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前因后果
见银星熠完全恢复，还和以前一样不大理会自己，温敏虽然终于不再担心他，可也颇觉惆怅，很怀念这几天一直守候在银星熠床头的曰子，呆呆地看着他和白俊一起入进班恩-金的房间中，转⾝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白俊陪着银星熠来到班恩-金的房间时，罗妙莹免不了大吃一惊，瞪着银星熠嘟囔道：“羊崴总说你的所学是和宗主一脉，所以一直不主张用強。我本来是不相信，但我现在相信了。星熠，你治伤的办法和宗主一样神奇，比我们蜃人换⾝体还要见效。”
银星熠见罗妙莹果然又恢复从前的容貌，満意地微笑道：“你们都是跟我们学的，我们的方法自然要比你们的好用一些。班恩的情况怎样？”
罗妙莹头疼地道：“很不好。他⾝上的附属品实在是太多一些，⼲扰了他正常的理生活动，物药吃下去都没有效果。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为对抗⾝体本⾝的排异反应，所有的这些植入体，都能不同程度破坏人体本⾝的免疫能力。而免疫力在任何时候，都是对抗病菌入侵的最好方式。其实改造人只是表面看来強大，遇到变故就显得比自然人脆弱很多。我们蜃楼星一般都不用这种落后的技术，我们直接使用傀儡人来帮我们做事。”
银星熠沉昑道：“那是不是说去掉他⾝上的附属品以后，他就能很快痊愈了？”
罗妙莹还是头摇道：“我不能肯定，但物药的效果肯定会好一些。这次的病菌显然是陶长净新近培养出来的品种，比你以前染上的更像病毒，我的物药也不是很对症，何况这些病毒还在不断地产生变异，抗药性越来越強。”
银星熠来到床边察看着班恩-金的情况，皱眉道：“班恩的情况看来相当严重，不赶快找出对症物药的话，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罗医生，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先取出他⾝体中的一部分附属品，你再给他换一些物药试试。”
罗妙莹头摇道：“星熠，你别胡来！取出班恩⾝体中的装置是要动手术的。他现在的⾝体可噤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银星熠微笑道：“无妨，我取东西是不需要动手术的。”边说边用手凌空一抓，已经把抓出好几个血淋淋的金属部件在自己手上“可惜还是要造成局部的內出血，无法一次全部取出来。罗医生，你再试试看物药的效果。”
罗妙莹一呆道：“其实我一直在给班恩用药，但物药的效果不可能马上就显示出来。星熠，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先把温敏和石可欣⾝上的微晶取出来？她们两个都是跟你练过道法的人，取出微晶以后，说不定能马上好起来。卡路尔和柳辛就都好得差不多了。”
银星熠回头去看白俊：“白大哥怎么说？”
刚刚进门的石可欣发出一声尖叫：“罗医生，你说什么？我的⾝上怎么会有微晶？白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说完靠在门框上一阵猛咳。她是从温敏那里知道银星熠已经复原，正打算来找他看看情况的。
白俊急忙去扶着她，关切地道：“可欣，你的病也很严重，怎么不多休息，有事情叫我一声不就可以了？”
石可欣喘息一阵，也忘记自己来找银星熠的目的，不罢休地道：“白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微晶是怎么回事呢！”
银星熠看石可欣的情绪很激动，怕影响白俊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非常义气地接口道：“微晶不关白大哥的事，是我当初觉得你们三个的力量弱了一些，去国美的飞船上拿来的微晶，然后让白大哥给你们植入的。”
石可欣怒不可遏，挣脫白俊，朝银星熠走过去，指着他大声道：“这么说应济⾝上也植有微晶？银星熠，你有什么权力不征得我们的同意就擅自将我们变成改造人？”
白俊又去拉石可欣，急道：“可欣，你别生气，星熠当时也和我商量了，我也是同意了的。我们全是为你们好。这段时间我们遇见这么多危险，要不是有微晶来提⾼你们的能力，说不定…”
