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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把推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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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时,固定送膳的人不曾来,从清晨到下午,住在猗兰宫的他们像是彻底的被遗忘了,显然是有人授意,除了萧明瑁能勾出这事儿来,还真没人能做。

  “他能断今也能断明,我出去找些吃的就回来,你将殿门从里面上,除了哥哥,谁来也不能开。”

  担心萧明瑁玩调虎离山,萧明铖将嘉鱼带到了一处偏小的内殿里,就算他们来了人,只要嘉鱼不出声藏好,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

  “那哥哥要快去快回,不要受伤了。”嘉鱼不舍的松开了手,眼巴巴的看着萧明铖转身离去。

  果然,萧明铖走了许久便有人进了猗兰宫,还扬声在唤着三公主,嘉鱼躲在柜子里,始终不出声,怕倒不怕,一颗心尽担心着出去的皇兄了。又是半晌,找她的人渐渐走到了偏殿这边。

  “三公主快快出来下,三皇子殿下在太池落水,怕是要不行了!”嘭!嘉鱼一把推开了柜门,从里面跳了出来。

  她在公主中是排行第三,哥哥在皇子中亦是排行第三,落水的三皇子自然是萧明铖了,惊惧之下她颤着手打开了殿门。

  多年了,萧嘉鱼第一次走出猗兰宫门,八岁前尚且熟悉的一切,现在已经有些陌生了,内侍丢了魂儿似的在前面带着路,她却心急如焚不已。

  “再走快些吧!”她焦急的央求着,提起的布裙下是一双破了线的软底绣鞋,并不合脚,小跑起来时鞋子便接连掉了。

  “公主您别急,公主!”今天炎,青石地面热烫烫,嘉鱼也顾不得再去捡鞋,放下裙摆忍疼继续跑,她知道太池在何处的,幼时落下去过一次,那里的水深地让她至今还恐惧。

  那时且还有人会救她,可现在谁又会去救她皇兄,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哥哥,是她存世的唯一希望了…木簪掉了,小髻散了,乌黑的长发随风而扬,越是近了太池。

  她强忍的哭声一点点的了出来,不过很快嘉鱼发现了不对劲,宫道上偶尔走过的内侍宫娥们,一切如常。

  她骤然停下脚步,凝泪惊疑看着九曲回转的白玉廊,洋洋太,碧水沉寂的略起丝丝波澜,四下甚至连一丝嘈杂都无。被骗了!

  这个念头将起,她就怔怔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是还没来及转身,一双大掌倏地袭来,在她尖叫的瞬间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只是顷刻,那人就箍着她往湖岸旁繁花盛开的密处走。

  极度的惊吓让嘉鱼瑟瑟发抖,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奋力地用手胡乱抓挠着,萋萋青草地上,踹动的雪双足继续被拖拽着。

  花落下的地方愈发隐秘了,怀里骇怕的少女实在轻盈的软手,萧明瑁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在沸腾,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渴望,连她拼了命的挣扎,都让他觉得备受刺,她逃不掉了。

  “是我呀。”他的笑着,将脸凑在嘉鱼勒红的耳边,一面拽着她走一面声说着:“皇妹别怕,四哥只是太想见到你了,太子不允我再去猗兰宫,我只能如此,你别怕呀。”

  嘉鱼又如何不怕,捂住口鼻的手掌宽厚,断了她的呼吸和求救,在她渐渐无力晕眩时,萧明瑁却将她去了草地上。

  “你怎么这般美呢,母妃说你叫嘉鱼?”几未见,绝美娇幼的她是愈发的勾人心魄了,郁郁兰香心,拨开她散的长发,阳光透过累累花枝洒下,落在她的脸上,盛夏里正是妍丽的繁花,为她渡上了胭脂朦胧的泽。萧明瑁直直看痴了眼。

  “救命…唔!”未料她突然喊出了声,他慌了手脚又去捂她粉,清晰的看着那双月儿似的美眸里,漫起了涟涟水光,蒙似轻纱,透了她的恐惧,更显得出奇动人。

  心都被她俘获了,萧明瑁如是受了蛊惑,怦然心跳低下头就想去吻她的眼睛,想尝尝那泓水莹该是如何的甜。可被他在身下的纤瘦身子却挣扎的厉害。

  他回过神来,俊脸上的笑意狰狞,双腿紧紧的夹住她,快的着威胁道:“萧明铖可还在我手里呢,你若不乖,四哥便让人真的将他丢进太池,死他。”

  她果然不动了,像是被猛兽扑在口下的幼鹿,漉漉的明眸怯生生的瞪着他,再是不甘也无助的可怜。

  萧明瑁松开了手,见她也不喊叫了,迫不及待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他实在是太痴她了,自猗兰宫回去后,无时无刻不是想着她。那一抹兰香已经渗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勾的他不能安生。

