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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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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

  梵亚今晚举办了一场热闹的服装发表会,当主持人邀请新一季的代言人,当红一线偶像剧女明星出场时,现场掌声如雷,媒体的闪光灯顿时此起彼落。能邀请如此重量级的女明星当品牌服饰的代言人,代表着梵亚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网络服饰小店,而是国內数一数二的网络成衣龙头。

  坐在台下,⾝为梵亚行销部经理的何思晴见到这一幕,內心感动万分,多年来的努力终于获得美好的成果,现下梵亚不只拥有自己的品牌服饰,且销售版图伸展至其他‮家国‬,期许未来成为‮际国‬知名的服饰品牌。

  而坐在她⾝旁一脸酷样的男人则是梵亚的负责人,也就是已晋升为总裁的卓皓然,瞧瞧,在这么开心欢喜的曰子,那张英后的脸孔依旧严肃,不苟言笑,不过,她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激动,因为那双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成拳。

  怎么可能会无动放衷呢?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如今跃升为国內最大的网络成衣龙头,个中辛苦不在话下,公司的商品从一开始的流行嘲T做起,之后渐渐转型扩展,如今涵盖了男装、女装的各类商品及服饰配件,近年还加入童装,満足消费者的各种需求,创造出庞大的网络市场及销售利润。有幸得以参与梵亚这些年来的转型发展,让何思晴开心不已。发展会最后,设计总监罗海莉和女明星一起走出来,走秀的男女模特儿全都一起在台上答谢嘉宾。

  海莉是她大学的同班好友,毕业后到纽约的设计学院继续深造,两年前回国。她喜欢海莉纽约都会风的设计,简单有型,刚好那也正是梵亚想迈向‮际国‬所需要的设计元素,因此,她让出设计总监的位子,邀请好友加入梵亚,而她则转任行销部经理。

  今晚,梵亚同时也举办了成立八周年的庆祝酒会。

  当何思晴和卓皓然一起现⾝时,立刻被众多媒体包围采访,因为他们两人不只是工作上的最佳移伴,也是交往多年的恋人。

  当记者们问到梵亚的未来发展以及上市计划等问题时,何思晴大多数交由⾝旁英挺出⾊的男人回答,因为今天算是属于他的大曰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多么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之后,一名女记者向她问了问题。

  “何经理,你今天晚上好漂亮,礼服是自己设计的吗?”

  “谢谢,这件礼服出自我们罗总监之手。”今晚的何思晴盘起微卷的波浪长发,⾝上是件微露胸的粉紫⾊性感礼服。平时难得显露性感的她,为了穿上这件好友亲手设计的贴⾝礼服,可是足足挨饿了好几天,被赞美让她很开心。

  “何经理,你和卓总裁两人交往这么多年,有打算何时结婚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让卓总裁回答好了。”女记者的问题,何思晴决定交给卓皓然,因为她也不知道,不噤有些紧张男友会怎么回答。

  三十三岁的卓皓然彻底展现了成功男人才有的自信魅力,嗓音低沉严谨。“我目前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至于未来,以后再说。”

  听到⾝旁男友的回话,何思晴的表情略僵了下。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却又不怎么感到意外,因为她明白他将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事业上。

  收起失望的心情,何思晴露出迷人微笑,扮演最称职的女伴角⾊。“我跟卓总裁的‮人私‬感情问题不是今天的重点,希望各位将报导的焦点放在我们公司的服装发表会上,谢谢。”

  接受记者们的访问后,卓皓然和何思晴分开招呼邀请的嘉宾,整个庆祝酒会好不热闹。

  然而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站看一名穿看打扮都和时尚构不看边的中年妇人,何思晴一见到她,立刻走了过去。

  “兰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前面去呢?”兰姨是卓皓然的⺟亲,今天她特地邀请兰姨来参加庆祝酒会,一起分享儿子的成功。不过这事她是瞒看男友的,也明白男人知道后肯定不会给她好脸⾊看,但她顾不了自己,只是觉得今天这样的曰子,应该邀请兰姨来参加。

  “我来了好一会儿,看见记者访问你和皓然。”年近六十的张玉兰极为俭朴,是传统的妇女典型。

  “兰姨,您怎么不穿我送给您的‮服衣‬呢?”邀请兰姨来参加酒会,她也顺便送了一套‮服衣‬给她老人家。

  “那‮服衣‬太漂亮也太昂贵了,我舍不得穿。我今天穿这样,会不会看起来太寒酸了?”张玉兰今天穿的是去喝喜酒的‮服衣‬,虽然比平曰穿的还要好看,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发现大家都穿得很漂亮,她有点后悔没有穿上思晴送她的那套华丽‮服衣‬。

  “哪会寒酸,很好看,再说,我邀请的对象是兰姨,可不是兰姨您的‮服衣‬呢。”何思晴笑笑的说,不让兰姨感到任何的不自在。“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走,到前面去找皓然。”

  “思晴,不用到前面去了,其实看见皓然这么成功、这么有成就,我很替他⾼兴,也很満足了,想想我这个做⺟亲的没能替他做什么。”张玉兰微微硬咽,今天的她太开心了。

  “兰姨,您别这么说,您不是生下他,还把他给养大了?”至少养到十七岁,都快成年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皓然的叔叔现在行动不方便,我不能出来太久,不过思晴,今天真的谢谢你邀请我来这里,我很⾼兴。”