石可欣一掌推开白俊，瞪眼道：“你同意了！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力来同意？”说完也不找银星熠了，掉头气呼呼地离房开间。
白俊对银星熠苦笑道：“星熠，你别介意。眼看去酒月的计划一拖再拖，可欣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她的病情也要比温敏严重一些。”
银星熠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我们两个也确实该骂，怪不得可欣发脾气。我去看看她和温敏，顺便把她们⾝上的微晶取出来。”正要走，又回头道“对了，罗医生，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现在你可以告诉白大哥了吧？你们先谈着，我去去就回来。”
石可欣离开班恩-金的房间后，来到温敏的房间。温敏正准备上床好好睡一觉，看见石可欣进来很惊奇：“可欣，又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脸⾊看来糟糕透了！”
石可欣气呼呼地在椅子上坐下，大声道：“温敏，原来银星熠和白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没经过我们的同意，擅自把我们变成了改造人！”
温敏坐在床边，心里还在想银星熠的态度，没有太在意石可欣的话，随口问道：“什么改造人？可欣，你说清楚一点。”
银星熠走进来道：“还是我来说吧。当初在开拓九号的时候，我发现所有的成员中只有你们三人是普通人，几乎没有防御力，而我们的处境又很不全安，就擅自做主在国美的飞船上拿回一些微晶，把你们改造了一下。”
银星熠边说边凌空一抓，抓出一把微晶递给石可欣，道：“好了，现在你们⾝体中的微晶已经全部取出来，你们再不是改造人了。”
来的？”
银星熠一愣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愿意做改造人的？再说，现在你们两个的能力也不算弱，微晶已经没有用处，还会妨碍你们治病，所以我就取出来了。难道又错了？”
温敏失神地摇头摇，缓缓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现在才知道，我们在你心目中根本无关痛庠，什么也不是。”
银星熠的头立刻大了一圈，急道：“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就是把你们当好朋友，才会为你们做这些事情的，我这样做全是为你们好！”温敏看也没看银星熠，低声道：“你当然是为我们好。因为你是英雄，而我们是负担，是一些会妨碍你的人。你需要减轻一些负担，自然也需要帮我们提⾼一些能力！”
银星熠忍不住叫道：“温敏，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一直当你们是朋友，什么时候当你们是负担？”
温敏依然没看银星熠一眼，起⾝抖开床上的被子，淡淡地道：“我说错了吗？你昏迷三天，一醒过来就叫我坐到一边去，别妨碍你和白大哥谈正经事情。”
银星熠被温敏说懵了，又记得自己刚才的确是这样说过，张张嘴，竟然找不着话说。
石可欣冷冷地看着银星熠，尖声大叫道：“银星熠，难为温敏在你的床头守候三天，你醒过来对她就是这样的态度？难怪你说我们这些尘世人的感情离你很远呢！可我也要拜托你，你既然要当神仙，要当英雄，就不要管我们这些平凡人的事情！即便是要管，你也要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都是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并不是需要监护的小孩子，更不是这里受人控制的傀儡人，你想怎样就怎样！”
银星熠更是发懵，讪讪地岔开道：“我现在已经复原，等你们的⾝体也好一些，我们就去夺一艘飞船去酒月。”
温敏终于回头看了看银星熠，冷笑道：“所以你又有本事操纵别人的⾝体，决定别人的事情了！星熠，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天说的对对子输了是什么意思？你和白大哥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赌注？也难怪你先不理睬我，后来又说喜欢我的咖啡，同时又要我和柳辛一起去办事，柳辛不在就让我帮你做这样，做那样的，总是要支开我。今天我倒要问问你，我什么时候硬赖在你⾝边了？”
