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仰头思考

　　“伯父伯母，打扰了。”章珞哲在伯父伯母正在用早点的餐室外点个头致意同时瞄到曾如芹那份早餐，就迈步进去打开冰箱倒杯牛，然后走到餐桌旁、掌心向上探到没人用的那份早点盘缘，端起，上楼。

　　“动作快。”曾伯父默了一会儿，点评。曾伯母看向早已无人的入口，继续喝牛“嗯。”曾家父母的早点时光，依然很平稳。哒哒哒…疾快的下楼脚步声没一会儿就响起，后头还跟着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你…你等等我。”女儿的声音跟着嗫嚅。

　　“你动作再慢一点全地球人都移居到别的星系去，丢你一个在地球哦…虫。”“我…不是虫！”居然还有点脾气。“噢！”似乎被敲了额头，小小惊呼。“快些儿。”那个叫章珞哲的命令。“又没关系，我反正不是这么早出门的。又不会迟到。”似乎在玄关慢穿鞋袜中。

　　“所以你才会是虫啊。走了。”章珞哲直截了当开口，一手扣着她手肘拎她出门“伯父伯母，我们出门了！”喀。直到听见关门声，动作完全停顿，注意力放在偷听交谈上的曾家双亲才恢复原本的活动。

　　“还算有礼貌。”伯母片刻后开口，补充一句“就是看起来有点儿氓。”“应该没事吧，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这德行嘛？”伯父的声音有点儿底儿不足。

　　“唔。”伯母吃了口香肠“不会做点什么不负责任走人吧？”室内一片沉默。伯父清清喉咙，两人均有点儿不安。伯母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没事儿。”

　　“嗯。”伯父也想通了什么一样，出了什么事儿，不还有他们俩撑着嘛。“能平安就好。”

　　“衣冠楚楚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氓也没差。不知道自己在两老心中掀起过涛翻腾的章珞哲打个呵欠跟身畔骑着脚踏车的虫进化中同学一起进入学校范围。

　　“自己还不是打呵欠。”骑到停放脚踏车的亭下，曾如芹下车还带怨气。

　　“我是因为快上课了才忍不住打呵欠，你让我现在去爬山跑步保证一个呵欠不打。”章珞哲放好自行车倚在柱子等她慢腾腾锁好车，确认无一遗漏，才一道走。

　　“为什么要等我上学？”有点犹豫，还是问了。平时就算逮她上学，他也只是在门口等她醒来出门再一番作。

　　“就一起啊…怎么、起不来就光明正大找机会赖了？”章珞哲瞥她一眼。今天也是，他的步子比她快很多。

　　但是现在走向校舍却是跟她的步调一样，正好就在身旁的。如果是交往的对象的话，这种时候就能牵手。脑袋里浮现理想的一幕，她忽然很想将之实现。“牵手。”错过的话。

　　等毕业了就没有机会在学校、以学生时期的样子跟心情、穿着校服，好好牵手一块儿走了。曾如芹憋着气，一张小脸下凉上烫，说罢直接就啪地将手拍到他掌心去握着。一边走着。一边牵着手，等着他的反应。

　　“这年头，非礼还带明目张胆啊。”章珞哲举起自己被她牢牢牵稳的手啧啧称奇。自己的手掌大，骨节分明，覆之上是，她的手掌绵，纤小娇。这虫还真进化了不少哇。＊＊＊“曾如芹，便当啊。”

　　男子站在门口，朝固定座位看去，手里提着用布块保温的便当向她展示。曾如芹却没有特别兴奋。

　　今天，是她自己一个人吃。章珞哲很忙，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虽然对方跟自己报备过行程。

　　但是…曾如芹垂下眼睫，看向打开了的便当，温热的便当溢香气，做得很可爱，还有一小壶汤。章珞哲说她的身子太虚，需要好好调节体质。

　　每一天她都能收到对方为自己准备的便当。如果一起上学的话，他会在换上室内鞋的地方等她换好才交给她，但是几次之后。

　　就如同各自上学的日子，章珞哲会在午休时候把便当给她。应该是特意去料理室热了便当才给她拿来。曾如芹拿起他准备的筷子，将食物放入口中，美味在她口腔蔓延开来。

　　随着他学医跟学校的学习及课外活动要处理的事情变多，两个人只有偶尔才会一起上学，而章珞哲有时甚至会在最后几分钟才赶来学校。曾如芹想。

　　他真的很努力学医，在学校要兼顾社团的活动，负责筹备项目，在放学后，时间要是没被社团占据，就是他去学医或者复习那些医学知识的时候。还要给她准备便当呢。

　　她所能够分到的时间，是章珞哲发一条简讯通知她记得去跑步的时间，还有便当送达的短短时间。一起跑步的次数，一个月大约一次。一起上学的次数，一个月大约三次。

　　最好的是便当时间，有时候他来不及准备，直接在午休时间把她捞到料理室去现做。附赠食堂买来的热豆浆，那是她最喜欢的时间，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空虚，越来越觉得不足。

　　将吃完的便当盒盖好，放到抽屉里，章珞哲自己会找空过来拿。放学的时候，也是完全无法见面的。

　　不够…不要…曾如芹回到家，明明跟章珞哲出现之前一样，都是一个人。却觉得时间难熬多了。以前还能心情平和地阅读、偶尔学习。现在连发情都没劲。

　　想着他的时候会瘪嘴。觉得，委屈了。第一次看见章珞哲给自己准备便当的时候，她非常兴奋。

　　得知便当是他自己做的，每次都会有点热汤之类的搭配，为了自己而特意得香味俱全、营养均衡的便当，让她觉得很感动，那种被他捧在手心照顾的感觉，就算自己像是被豢养的仓鼠也很开心。

　　现在却连自己都开始抗拒，即使她知道章珞哲那么忙碌、还在掌握好之前没学习过的医学知识、兼顾社团活动的准备之下，还得给自己准备吃的，费神变换着她的便当内容，让她每天吃也不腻。知道他很累，还为自己准备吃的。

　　知道他很忙，还空督促她锻炼身体跟学习，但是啊，她现在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她觉得这样子是没有意思的。“你能不能多陪陪我呢？”曾如芹搁好筷子，垂着脑袋，望着桌面问。

　　今天章珞哲跟她一起吃，她一路跟着大步流星的他来到料理室用餐，望着他快步的背影，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他的步伐。进步的步伐，人生的步伐，现实中的步伐。

　　以前走路会等她的章珞哲，会配合她脚步的章珞哲…虽然她知道是自己不会走丢，目的地就是料理室，她不想自己一副惹是生非的样子，但她觉得她管不了。

　　不想管了。章珞哲毫无坐姿，挂在椅子上蹲坐，仰头思考，时间怎么也挤不出来“办不到哇！”不趁现在，他会花太多时间来掌握医学的基础。

　　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养她的体质、掌握好必学的医学知识，正好社团的活动凑上这段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