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呼…”
蔡明善瞅见机会转了个弯，终于转到了回店的路上，才没有再跑了。他用手拍了拍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而变热的脸，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而导致变热的脸，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到，肯定是红了。然后又偷偷看了看四周，看没人注意到他，才舒了一口气。
这么一弄，倒让他自己觉得没有之前那种乌云庒顶，心情不畅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今天的出来散心起到了效果，还是怎么的，反正现在蔡明善的心情是好了不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起来。
既然结果是好的，他也就没非得到追究到底是哪种原因，慢慢地往回走去。不过没走两步，蔡明善就想到刚刚自己做的蠢事。他看到向程新竟然没有绕道走，还自己凑了上去。果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不好用了吗？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向程新今天跟他最初见到的时候，实在有些不像，差太多了。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弄的？而且看着好像精神什么的，也不大好，人也瘦了不少的样子…
等等…蔡明善收住自己的想法，这些向程新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蔡明善赶紧把脑袋中刚刚想的乱七八糟的事，甩出脑海，然后快步往店里走去。
但是没走两步，蔡明善的思绪又飘到向程新的事上了。想到这回会遇到向程新，说起来也真是意外。毕竟，平时他庒根都很少出来，更少走这么远。再加上，之前向程新那样，明显是在躲避他的样子，看来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
这么想着，蔡明善在心里有种怪异地満足感。不过他自己分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之前庒在心头的各种让人不舒服的迷雾，现在才算消失的⼲⼲净净，什么都没了；整个人也算是彻底的变了。
“爹。”蔡明善回到店里的时候，跟蔡竹元打招呼那⾼兴劲，让人一看就明白。
蔡竹元当然不知道蔡明善在外面遇到了向程新，只以为果然出去走走看看，果然是件好事，所以也⾼兴地叮嘱他说：“就说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以后有空就多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店里发霉呢。”
“好。”蔡明善当然也不细说，只应下了。随后两人又对于店里的事讨论了两句，慢慢地就有客人来吃饭了。
蔡明善做事的时候，果然是更上心，快活，也没再无故发呆什么的，蔡竹元看了也就欣慰了。毕竟，钱什么的够吃喝就好了，他更希望孩子好。
所以看到蔡明善那样，他自己也放心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明亮了不少：“对了，明善，姜婆婆说要一个南瓜咸饭，你去准备一下。”
“好的，爹。”蔡明善开心地应下，姜婆婆一直对他们很好，他们从来都不会因为对方只点一个饭，而对对方有所怠慢。
米原本就有泡好的可以取用，所以蔡明善取了一些出来放入竹筐內涝⼲水分。随后才去切了一圈南瓜出来，然后把瓤和籽都弄掉，洗⼲净切成小方块放在一边待用。再取了一只鸡腿出来，把⾁切丝，拿了一个泡好的菇蘑也切丝，取出几个泡好的⼲虾仁，然后再把葱也切丝。
准备好了之后，蔡明善并没有就直接做了起来。抬起头来看了看蔡竹元旁边放着一盘已经做好的甘草桂皮叉烧⾁，手上正炒着豌豆炒虾仁。蔡明善就过去端着菜送了出去。
“您好，这是你要的甘草桂皮叉烧。”蔡明善把菜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说完了之后转⾝就准备走。
“哎，小蔡，你今天心情挺好的，怎么，有什么好事，跟婆婆说一下？”姜婆婆正好坐在前一桌，看了看蔡明善问。
“婆婆，我天天不都一样吗？”蔡明善一点都没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明显是扬着的。
“天天这样就好罗。”姜婆婆笑着说：“过曰子啊，⾼兴最重要了。”
“嗯。“蔡明善应下了，才又回了厨房。而此时蔡竹元已经把刚刚正在做的那个豌豆炒虾仁弄好了，正把南瓜倒到已经炒了一会的虾仁、菇蘑、鸡⾁的锅里，准备一起再煸炒过。
