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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回家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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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子是过来人,经验丰富,毫无保留给儿子传授。“那好,咱就等她大肚子,再还她的自由。”

  就这样,小蕊继续呆在西厢房,又被关了不到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女人只能瞅到窗户外面的天空,外面的天好蓝好蓝,几朵白云飘在上面。

  大雁北归了,一大群飞鸟从半空中飞过,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一字型。瞧着那些飞鸟,小蕊自叹命苦,她多想变成一只飞雁,穿破那滔滔云海,哪怕是风雨加,雷鸣电闪,也落个逍遥自在,也落个心爽快。

  她还可以从茅草房里看到对面的山坡,山坡上的草青了,花儿也开了,红的,黄的,粉的,白的,黑的,一束束一簇簇分外绚烂,好漂亮好漂亮。

  她多想变成一颗小草,生长在荒郊野外,哪怕是烈火焚烧,哪怕是任人踏踩,也可以拥抱自然,也可以自由愉快。可几十平米的草房却成为了牢笼,束缚了她的自由,困住了他的身子。

  让她不能翱翔于天际,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远远的,她可以听到牧童的笛声,也可以听到附近山民在地里干活的吆喝声。只有素娥不断过来陪着她聊聊天,可女人不进屋子,只能隔着窗户跟她说话。

  “小蕊啊,苦不苦,累不累?”素娥一边纳鞋底子一边问。“不苦,不累,你说了,这就是命,俺认命了。”小蕊笑道。“等着吧,等着家里人找过来就好了,或许你还能出去。”素娥说。

  “出不去了,俺也不想出去了,这儿好。”小蕊在糊素娥,知道素娥是大孩娘叫过来,探她口风的。她当然不能跟她说心里话。“给你机会,你逃走不?”素娥又问。

  “不走!俺的心死了,对这个世界恨透了,再说哪儿的黄土不埋人?那颗歪脖子树都能上吊,我就吊死在大孩这儿算了。”

  “哎呀妹子,你比我想得开,当初我还逃过好几回嘞,被俺那口子捉回来,打了个半死。”素娥用嘴巴咬断了线头,纳完鞋底子,又把剩余的白线呼呼啦啦在了鞋底子上。

  “那好,你跟大孩好好过吧,大孩其实人不错,善良的,也知道心疼人。”素娥说完就走了,到大孩娘哪儿去回话。“她真这么说的?”大孩娘问。

  “是啊,这就是女人,走到哪儿,家按在哪儿,婶子你就放心吧,关了她这么久,她的棱角被磨没了。”

  “咦…太好了,这样的话,过几天就把她放出来。”大孩娘觉得自己成功了,是时候放小蕊出来了,也没打算关她一辈子。

  果然,小蕊出来的那天,走出屋子,女人的眼睛晃得睁不开。她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接受阳光了,脸色变得苍白。

  也真的白了,被捂白了,人也比从前丰了很多。大孩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哈喇子又掉了下来,说:“俺媳妇变俊了…”这天晚上,再次把小蕊抱在怀里,他折腾的劲头更大了。

  ***小蕊虽然从屋里被放了出来,可还没有恢复真正的自由,因为老婆子跟大孩守着她,寸步不敢离开。

  女人也很少出门,她上厕所老婆儿跟着,到邻居家串门子老婆子远远瞅着,到地里干活大孩看着,总之,娘儿俩换着班从不离开小蕊半步,而且老婆子决不让她碰钱,就怕她跑了。

  春天里没啥事儿,地里的活儿也不忙,大孩娘在家织布,小蕊就在西屋里纺花。她的手艺很好,纺出的棉线又白又细,线钉子也结结实实,大孩娘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呀!

  你们瞧瞧,这是俺儿媳妇纺的棉花,多瓷实,多展样?打着灯笼也难找。”直到四周的人都夸她:“大孩娘,你真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的儿媳妇,以后有依靠了,老了必定享福。”

  大孩娘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笑成一朵牡丹花。小蕊常常在家里忙活,喂猪,喂羊,喂,还给猪熬食物,大孩娘不让她干,她照样手脚没闲,山里的女娃子劳动惯了,不干活不舒服。

  儿媳妇在屋子里拐线绳纺棉花的时候,大孩娘就在北屋里织布,眼睛老是盯着西屋的房门。织几下扭头瞅一瞅,就怕少看一眼小蕊会忽然消失。小蕊拐完线绳子要去串门,从西屋走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刚刚走出院门,大孩娘不织布了,穿上鞋跟着儿媳妇出去。