银星熠完全想不到温敏又会想起这件事情，还对他是如此的看法，发起脾气来又比石可欣还厉害，说话有根有据的，头就更疼了。他以前的确是很喜欢让温敏帮他办事，但那只是他觉得和温敏亲近，用不着客气的缘故，根本就没有温敏说的意思。他正考虑要如何措词来解释的时候，白俊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响起来：“星熠，你快过来，罗医生有话要说。”
银星熠如遇大赦，叹一口气道：“你们先休息一下。罗医生有事情找我，我过去看看。”
温敏冷哼一声道：“真是一个美妙的借口！”银星熠不敢接嘴，灰溜溜地走了。
白俊和罗妙莹还在班恩-金的房间中。白俊一见银星熠进来，就道：“罗医生，你还是从头告诉星熠吧。”
罗妙莹道：“好，我说简单一点点。我曾经是陶长净的助手。陶长净是凤凰城负责培养变异生物的人，目的是找出一种更适合我们的生物体来。由他主持的地方在蜃楼星一共有三个，培养不同品种的变异生物。一个是星熠曾经毁灭掉的拾贝院，培养的大多是海洋中变异生物；一个是叫北海研究院的地方，培养的是陆地上的变异动物；还有一个就是白俊曾经大肆破坏的格拉农场，里面培养的全部都是变异的植物。”
银星熠在罗妙莹的对面坐下，听得莫名其妙，皱眉道：“罗医生，既然陶长净是培养变异生物的，那些病菌又是怎么回事？”
罗妙莹道：“病菌是一种副产品。陶长净培养变异生物的主要手段是进行基因改造。你们一定知道，人类的染⾊体一共有23对，大约29亿碱基对，基因数目大约3万个。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其实不只是人类，任何一种⾼级生物，其基因的数目都是非常大巨的数字。要对其进行排列组合，以得到一种具有⾼级性状的生物，是一件非常烦琐而又庞杂的事情。然而细菌的构造简单，基因数目也少很多，而且繁殖的速度也快，相对要好研究一些。”
银星熠点头道：“于是陶长净就从简单的做起，先培养出一些变异的细菌出来。”
白俊接口道：“对，因此这几个地方都有很多的病菌。陶长净很早就在做这项研究。18年前，他的研究院还是用的普通傀儡人。一个傀儡人操作失误，将一种细菌带出研究院，结果造成大约60万蜃人被感染。由于可以随便换⾝体，那时候蜃楼星的医学还主要是在研究领域应用，根本就没有针对普通人的医院。可那次我们惊恐地发现，病人的魂魄被锁住了，要是不治疗好他们的⾁体，他们就将随着⾁体一起消亡。这可是我们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后果异常严重的打击。”蜃楼星18年前，换算成地球年就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蜃楼星的文明才刚刚起步没有多久。
银星熠恍然大悟：“就是这次事件造成凤凰城和一般人的隔阂，现在一般人连提也不愿意提到凤凰城的名字。”
罗妙莹沉痛地道：“没有人可以代替上帝来制造生物，所以大家知道凤凰城的作为以后，对凤凰城非常反感。永生不死其实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当你处于一种没有⾝体的空寂状态时，就更是痛苦。我们曾经在太空中漂泊过悠长的岁月，好不容易才能有⾝体，没有人愿意再回到从前。绝大部分人都想就保持现状，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死亡。”
银星熠不噤又想起从前的云淡烟，喃喃道：“是啊，死亡也是一种解脫，总比永远痛苦好。”
白俊担忧地叫道：“星熠！”
银星熠对白俊淡淡地笑笑，回头看着罗妙莹道：“罗医生，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不可能因为这个找我吧？”
罗妙莹道：“我最开始找你的原因是因为白俊在格拉农场做的事情。格拉农场的动物都是试验动物，⾝上携带有各种各样的病菌。他把动物放出来，也就等于把格拉农场的病菌都放了出来。当时长老虽然极力补救，但由于有些病菌是使用一般的法术消灭不了的，还会使病菌扩散得更快，他们也不敢使用法术，最后还是被不少动物逃出去。造成蜃楼星的全面戒备和恐慌，但凤凰城和皇帝却只封闭了他们认为重要的场所，而没有管普通人的死活。”
白俊皱眉问：“为什么使用法术会使病菌扩散得更快？”