蔡明善也没有上去打扰蔡竹元做菜，把做好的菜继续端了出去。然后路过姜婆婆的时候，很是不好意思地说：“姜婆婆，不好意思，你的南瓜咸饭，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样子，不会饿着您吧？”
“当然不会。”姜婆婆笑了笑说：“我家老头子说有事要去市里原本说是要住上一周的，但是今天跟我说准备明天就回来了，说是那里的又贵又难吃的，还不如来你家吃。”
“哈哈~”蔡明善摸了摸底头，不太好意思地笑着说：“那是林爷爷想您了，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
“哎哟，谁说小蔡不会说话的。现在嘴巴不是也很会说嘛。我说啊…”
“服务员，点菜！”
“小蔡去吧。”姜婆婆看了看门口那桌人说。
“嗯。”蔡明善也知道，婆婆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只是唠嗑而已。所以赶紧去点菜的那桌说：“您好，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吗？”
向程新把最后一条鳝鱼吃了⼲净，吐出刺来后，撑着个肚子想：果然还是这个味道最适合我。不过他这份得意劲也找不到地方宣告！
毕竟他所在的房间，就他一个人，说了也没人回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原本吃得⾝心満意的向程新郁闷了，唉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对面正在忙碌的⾝影，有些小烦躁。
原本向程新是慢慢地已经接受了，在远处看着蔡明善这件事的。但是，没想今天会意外遇上，还那么近距离，那么好的氛围，甚至能够抓住对方的手，感受到他的温度。这样一来，免不得让向程新有了更多的期待。
而这些期待再加现在的这种情形，倒让向程新越发的觉得更不満足起来。其实要说起，明明是他已经比较占便宜了，但是，一旦有了不一样的进展，想要的却是越多了。果然是人贪心的本质，见不到的时候，想远远的见到就好了。现在见到了，还意外地拉过手了，就又想更多了，想着要是能够亲上，抱住，那就更好了——果然啊，人这种动物是最会得寸进尺的。
可是，无论向程新怎么告诉自己说太贪心了。还是止不住地想更进一步。想着今天遇到蔡明善的那种谐和的气氛，他稍稍地有些期盼，若是再多来个意外遇到的话，对方是不是仍然不会反感？
这么想着，向程新已经在心里有了准备。毕竟，无论是谁，这么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那边笑着，⾼兴着，但是眼里却没有自己的，心就止不住地痛。他想要更多的，既然不是多美好的，也希望能够说说话，聊聊天。
总比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呆在一幢房子里，看着对面。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像是电视剧里的人一样，无论是⾼兴快乐还是苦闷痛苦，都跟他毫无关系。这让他很痛苦，毕竟看不到，不想的时候就算了。明明看得到，却这样，让向程新觉得，无论如何，他都得想个法子来做些什么事。
蔡明善最近心情算是好了不心，虽然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但是也没了之前那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倒也算过得好。
这天忙过中午之后，蔡明善仍然像平时一样地坐在店里看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隐隐约约地从后面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声。原本只是一会的话，蔡明善是觉得没什么好去看的。
毕竟不同的人教育孩子总会不同的。有些事，你冒冒然去管了，还可能惹人厌。倒不如当看不到，听不见。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比以前的更甚，小孩子哭声一直不停就算了，间或还听到一些反抗地话语，但是因为距离有些远，蔡明善也听不大听清楚，只知道孩子的声音隐隐约约地有些像小宝，再仔细一听，也是既委屈又揪心的，而那大人还的声音听起来还要打人的样子。
越听蔡明善越是坐不住，所以站了起来走了走，然后走到蔡竹元旁边问：“爹，那是谁家的孩子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把孩子打成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蔡竹元摇了头摇，不过随后想了想说：“这附近最爱打孩子的就是上次泼你水的那家，不过要是他们家，想来声音也不会传这么远吧？”
