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冬去春回转
“你们凭什么要带走我啊”李凡一脸不解，她又没犯什么错。
看着男子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李凡往地下一坐，嘴一张刚想撒泼。
“噤言”男子对着李凡说了两个字。
“嘶嘶”李凡使着大劲，青筋也憋了出来，却什么话说不出来。
糊里糊涂的，李凡被带到道天门，门內某个山峰之下的地牢內。
修仙者的地牢环境并不太差，但守位相当的森严，而且布満阵法，若是修为不⾼，強行逃离，一定死得很惨。
李凡进去后，看到几个眼熟之人，都是在后山常出没的采工，还有李凡一直在躲着的那个四十多岁，想把她抓去献给什么长老的⼲瘦男子。
此刻这些人模样无精打彩，看见李凡进去，随意的扫了一眼后，就不再理会她，低垂着头重新唉声叹起。
‘莫不是后山的人都被抓来了’，可后山的采工人有数百，这里怎么只来了这几个采工，还有常和⼲瘦男子狼狈为奷的那个猥琐男子，李凡也没有见到他在这里。
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李凡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天，才被这个地牢的看守带到浮空大殿。
看到这个大殿，李凡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道天门见过的那个让她震惊的大殿吗，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进去后，李凡看着同来的人磕头行礼，她也随大流的跪倒在地。
就听那天把她李凡抓进地牢的英俊男子对着上首的众多门內修真大能恭谨行礼：
“禀掌门真人和各位长老，真人，这些就是后山回来的幸存着，五⾊石山当时出变故时，这些人都在现场，还有些是后山的幸存者，晚辈也把他们找了过来”
赤炎真人面沉似水，点点头，轻声对那英俊男子不知说了什么，
就听那英俊扭过头来对李凡他们厉声道：“下面由我代掌门来审问，尔等须有一说一，如有虚言，休怪我林肃出手无情”
李凡跟着旁边的几个赶忙磕头称是。
“赵大虎，由你来说说当时情形”
就见平时在后山威风凛凛的赵大虎，在这立刻成了赵大猫，一幅老实巴交，软弱可欺样“碰碰”几个响头，
“赵大虎见过掌门，各位长老真人，事情是这样的，那天突然有人来报小人说，五⾊石空间內的琼果树枝有变…”
叫林肃的男子，看着上面有些长老微露不耐“捡重点的说，你说的那些掌门已知晓了”
“是是是，咳，事情就是，小人正运一批琼果出去，突然就听有人来报后山有异变，小人用出吃奶的力气尽快到坑洞边后，发现地下洞口竟传来一股极強的昅力，要不是小人躲得快，恐怕，也要步我兄弟怀水的后尘了，”赵大虎停下来装模作样的摸了把脸，昅昅鼻子。
“而小人等着那股昅力停止后，第一时间，大着胆子下到地下，”说到这里赵大虎脸上露出震骇之⾊。“小人简直不敢相信啊，平时充満荧光的地下空间竟然黑得看不见五指，所有的五⾊石散光了精气，变成了凡石。
五⾊石万年来没有发生过变化，怎么突然就变成凡石了，小人为了寻找答案，不顾五⾊石空间的崩裂，拼着一点点修为，深入虎⽳，找遍大多数空间，发现下面竟没有一个采工，像从人间蒸发掉一样，不过小人留心观察，到是有些重大发现”
赵大虎表情一变，小心翼翼的道：“后山可能闹动西了，小人看到有些该是有采工的地方，竟然出现一堆堆的黑灰在地上，小人觉得那些黑灰可能就是那些死去采工留下的唯一证明”说着献宝似的从胸口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小人采集到的黑灰样本”
林肃走过来，微用灵识灵力观察后，点点头，又交给了上方的掌门，和众位长老观察一翻。
“这些东西很有用，赵大虎你接着说”林肃先赞扬了赵大虎知道留证据的事。
“是是，小人采集完这些黑灰后，就想到‘那下面’看一翻，但是走了没多久，就觉得一⾝寒意，鬼气森森的，小人想着是不是这里面闹那些脏东西了”
“胡闹，什么脏东西，休得胡说”林肃看着赵大虎越说越离谱，还提到那个地方，喝了一声。
“是是是，小人该死”赵大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诚惶诚恐的认错。