  “真乖,皇兄想听嘉鱼叫声四哥哥。”明知这是共同血脉的皇妹,他也控制不住这份疯狂,抱着娇软的她,这一句话都有些祈求的意味了。

  “快叫啊,莫非要亲眼看着萧明铖死在太池中?”他笑着,暴戾的神情是与生俱来,咫尺相近,嘉鱼像是看见了恶鬼一般,双腕抵在他不断下前,强忍着,气息紊弱的细细唤了他一声。

  “四、哥哥…”“嗯!好听极了,你怎么像猫儿一样?快继续喊。”萧明瑁得偿所愿反而更加上了她的声音,尝过了甘妙,自然是贪婪的想得到更多,他甚至用力的掐着她,着她哭出泪和声。

  人生总是有不如意和幸运,萧明瑁的不如意便是难得骗来了皇妹,还未来及做什么又被太子的人给擒住了,嘉鱼的幸运则是再一次被救。

  逐月殿临近太池,碧水穿宫阁之下,古木复廊两旁开了芙蕖,夏日灼映别样红,轻纱又曼舞在镂空的紫檀月门下,一道道长廊似是望不到头,持刀的武卫,侍立的宫人,却静的只有风抚檐铃的清脆。

  嘉鱼站在那里,心中是惶惶的惧怕,在太子睨看来时,消瘦的肩微微抖着。“孤记得你名唤嘉鱼”他的声音也是过于的冷冽,如同他这人一般,隽骨的清绝高冷,好听是好听却叫人怕极了。

  偌大的殿中,盛起飞尘的灿烂阳光仿佛都凝上了寒霜,莫大的威压之下,嘉鱼愣愣的抬起了头,竟是看向了太子,比那更近的距离,她有些痴了。

  还从未见过哪个男子额间生了红痣能美成这般。“是、是叫嘉鱼的。”大抵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她痴傻傻的回了他。太子没再看她,招了宫人上前。

  “带公主下去更衣。”嘉鱼蓦地攥紧了双手,低头看着踩在微凉地砖上的双足,破旧的布裙只遮过了脚背。

  原本雪的肌肤已经被草汁泥土染的脏脏,裙上更是杂草花汁狼狈,长发蓬散,脸皮燥红…心头一时涌了尴尬和自卑。

  随着宫人往偏阁去时,嘉鱼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殿中,斑驳的光影从穹顶投下,那人坐在乌木椅上,漫不经心的朝池中丢着鱼食,如绸的黑发大半披散在肩后,盛雪的深衣素袍上是储君才能配的苍龙,威仪与高贵织,他…显然比哥哥还要好看。

  “公主这边来。”簇新的纱丝长裙上密绣着花纹,极妍的粉正配着嘉鱼的年岁,几个宫人服侍着她梳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如云如烟,嘉鱼看着她们将旧布裙丢弃在角落,拿了绯的洒金披帛挽在她的臂间,又捧了苏玉华坠上细

  珠履凤钗、七宝璎珞、翡翠玉珰…末了,宫人们大惊于她之姝美,个个都暗着气儿,连嘉鱼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许恍惚了,白皙的手从广袖下缓缓伸出,那是玉镯也无法比拟的霜肌雪肤。

  再一次去到正殿,嘉鱼走过青烟袅袅的金丝香炉,手中抱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她换下的旧裙,宫人要扔她不允,坚持着要带走。

  她们才找来绸缎给她包好。“谢谢…殿下。”虽是同父异母,可嘉鱼着实不敢唤这位一声皇兄。

  太子搁下了手中的鱼食,当即有内侍上前替他净手,须臾后他起身朝嘉鱼走了过来,弱冠之年的他身形十分颀秀修长,越是近了,嘉鱼越能感觉到来自他的威压,瑟缩着往后退时,却被太子一把捏住了下颚。

  长指冰凉,微微用力就让嘉鱼促然抬头,躲也躲不掉了。“好疼…”他虽未用力,嘉鱼极力仰着的脖颈却生疼了,他长的太高,她看着他都格外吃力,戴着璎珞圈的细颈粉雅。

  随着她的呼吸颤抖,珍珠般的润泽雪肤实在晃人眼。太子忽而一松手,嘉鱼猝不及防的重重摔在了地上,痛的直拧眉。“你与你母妃长的很像。”不止是像,甚至比当年的容贵妃还要美。饶是如此。

  他也神情淡漠至极,丝毫不像其他人看见她时,会目痴狂,这不让嘉鱼想起了皇兄的话,或许他是真的想砍了她的脖子,她毫不掩饰的出怕意。

  诡异的安静中,太子忽而俯身,在兰香隐约的距离间,那双清冷的眼睛无情地看着她,然后,骨节遒劲的食指轻轻点在了她润白的额心上。

  那是与他额间红痣相同的地方,丝丝凉意侵入脑中,嘉鱼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一把推开他的手,抱起小包袱就往外跑,活像只兔儿成了,生生让窈窕的背影多了几分滑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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