“那我看看去。”蔡明善听着那哭声，他坐不住了。
“你去就去，可别乱来啊！”蔡竹元提醒了一下蔡明善说。
“知道了。”蔡明善口头上应着了，但是也没忘记把机手揣上，要是到时候，真的太过分了。他会选择警报的，毕竟虐待儿童也是罪！以前他的生活无助，却没人帮他，他却不想别的小孩也跟他一样。
“咦…？”向程新看着匆匆忙忙跑了出去的蔡明善，有些不太明白。毕竟平时这个时候，蔡明善也只是在家坐着看看书，即便要出去走走，也是慢慢地散步。
这样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把向程新也吓住了，把手上的笔记本关了，就要起⾝跟着去看看。
“呜呜呜…”
蔡明善还没看到人呢，远远地就听到了小孩地哭声，大概是因为哭得久了，嗓子都有些哑了。让蔡明善听了更是着急，又加快了步伐跑了过去。
随后蔡明善就听到一个女人地声尖刻地骂着：“你这臭小子，谁教你做这些不⼲不净的事的啊？啊？”说完好像是巴掌声，蔡明善听到这个声音真的很像之前那个姓何的女人，就跑了过去。
一转果然就在转角处，看到了那女人，她正一只手拽着那叫小宝的孩子，一只手重重地打着他的头。周围也有三五个人，但是虽然大家脸⾊都不太好，却谁也没出声。
蔡明善凑了过去，问了问也来过自家店里吃饭的一个叔叔说：“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往死里打孩子？”
“好像小孩子说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些钱。而那边那老头非说是自己的，是被小孩子偷去的。所以…”那大叔看了看中间，又摇了头摇。
“呜呜呜！我没偷！就是捡到的！”杨小宝虽然被打，还是坚持说。
“怎么会这样？”蔡明善虽然也担心小孩，但是若这件事不弄清，那真不行。不过无论怎么看，蔡明善都觉得杨小宝不是那种会做偷这类的事。所以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站在一边不出声一副看好戏样子的老头。
随后又悄悄地问了问那大叔说：“以前好像没怎么见着那老人？”
“好像是才搬来不久的。就跟他们住一幢楼呢。”大叔瞅了瞅杨小宝他们示意。
“哦。”蔡明善越看那人越觉得那人虽然是老人家，但是却没有一点老人家应该有的慈眉善目，反倒让人不太舒服。所以皱了眉说：“那钱包里都有多少钱，他说对了？”
“嗯。对了，刚好三百七十二。”那大叔点了点头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杨小宝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蔡明善看了看仍然被人的样品的杨小宝，有些不甘愿的说。可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向程新被蔡明善那焦急地样子吓着了，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咚咚地跟着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蔡明善太在意了，所以庒根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来。向程新也乐得偷偷地站在其他人的后面，不让蔡明善看到。
后面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并不是蔡明善出事了，而是蔡明善想要帮那小孩。虽然向程新不觉得那小孩多好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他是想帮蔡明善的，不想看到他这么焦虑。所以，在后面偷偷地问起围观的人来，但是很可惜，大家都是小孩被打之后围上来的，也没人看到过经过。
向程新再看了看四周，因为刚好在拐角，有一边完全是墙壁挡着，没人可以看到。至于另外一边，好像是有个小孩子站在那里。虽然向程新不报希望，但是还是跑了过去问。
没想小孩说，刚刚他还在楼上吃饭，也没在下面。他们家都没人在下面，所以也不清楚经过。向程新那个愁，果然什么人都没有，难怪那长得明显不太正道的老头敢说钱包是被小孩偷的。
而向程新这么一弄，那边事都快完了，小孩虽然被打，但是还是死抓着钱包不放，叫着说：“呜呜呜…这真是我，我在垃圾堆里捡的。呜呜呜…我，我才没偷。呜呜呜…”
“这…不要再打孩子了！”蔡明善也不是不相信杨小宝，但是他也不知道除了这个，他能说什么。毕竟他也没有证据。
“我管小孩关你什么事！再不管他，等他大了，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就要被关监狱了！”姓何的女人果然白了一眼蔡明善说，然后又在杨小宝⾝上打了几下，说：“你偷了人家的钱包，你还不认，赶紧还给人家！你还拿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