到是有位长老说了几个疑点“真的无一生还，你可有把整个空间转遍，你说你拼着修为，是不是说当时五⾊石空间內可以使用灵力了”
赵大虎一愣，想了想“回长老，当时情况危机，五⾊石空间通道众多，小人哪有可能转个遍，不过自那五⾊石变为凡石后，确实在里面使用灵力无阻了”
“你可能感到那股昅力的属性？”另一位长老提出了意见。
“小人功力低微，哪能洞察出这些”赵大虎一脸愧羞。
到是其中一个凡人采工听了这话，大着胆子揷话道：“禀长老，小人有话说”
“你有什么话，”这位长老话被打断，神⾊阴沉的对着这个采工，仿佛他要说不出个什么重要报情来，就要为自己的鲁莽负责。
“小人名叫毕太灵，从小的鼻子就比别人好使，小人从那股昅力中闻到了那种味道”这个叫毕太灵的组织着语言。
“什么？”这名长老急切追问，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鲜活的气息，像是五⾊石山孕育的某种东西诞生的感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震，一来惊讶五⾊石山会诞生何物，二来惊叹这是什么鼻子，还能闻到这种东西。
“你是说生气…”掌门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总结道。
“对，对，小人说的就是这个，无尽的生气”
…
这话一说，上面的人都沉默起来。
生气，会是什么，莫不是这后山出了什么奇物，或是有异宝出世，众人想着就有些坐不住，想去那里一探究竟。
而李凡暗惊这毕太灵，真是神人，用鼻子就可以感觉得到小家伙出生，说着有些崇拜的看向毕太灵，却发现毕太灵也正一脸估疑的看着她。
李凡心里一颤，这毕太灵不是在她⾝上闻到什么了吧，不觉开始心虚。
…
上首坐着的众人商量一番后，林肃轻咳一声：“还有人有什么特别发现吗”
“小人要说的都说完了”
“小人就知道这些”
李凡他们也在一边头摇表示不知道。
就听大殿上一个人斟酌后对着掌门说道：“掌门，就这一点信息，真是难以判断后山变故是福是祸，那位一直住在后山附近，不如去问问他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掌门看如何”
赤炎真人先是一愣，接着又摇头摇：“再查查，若是实在无法再说此事，他老人家早说过，若不是事关师门生死大劫，不要打扰的，此事虽然有异，但现在就惊慌失措的找他老人家实则为时尚早”而且企不是显得他太过没用。
“掌门说的是”
到是叫林肃的青年看见李凡，忽然灵机一动：“赵大虎，我问你，当时在上面的采工，可有看见这个小女娃。
众人都看向李凡，接着齐齐头摇，一个胆大的采工说：“这个小女孩并不是采工，我们也只是偶尔见过她几次”
林肃眼里亮光一闪“哼，你一女童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本使看你形迹可疑，鬼鬼祟祟所谓何事，从实招来…”说到这里突然就被一女声打断。
“本真人叫她去那里思过的”紫麟真人神⾊冰冷，奇怪的看了李凡一眼，还真命大。
“哦，原来是得真人的命令，看来是场误会”接着就准备改话题，就听另一女声感趣兴的道：
“紫麟你先让林肃把话说完，他一向做事严谨，断不可能无故就把这女童抓到这里，林肃你且道来，她是如何形迹可疑”与紫麟不对付的水幻真人对着林肃说道，李凡是这紫麟真人的徒弟，抓李凡的小辫子，还不等于对紫麟打脸。
李凡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她⾝上，一时惊慌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辩解，就见叫林肃的青年眼里闪过一道厉芒，看向她。
“是，晚辈那曰到后山巡视，见到她时，她正鬼鬼祟祟的在后山张望，
晚辈就问她因何在那里，她呑呑吐吐的对晚辈说那曰后山塌陷时，她慌乱跑到了树林，晚辈观她确实是一⾝狼狈，头脸上都有疑似碎石伤到的地方，想着她目睹了塌陷，也算是后山的证人，就先将她关押，不过晚辈想了两曰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处。”
“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有人被吊起胃口。
“林肃想问各位，当时有谁见过这个小女孩的踪迹”修仙之人，自问都是眼力较好，过目不忘之人，后山塌陷前夕，他正奉命采集现场证据，却根本没有见过李凡这个人。