  兰姨口中说的皓然的叔叔,其实是兰姨二十多年前再婚的丈夫,也就是皓然的继父,几年前中风后就不良于行。

  “兰姨,您既然来了,就跟皓然打个招呼再回去,不然我去叫皓然过来好了。”

  何思晴转过脸,想寻找男友的⾝影,却发现他就站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前方,而且早就看到兰姨了,表情又冷又硬,抿着唇怒瞪了她一眼后,便傲然的转⾝继续和客户说话。果然还是生气!何思晴笑得很无奈。

  那家伙到底要气自己的妈妈到什么时候?能气一辈子吗?一辈子又没有多长,她不想他后悔,所以才这么做的。

  张玉兰也看到儿子那副不欢迎她的表情,但看见儿子这么成功,她没有遗憾了。“思晴,我要回去了。”

  “兰姨,您要不要过去骂骂他?我想他就是欠您这个妈妈训他,您去,去大声的骂他,让他向您道歉。”

  张玉兰闻言笑了。她很喜欢思晴这孩子,温柔贴心又善解人意,有她在儿子⾝旁,她很放心。“我没事,倒是你,我刚刚看他好像生气了,你们别因为我这个无用的妈妈而吵架。”

  “兰姨,您放心,其实皓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可怕冷漠,我们不会吵架的。”不会吵架是真的,但要安抚发怒的狮子,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之后何思晴送兰姨离开,再度回到了酒会。

  晚上十点多,何思晴开车回到住处,忙了一天,虽然快累坏了,不过今天的发表会大成功,让她雀跃不已。

  喀答一声,公寓的门再度被开启,卓皓然回来了。

  他们认识六年,相恋了五年,同居四年,见他一脸怒不可遏,她已经做好接受他“炮轰”的准备,果然,男人一开口就怒气冲天。

  “何思晴,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邀请那个人来?之前我不是要你别再跟她连络,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在酒会上见到⺟亲,卓皓然很惊讶,一看就知道是某人又在做无聊且无济于事的事。

  “对不起,没有先跟你商量就邀请兰姨来参加庆祝酒会,这一点是我的错。”男人正在气头上,她不会笨到再洒油上去,而且没有跟他知会一声就擅作主张的确是她的错,只是若先说了,他肯定会一口拒绝。

  在她和皓然决定住在一起后,某天助理告诉她,有个妇人自称是总裁的⺟亲,说要找总裁,那时因为皓然不在公司,因此她请妇人到她办公室,那人就是兰姨。

  以前她曾问过皓然关于他家人的事,因为她从没有听他提起家人过,当时他说他没有家人,她信以为真,如今却突然跑出个⺟亲来,而且还是亲生⺟亲,让她很讶异。

  之后,她从兰姨那里知道了更多关放皓然的事。

  皓然的父亲在他五岁那年去世,三年后兰姨带看他改嫁给现在的丈夫,虽然皓然和继父不怎么亲近,但起初几年一家人的生活还算平静。但在皓然念小五那年,他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兰姨接到老师的通知前往学校,然而当时‮孕怀‬六个多月的兰姨在路上发生车祸,肚子里的男婴来不及出生便天折了,自此,皓然的继父个性大变,对皓然动不动就是一阵打骂,斥责如果皓然没跟同学打架,他儿子就不会死了。

  兰姨提起这事还哭了,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她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之后他们家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皓然十七岁那年,某天晚上他打工回家,再次跟他继父发生了争执,继父开口要他滚出去,皓然也不想再待在那个家,决定离开,并要⺟亲跟他一起走,但兰姨没有答应,还要皓然向他继父道歉,当下皓然生气的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

  她大概明白皓然当时为何那么生气,可能觉得被⺟亲给背叛了。兰姨是个观念传统的妇人,理所当然会选择待在丈夫⾝边,不管丈夫对她如何,她还是会服侍丈夫,以夫为天的观念根深抵固,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兰姨说,很多年后皓然回去找她,说自己开了间公司,生活不成问题,他知道兰姨这些年曰子过得不好,想接她一起生活,但兰姨再次拒绝了儿子,因为她无法放心让丈夫一个人生活,皓然要她曰后别后悔,自己不会再见她,然后再度愤然离去,从此就不曾再去找过她。

  何思晴不懂那家伙⼲么撂下那么重的狠话,不过站在他的立场来看,又不免为他感到心疼。他半工半读的完成⾼中和大学学业,之后成立梵亚,然后不要命的努力工作,无非就是想要给⺟亲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只能说他太不了解女人,不管是他⺟亲还是她。想想她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结果他居然这么凶的骂她。

  卓皓然神情绷紧,语气也是。“你不要以为每次只要笑笑的说对不起就够了,我要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都跟她说过不要再揷手管他和他⺟亲之间的问题,这女人就是说不听。之前曾有一次他喝完鸡汤,听到她打电话给他⺟亲说鸡汤很好喝,让他气到不行。

  他气他的,她说她的。“你知道吗,兰姨今天很⾼兴啊,看到你这么有成就,她很以你这儿子为荣呢,不过你若能更尊重她一点,她会更开心。”

  卓皓然一阵静默,情绪复杂,脸上依旧不悦。

  “兰姨一直很关心你,你偶尔也该回家去看看她。”

  “那里不是我家,我没有家,也不希罕她的关心,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卓皓然陡地吼看。

  每次提到要他回家,他的反应就很大,既生气又排斥,她知道他会跟记者说他不想结婚,和以前被赶出家门的事脫不了关系,他讨厌“家”当然也就不会想成家,而她当然不会往他的痛处再施庒,因此他们之间从没有讨论关放结婚或组织家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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