银星熠道：“我曾经用法术消灭过一些陶长净带来对付我们的蝙蝠。蝙蝠消失以后，有好些变成白⾊的粉末。这种白⾊的粉末很像是当初到天龙四号行星的傀儡人向贝贝⾝上噴洒的白剂。罗医生说的病菌扩散，是不是和这些粉末有关系？”
罗妙莹点头道：“这些粉末实际上是一种真菌的菌丝体。也是一种病菌，而且人感染以后，非常不好治疗，往往会导致死亡。不过这种粉末不会直接感染人类，必须在适合的环境中发育成一种我们叫做白氰的，类似白木耳的真菌体，然后释放出孢子来感染人。天龙四号的蜃人原生体，对这种粉末比人类还要敏感，用不着有孢子产生，只要被这种粉末沾到⾝体上，生长机能就会被破坏，导致永久死亡。”
银星熠点头道：“这就是贝壳蜃人制造的那些浓雾的原因了。说到这里，我很好奇，贝壳蜃人和你们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凤凰城和你们的皇帝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罗妙莹道：“贝壳蜃人最开始是陶长净为自己的研究，从天龙四号行星诱骗来到这里的。但他们来了以后，不甘心做别人研究对象，经过漫长时间的斗争，最后立独出去，占据了蜃楼星的溟洲陆大。当时凤凰城答应让他们立独的条件就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必须来帮忙。他们到达这里以后，由于环境的改变，能力弱很多，也不敢不听凤凰城的调遣。
“至于凤凰城和皇帝的关系，在蜃楼星也是一个秘密，我也是无意中从刘仪彪那里了解到的。皇后范明蓝虽然从来也没有修炼过，但因对喜欢地球文化，尤其是你们国中的古文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宗主的喜爱，和凤凰城的很多人关系密切，最要好的就是你们很熟悉的羊崴。刘仪彪从前和羊崴关系不错，所以知道这个秘密。”
银星熠疑惑地道：“既然范明蓝和很多人关系密切，凤凰城和皇宮的关系怎么还会是一个秘密？”
罗妙莹道：“她是用另外一个样子出现在凤凰城的。其实凤凰城的人也是这样，他们都有两个⾝份，一个是在普通人中使用的。”
白俊恍然道：“难怪我不论我从前怎么做，也发现不了凤凰城的人，原来他们都换了一个样子。”然后又极为感趣兴地道：“因此你们的皇宮建筑是国中古代的园林风格了。星熠，看来那天我们在御花园中听蔡子芙弹奏的琴曲，乃是这位范明蓝皇后亲自指点的。有机会，我倒是想会一会她。”
银星熠却觉得罗妙莹还没有说清楚，白俊以前并不认识凤凰城的人，是靠他们⾝上的功力来识别他们的，不管他们换成什么模样，这炼就的功力也不应该没有，但他是一个相当傲气的人，也不愿意逼迫罗妙莹，笑笑道：“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现在还是不要把话题扯得太远。你急忙叫我过来，到底是罗医生告诉你什么惊人的秘密？”
罗妙莹苦笑道：“格拉农场扩散的病菌有很多品种，造成多种疾病流行，尤其以经南城最为严重。我刚开始找你，是想让你帮我研究出一种能对抗各种病菌的广谱抗菌药来。可惜我还没有找到你，凤凰城的人就先找到我。后来羊崴用我设局来诱骗你，我又被白俊抓来，可并不完全是我的本意。”
银星熠听得一愣道：“我可不是医学专家，对研究物药完全是一个外行，你怎么会想到找我来帮你？”
白俊笑道：“罗医生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她去多取一些科莫巨龙的唾液来给她研究。我们现在也倍受疾病困扰，我一听还有这样一个好办法，就迫不及待地叫你来了。”
银星熠更是莫名其妙，头摇道：“科莫巨龙是什么东西，它的唾液和物药又有什么关系？白大哥，这样恶心的东西我可不想去碰，你去弄好了。”
白俊没好气地道：“就你知道恶心，我就不知道。何况我自己肯定是弄不回来的这种东西的，因为科莫巨龙是一种大巨的蜥蜴，只有北海研究院中才有。”
罗妙莹解释道：“要说清楚科莫巨龙的唾液和物药的关系，就不得不提到抗生素。我们现在对抗病菌的主要手段就是使用抗生素，但绝大部分抗生素都只能对抗某一类的病菌，而且还会使病菌产生抗药性。陶长净的病菌在培养过程中就大量使用过各种抗生素，所以他的病菌对大部分抗生素都有抗药性，一旦人们感染以后，用常规物药非常难以治愈。你们一群人的⾝体素质都是最好的，得病后又有我亲自治疗，疗效尚且不好，你就可以想象一般人的病情了。
“科莫巨龙是一种体型大巨的蜥蜴，喜欢吃充満细菌的腐⾁，其唾液中含有几十种致命的病菌，只要一滴就可以杀死一头牛，可为不让它自己得病，它的唾液中也含有对抗这些病菌的物质缩氨酸。