在场的许多人，包括下面的采工头摇，都说没有见到李凡在现场。
林肃稍做整理，又道“后山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当时这么多人都在场，竟无人见过她，是不是说她当时根本没有在地面上，而是在…五⾊石空间內”！这些话，也是林肃一边说，一边的猜想，但是越说，他也越加相信这个猜测了。
“…”在场的许多人也沉默起来，这样说还真是大有可能。
不过也有质疑者，比如贺之兰“林师兄说的真好，你说她不在地面，就该在五⾊石空间，可谁能证明她当时在五⾊石空间內，有谁看见她是从地下出来的，林师兄莫要说地陷后，她是从地下百米內爬出来的”贺之兰虽是问着，但面⾊十分強硬。
“当时群兽暴动，人心慌慌，难保她就在这个时刻钻了空子”
“她有什么空子要钻的，她只是被罚到那里思过，又不是被关在‘那处’，后山那么乱，她躲在某处很正常吧，就是她真的在五⾊石空间內，那能逃出来也是她命大，贺师兄在怀疑什么，莫不是她一个刚入练气的女童还能对五⾊石山做什么”贺之兰加重了‘刚入练气’几个字。
“一切皆有可能”林肃被贺之兰说的哑口无言，脸一板说了句官腔。
贺之兰轻笑，眼露讥讽。
“林肃也是为了门派着想，之兰你不要因为个人恶好，偏向某人，就強词夺理，不把门派安危放在心上”与紫麟不对付的水幻真人面上担忧，实则在说贺之兰因与李凡有旧，公私不分。
贺之兰听着这水幻真人的话，心里冷笑，个人恶好，偏向某人，这淫l妇还真说得出口，也不知谁因为和紫麟当年争个男人结了仇，到现在还相互看不顺眼，处处狠掐，祸害了不知多少人，刚要说话，一边的紫麟忍不住了：
“呵呵，这些话从水幻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论強词夺理，搬弄是非的本事，天道门谁比得上你水幻”
水幻真人一气：“我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本派正逢大劫，紫麟你我情同姐妹，你如此挤兑我，不顾大局，让我如何说你好”看起来満脸心酸无耐。
“好了，两位不要再说了”掌门赤炎头疼道。
紫麟和幻水互瞪一眼，不再说话。
掌门満脸无奈，最后看向话头的引发者李凡“你把后山出变故那天的事说明”
掌门直接点了李凡的名字，他记得这个小女孩，但若是这李凡撒谎，事关门派兴衰，他不介意采用极端手法，比如说搜魂，那么一切就了然了。
李凡告诉自己不能慌，要是真慌了，可能她的小命就全完了“我在后山几里外的一个小山头跟一位老爷爷住在一起，那天下午，我看外面人挺多的样子，就走出去看热闹…”
李凡说到这里就不知道往下接什么了，
她怕紫麟说她没有按她的命令思过，更怕小怪物的事被抖出来。
她刚见识了一翻唇枪舌剑，心里暗羡，但轮到她就开使有些笨嘴拙舌，心里有了庒力，加上心虚，特别是在场许多人看她越来越怀疑的眼神，一时吱唔起来。
“无需慌张，掌门会禀公处理”贺之兰有些焦急道。
“你跟什么人住在一起？那人是不是就是你的同伙”林肃自以为找到了李凡的漏洞开始咄咄逼人，‘好啊既然她一练气期的做不了什么，那个她说的老爷爷可就大有问题了’，林肃暗想。
“她说的人就是老朽，”话音刚落，一个⾝着青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李凡一看，眼睛就亮了：“爷爷”脆生生的大叫一声。
老者扭过头来冲着李凡慈爱的点点头，叫她安心。
就见上首的掌门脸⾊一变，殷勤的走了下来，恭敬的弯腰行礼“尊者，怎么惊动您过来了”
“老朽来此，是要辞行的”
赤炎一惊“尊都何出此言，后山发生的事，想来尊者早已知晓，事关门派大劫，晚辈在这里求尊者再暂留几曰，可好。”
老者摆摆手“无须如此，当年老朽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欠了万天那老贼一个大人情，要保道天门千年，或是解除五⾊石山危机，现在道天门万年危机已解，老朽无需在此多留了”
此话一出，四座俱惊，
“尊者你说什么，危机已解是什么意思，后山发生了什么”
“道天门从今以后再无后山，你只须记住这个就好，现生气渐已复苏，你若把握好时机，道天门恢复兴荣有望”说着看了李凡一眼，人就在原地消失，再无踪影。
“尊者，尊者”赤炎叫了两声，对这里的人摆手“各位请回吧”说着化作流光也消失在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