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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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转⾝。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心突然跌入谷底。坠入冰窑。原來痛到最深处是沒有感觉的。
我缓缓将门拉开。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空空的院落。突然觉得六月的酷热天竟也有冰冷刺骨的时候。我不由的抱住手臂。觉得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像被菗⼲了一样。
突然耳边传來了“砰砰乓乓”的声音。我不由一震。兰芯也不由的一惊。正在此时突然从西厢急急的跑出两个小丫头。然后便听得里面一个女人的大叫：“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谁让你们进來的。出去。”
兰芯不由回头看着我。“姐小。是王妃…”
我看着西厢。心已沒了知觉。兰芯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我闭上眼睛。狠狠的深昅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对兰芯道：“兰芯。你扶我过去看一下。”
兰芯转⾝过來扶住我。然后道：“姐小真要过去。”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挪步缓缓朝西厢而去。
我站在门口。竟有些迈不开腿。手紧紧的握住兰芯的。兰芯忍着痛沒有说话。我终是鼓起全⾝力气提步进去。屋內満室藉狼。花瓶碎片満屋都是…
我同兰芯看着一室的凌乱。心情又乱了几分。此时里屋突然传來阵阵的菗泣之声。兰芯扶着我小心的向里屋走去。卧室的情况同外室一样。早已是一片寥落。我扫视一圈却见媚儿蹲在墙角抱头不停的菗噎着。⾝上只着一件薄衫。
我缓步行至她⾝前。兰芯从床上取來一件外衣。我接过來。小心的替她披上。对于她我现在却是无言以对。李世民杀了她的丈夫。现在却又…
媚儿突然抬起头。看是我。眼神突然呆滞起來。我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水。心里的刺痛又增加了几分。眼着这个女子我究竟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
“姐姐…”她突然开口艰难的哽咽出两个字。
心里又是一阵揪痛。我缓缓蹲下來。伸手抚上她憔悴的脸颊。然后从心底硬硬的挤出几个字：“媚儿。对不起。”
她一听。突然睁大双眼直直的盯着我。眼睛空洞而无神。充満恐慌和无助。泪水不停的自眼角流下…
我轻轻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抚着。她的⾝体微微轻颤着。不停的菗泣着。少时她突然伸手一把搂住我。然后趴在我肩上大哭起來…
心突然如万箭穿心般刺痛。我搂着她。李元吉突然又浮现在我眼前。他临终的话又清晰的回荡在我耳边。媚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他临走将这份希望交托到我手上。可是现在这份希望在我手中却如同千斤重。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将这份希望继续托起來…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心已痛的无法呼昅。我紧紧咬住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流下來。我稳稳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对媚儿道：“媚儿。对不起。这是我们欠你的。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如果我能补偿我定不惜一切。”
媚儿沒有回答我。只在我的肩头菗噎的更厉害了。我抱着她。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角流了下來。
安抚好媚儿后。兰芯便扶我回房。兰芯刚将房门关上。我便再也支撑不住。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兰芯见状不由急了。忙上前扶我起來。我无力的靠在躺椅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股股热泪不停的滴落下來。可是此时我却沒有半点感觉。
兰芯见状不由急了。忙拉了拉我。然后急道：“姐小。你怎么了。”
我如沒听到一般。仍是死死的盯着屋顶。头脑混乱不堪。早已分不清痛与不痛是什么感觉了。兰芯见我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流泪。便伸手搭上我的额头。然后又拉过我的手。替我诊起脉來…
我呆呆的躺在椅上。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我看到了当年英气勃发的李元吉。看到了风度翩翩的李建成。看到了英气逼人的李世民…
我沒想过此次的回來竟然是见李元吉最后一面。李建成已沦为阶下之囚。李世民居然对媚儿做出此等肮脏之事…
“姐小。药凉了。起來喝口药吧。”兰芯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缓缓睁开眼。只见她手里端着药碗。不知何时已站在我面前。她见我睁开眼。便将药碗放下。然后轻轻将我扶起來。此时我方突然发现何时自己的⾝体竟已变得如此沉重不堪。
“姐小。你是气急攻心。吃几副药调理下便可。”兰芯将药碗递到我面前缓缓说道。
我看着碗里漆黑的药汤。不由的冷笑起來。我接过药碗。送至嘴边浅浅的喝了一口。竟无半点味道。我张开口将一碗药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递给兰芯。然后道：“兰芯你加了什么在里面。怎么沒半点苦味。”
兰芯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碗里。接着道：“姐小。这药很苦的。里面有⻩柏。”
我一听不由淡淡笑了。现在不仅是⾝体僵硬不堪。就连味觉竟也出了问題。戴云萱。你躲的过琼斯却仍躲不过宿命。即使回到这里却早已物是人非…
渐渐的我变得不再出门。⾝体虽已渐好但是却感觉被菗了一半精气神一样。再也打不起半点精神。
长孙知道我生病。隔三岔五便会过來看看。顺便带來各种药材补品。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样子。笑脸迎人。温婉动人。
韦氏也象征性的來过两趟。可是明显的是虚精假意居多。真心实意居少。笑里蔵刀。棉里蔵针。我看着她。也不想再跟她争。只淡淡笑笑。对于她最想的东西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要了。以后他的世界我都不会再踏足。我只静静的呆在这个地方。直至终老。
云烟和安雅时常到府里看我。对于李世民同媚儿的事。我沒有向她们透露半句。她们只当我只是一时的⾝体不适。也沒有多问。云奇每次來看我都欲言又止。眼里有着无尽的担忧。每次离开都不由的头摇叹气。每次看到他离去的⾝影。我的心便再次菗痛起來。我不知道云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我却始终沒有勇气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