“缩氨酸和抗生素的治病机理不同，不会让病菌产生抗药性。现在已知的缩氨酸一共有六百多种，人类自⾝也存在缩氨酸，都有很好的抗菌效果，问题是大部分缩氨酸的抗菌效果都有一定的局限性，而且不少还有毒副作用。我给大家用的物药中也含有这种物质。
“很多动物体內都有缩氨酸，我也广泛研究过这种物质，但效果都不理想。后来听王帆提到过在北海研究院中有一种和外面的品种迥然不同的科莫巨龙，是陶长净怕自己感染上病菌专门研究出来的。
“这次蜃楼星大面积疾病流行，陶长净却袖手旁观，我没有办法，又与王帆闹翻了，只好找你合作，想让你去帮我找这种科莫巨龙。星熠，你总不至于也见死不救吧？何况得到这种物药以后，首先受惠的肯定是你的朋友。”
银星熠不置可否，微笑道：“冒昧问一句，刘仪彪既然是行者，为什么又会叫王帆？罗医生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罗妙莹叹息道：“凤凰城中也有人反对陶长净的作为，刘仪彪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经常去窥探陶长净的研究院，一次不小心被陶长净发现，中了陶长净的毒掌，病得死去活来的，还要逃避陶长净的追捕，糟糕的是他的魂魄又因为生病被躯壳被琐死，简直是逃无可逃。我在出去采药的时候偶然遇见他，就帮他换一个⾝体，用王帆的形象生活在波舒市中。他的病一直就没有好彻底，相当依赖我，我则靠他去帮我找一些物药来做研究对象。星熠，我几乎什么都说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去找科莫巨龙的唾液？你再耽搁的话，班恩很可能就救不活了！”
银星熠笑笑，扭头看一眼班恩-金，不紧不慢地道：“我怎么觉得班恩的呼昅已经平稳很多呢，估计是你的药已经在起作用。罗医生，既然你这么急，开始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白大哥？一个研究院不一定能难住他的。”
罗妙莹道：“他的伤也不过昨天才好而已，我说早了也没有用。而且，说实话，我开始没有想到你们都会得病。我不喜欢地球人，当初我也并不是很想救你们。”
银星熠失笑道：“哦？那你怎么又突然想通了？”
白俊接口笑道：“照我的猜测，罗医生是被你吓住了，怕我们的人万一有个好歹，你的报复行动，不得已才要救人的。”
罗妙莹头摇叹息道：“有一点关系，但也不完全。我对星熠一直很矛盾，又怕他，又佩服他，既想帮我们的人来对付他，又忍不住想他能一直好好的。今天早上他大闹的时候，把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昅引过去，我就偷偷上网看了看，知道外面的形势相当严峻，整个蜃楼星几乎都瘫痪了。我不治好你们的病，你们也不会放我离开去救我们的人。再说，我是一个医生，给你们治疗这么多天，也没有治好你们的病，对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最主要的是，我和你们生活过几天，虽然被限制住自由，但也发现你们并不可怕，是和我们一样有感情的生物。”
银星熠啼笑皆非地站起来道：“你们什么都是学我们的，你直到今天才知道我们是有感情的？白大哥，你照顾大家，我现在就去一趟北海研究院，免得罗医生又说我是没有感情的魔鬼。”
罗妙莹显得有些慌忙地抢着道：“我觉得你们两人还是一起去的好。凤凰城现在自顾不暇，这里这么多天都很安静，一定不会有事情发生。而格拉农场和拾贝院都被你们破坏了。我要是陶长净，肯定会对北海研究院加強戒备。星熠毕竟是才复原，会不会又发病我们都不清楚。”
银星熠听得一愣，掉头去看白俊。白俊悄悄传音道：“我没说你是前面的状态是在散功，而是告诉他们你是气病了。你一直是大家的大靠山，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得太多。”
银星熠莞尔道：“现在我的病好了，一个人去就可以。”说着就要离开。
白俊拉着他道：“我还真的不很放心。卡路尔和柳辛都好得差不多了，这里有情况也能照顾，还是我们一起去吧，你多个人帮手，也能快点回来。再说现在可欣和温敏都正在气头上，我就是跟你一起出去躲躲她们也好。她们发脾气的样子真可怕，我肯定是招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