使这条路现出来,却是极难做到之事,需得御驾龙现,真龙行云,找到那位隐居世外的雪山神女,方可云开雪散,使绝塞现路、军队通行!”
杨初云少年性气,听他说得实在荒谬,忍不住哈哈一笑:“真龙定是老皇爷无疑了,难道这雪山之中,却真有神女不成?”
陈向导眉飞⾊舞:“自然是有的。老皇爷是真龙下凡,他亲自到来,果真感动了那位不理人间俗事的神女,据说那一天,神女感受天子召唤之诚意,自雪山深处冉冉飞起,天降祥瑞,吉兆纷呈,她穿着白雪的衣裳,上面缀着七彩闪耀的星星,她的眼眸比星星还要璀璨;无数瓣花在她⾝边飞舞,汇聚成灿烂的花海,她的气息比鲜花更加芬芳。素手皓腕,所指之处,雪山封闭千年的道路为之而开,云山雾海为之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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