  儿媳妇头前走,老太婆后面跟,总是保持五十米的距离。山村里没有整齐的街道,哪儿都高低不平曲里拐歪,老婆子腿脚不好使,被绊倒好几次,可还是死死盯着儿媳妇的身影后面紧跟。

  村子里有个老柳树,老柳树下有块平地,仅有的几个女人喜欢在哪儿聊天。小蕊也喜欢到哪儿去,因为特别热闹。每次出门,小蕊都拿一件衣,一边跟几个女人聊天一边打衣。

  “呀,小蕊出来了?”“是啊,二婶子,看孙子嘞?”小蕊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是呀是呀,人老了,只能看孩子做饭。”二婶认识小蕊,毕竟这村子没几户人家。

  “素娥,你也怔着嘞?”小蕊扭头又看到了素娥。“是啊,小蕊你比以前俊了,也白了,咋保养嘞?”

  素娥就喜欢跟小蕊聊天,因为俩女人都是拐卖来的,有共同语言。“就那么保养的呗,素娥你在做啥?”小蕊问。“纳鞋底子嘞,给孩子做鞋,小蕊,你打衣的手艺真好,是不是给大孩打的?”“是啊,给俺家大孩打的,夏天打好秋天就能穿了。”

  “呀,你对大孩真好,他娶了你啊,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咯咯咯…没办法,嫁嫁狗随狗呗,嫁个扁担抱着走。”小蕊嘻嘻哈哈笑,故意说给婆婆听。

  大孩娘就在不远处听着,心里不断惊喜:好!知道给大孩打衣了,还是俺儿子有本事,给了她舒服,她就很幸福。老婆子乐得不行,同样纳鞋底子,呼呼啦啦扯着线绳子,纳几下,把大针在头皮上蹭蹭,当磨刀石用。

  一个春天就这么过去了,很快进去了初夏,该到地里拔草了,小蕊不得不跟大孩一块下地。在地里干活,小蕊也很卖力气,戴着草帽汗浃背,光着脚丫子干得热火朝天,其他人看上去,他们真像亲热的一家人。小蕊拔几下草,站起来扭扭头,眼睛不住四顾,趁着大孩跟老婆子不注意,她在寻找出山的路。

  时间长了,一条出山的小路终于被她探了出来。麦地的对面有条小河,小河的对面是一大片树林,树林里有条羊肠小道,一直可以通到后山,翻过后山走四十里就是公路。

  她已经有意无意跟村里人打听清楚了,上去公路拦一辆车,出去大山就自由了。尽管身困牢笼,可她的志向依然不改,非要逃出升天不可。半年的时间,小蕊曾经逃走过两次,可两次都失败了。

  第一次逃离,就是从那条羊肠小道上走的。所有的计划酝酿成功,女人开始行动了,端起一盆衣服,到小河边去浆洗。

  大孩娘发现儿媳妇要去洗衣服,再次从织布机上跳下来,同样拿起几件脏衣服,跟在了小蕊的后面。来到河边,好几个娘们都在那儿洗衣服,河水缓缓淌,又清凉又干净,女人们嘻嘻哈哈冲她笑闹。

  “呀,小蕊,洗衣服啊?”“是啊,大孩的衣服脏了,俺来帮他洗。”“小蕊呀,你又胖了?是不是有了?”素娥问。“有啥了?”“孩子呗,人都笨了,一定是怀上了。”

  “没有的事儿,俺怎么会怀上孩子呢?”小蕊的脸红了。“整天跟大孩睡觉,咋能怀不上嘞?你月事儿多久没来了?还正常不?大孩一晚上跟你几回,一回多长时间?”素娥接着问。

  “噗嗤…不告诉你。”“呀,还害羞嘞,早不是大姑娘了,害羞个啥?你家大孩那玩意儿好用不?能不能足你的要求啊?”素娥笑着又问。

  “你个养汉头子,为啥问这个?你家汉子那玩意儿好用不?”小蕊反问。“当然好用了,要不然俺才不跟他过嘞,咯咯咯…”素娥的笑声银铃一样。

  素娥被拐过来十年之后断绝逃走的念头,有好几个原因,除了孩子的牵绊,当然是舍不得男人。她那个男人啊,别看年纪大,劲头可猛了,一天一回,有时候加班加点,两三回。

  把素娥给得神魂颠倒,罢不能,男人的能力强,就拴住了女人的心。真的逃出大山找个新男人,恐怕还比不上现在的男人呢?女人就这个命,有男人有炕,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啊?天色晌午的时候,好几个女人洗完衣服走了,回家去做饭,小蕊立刻展开了行动。

  “娘,俺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小蕊冲老婆子道。“啥事儿?”老婆儿问。“俺要拉屎。”女人说。“拉呗,回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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