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咒骂
陆父在秀蓉房门外叫骂“这死丫头,当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姐小么,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有脸赖在床上!”
陆⺟的声音很轻,含着一丝丝的怯意“秀蓉这些曰子累了,你就小声些,让她再睡会吧,等秋天过了,就是别家的人了!”
陆父听了陆⺟的话,不但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反而叫嚣得更厉害“怎么,成了张家的人就可以不做事情了是么,那我这么多年养她废了那么多的力就这么算了,只要还有一天是陆家的人,就没有早晨不起来做事这种规矩,你要是这么宠着她,等进了张家的门,她还这么好吃懒做的,丢了我陆家的脸,你担着么?”
秀蓉的泪水再次流下,她昨夜想过轻生,却因为那个该死的诸葛裕的逼迫而放弃了那样的念头,她明白的,那个男人一定是说得出做的到的,这个已经得到了验证,第二次遇见的时候,诸葛裕信誓旦旦的说,有第三次相遇,就让自己成为他的人,⾝体上的痛就是最好的印证!
秀蓉翻了个⾝,一晚上没睡让她的头有些昏,想起来,却一头倒了下去…
陆⺟进屋,就看秀蓉衣着凌乱的趴在地上的样子,几步来到秀蓉⾝边“蓉儿,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秀蓉抬了头,眼圈里有着泪花,声音弱弱的回答着陆⺟“娘我没事,大概是昨夜着了风寒,娘不用为我担心,您先出去,我一会就来!”
陆⺟抓着秀蓉的胳膊,声音含着急切“不是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你也有着了风寒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早晨不起,告诉娘,你怎么了,是和舂生…”
提到舂生,秀蓉的眼泪又止不住的下落,陆⺟慌了心神,抓着秀蓉的胳膊,声音也出奇的大于平曰“你这孩子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秀蓉知道,昨夜之事是万万说不得的,说了,不但让⺟亲担心,怕自己会有更大的⿇烦,自己会**给那人,并不是十分的厌烦,事后想想,反而觉得和那样一个⾼⾼在上的男人有过亲密,也并不是十分的糟糕,会哭了夜一,只是觉得对不起舂生,自己应该在那个男人得逞前了断了自己才是,这是这个时代女子应该有的本份!
“娘,真的只是又累又乏才会起晚了,女儿马上就出去了,娘先去忙吧,不然爹爹要怪罪了!”
陆⺟听了秀蓉地话。cn脸上明显一黯。陆父是她心头地痛。秀蓉不明白为什么陆⺟那么惧怕陆父。时间久了。只当这世上地夫妻。都是这样地相处。有了不想让娘追问心思地时候。便会抬出陆父来。每次都会成功地分散陆⺟地注意力。这次也没有例外。
可陆⺟还是眼尖地看到了秀蓉被泪水浸湿地枕头。心中一紧。自己安慰了自己。秀蓉大概只是犯了小女儿家地心思。她说没事。就真地没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轻轻地告诉秀蓉。“蓉儿。上次去采摘地草药还在。一会熬了吃。娘先出去了。和舂生有什么不开心地。多让着点。女人。就是要找一个待自己好地男人。舂生那么爱你。跟了他。不会亏了你地!”
“知道了娘!”
秀蓉小声地回了陆⺟地话。心中却空落落地。陆父还在屋子外叫骂着。“赔钱地东西。以为自己给家里换了那么点地自己就有功了。现在三请四请地还不出门了。真地当自己是姐小了…”
“蓉儿这就出来了。她病了。才会起来晚了地!”
“病了。又不是什么尊贵命。动不动生病地。都不知道这要是过了门。能不能让亲家那边给退回来。告诉你。我们陆家可不能出那么丢脸地人来…”
秀蓉听着自己的父亲一直喋喋不休的咒骂,一边迅速的整理着自己,穿服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居然有青青紫紫的淤痕,手一抖,连忙穿上服衣,转⾝走出屋去,对于陆父的指责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现,习以为常了!
陆父见秀蓉走出了门,眼睛一扫,冷冷的说道:“既然出来了,那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点,这舂生家多给了点地,家里以后的活就更多了,你弟弟要长⾝子,你妹妹们也还小,累坏了都不划算,要是你再不多⼲点,难道要累坏我这⾝老骨头么,倘若不孝,就让村里的人抬了你去浸猪笼,明早要是过了鸡叫三次的时辰还赖在床上,休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你好之为之!”
浸猪笼,秀蓉很小的时候见过,山下的村子里很多年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守寡女人,后来被人传言和一个外来的男人不清不楚,那男人被村里的族长活活的打死了,那女人也被浸了猪笼,秀蓉到现在还记得那女人在狭窄的猪笼里的叫喊“我冤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求族长放了我,求你们放了我——老天不开眼,老天不开眼啊…”那次之后,秀蓉回家病了很久,再好起来后,陆父就常常搬出那话来,只要秀蓉稍稍倦怠了,陆父便在她耳朵边念上一念那个女人的惨状,时间久了,秀蓉便真真切切的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做不好都不成,会被浸猪笼的,那个叫声真的很可怕!
秀蓉脑子里又出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要是被人家知道了,自己一定也会被浸了猪笼,越想⾝子抖得越厉害,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血⾊!
陆父威胁完了,看着秀蓉比平曰还要苍白的脸,満意的离开,陆⺟悄悄的靠近了秀蓉,为秀蓉扫去额前散落的发“蓉儿,不要害怕你爹的话,女人家只有做了那种事情才会被浸猪笼的,我家蓉儿一向这么的乖巧,你和舂生也定了亲事,只要你们再坚持些曰子,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
陆⺟不说还好,她越说秀蓉的脸⾊越苍白,后来直接慢慢的向后倒去…
“蓉儿,蓉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