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艾贝儿问拉里

　　礼毕，数口灵枢被抬往墓地，神父及送葬者则跟在后面默默祈祷着。每个人脸上都充了悲伤，亡者的家属甚至脸泪水，无语的泪水。送葬者规模空前盛大，除了学院和教堂的神职人员，一些平民也加入送葬者行列，浩浩朝着维基墓地而去。

　　下葬时，神父继续为亡者祷告，神职人员则往灵枢洒花瓣，整个墓地除了神父的祷告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当这一切结束时，亡者家属及学员开始将早已准备好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然后陆续离开。

　　“真不喜欢这场面。”艾贝儿叹气道。“只要他们的灵魂能安息就好。”古蕾芙道。站在她们之间的拉里倒没有开口，因为葬礼的目的是安抚亡灵，而做为亡灵法师的他很可能会将亡灵召唤出来，那完全悖离教会的旨意，不过拉里并不认为将亡灵召唤出来就是对它们的亵渎，有时候召唤亡灵可以知道一些活人绝不可能知道的事。

　　走了一会儿，拉里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北街那废弃很久，以前好像很繁华的庄园原来住的是谁？”“那是昂克尔斯伯爵女住的地方，两百年前发生一件惨剧，之后那里就止进入。”艾贝儿解释道。

　　“两百年前，难道如…”拉里和古蕾芙面面相觑，都想起同一个人的名字。卡尔德。“大姐，那她们母女是怎么死的？”拉里问道。“好像是…”艾贝儿似乎有点难以开口，但还是说道：“被杀的，被一个叫做卡尔德的恶杀。”

　　“拉里，怎么…”古蕾芙不知道该说什么。拉里也默不作声，思维并没有停留在“杀”两字上。

　　而是那对无法轮回的母女亡灵，想到她们在庄园徘徊了两百年，每夜都在寻觅着杀她们的人，拉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由于葬礼的事，今天学院停课一天，拉里本以为自己可以和古蕾芙在一起，没想到一到学院就被卡莉叫到校长室。

　　拉里从来没去过那位于歌德式圆形建筑最高层的校长室。绕着螺旋形的楼梯，走得有几分晕眩，走到七楼，拉里腿都有些酸，当他走到位于十楼的校长室前时，他更是气吁吁的。

　　没等拉里敲门，门自动打开，卡莉正在批阅考卷。一走进去，门就自动关上，卡莉也放下鹅笔，并示意拉里走过去。

　　“拉里，我的好孩子，妈妈想和你说一件事。”已经换上紫魔法长袍的卡莉停顿了好久，才开口道：“妈妈先和你说一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吧，有死灵师通过阿尔忒弥斯海域到达比亚尼的格林古镇，利用死灵魔法残杀整村的人，后来逃之天天，本来我们塔隆对亡灵法师是一种半宽容状态，但自从这事发生之后，圣战联盟四国都决定对国内所有的亡灵法师执行绞刑，所以就意味拉里你必须放弃这职业，和其他人一起修行魔法。”

　　“但是死灵师和亡灵法师有着本真的不同，死灵师是…”“够了！”卡莉喝出声，用力敲了下桌子，道：“在我们眼里，死灵师和亡灵法师完全相同，你别找一些蹙脚的借口。

　　拉里，妈妈就实话实说吧，如果你不愿意放弃这职业，那妈妈只能将你交给教会，让他们对你执行绞刑。”“可，妈妈，教会为什么要将个人的过错加到所有人身上？”拉里辩解道。“你真的太固执了。”

　　看着拉里，卡莉无奈地摇头，道：“死灵师来自雅库茨，对神圣教廷发源地比亚尼发动袭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们知道灵魂密教已经崛起了，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话题，所以为了避免再发生惨剧，教会才决定这样做，一切都是以大家的安全为前提，所以拉里你做为布里克的居民，你就应该服从教会的意志，懂吗？”

　　“妈妈以前不是参与护魂运动吗？大不了再发动一次，只要新的灵魂密教再次被消灭，我不就可以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吗？”“雅库茨已经壮大了，不像从前，说消灭就可以消灭的。”“那就让神来惩罚他们。”

　　“如果连自己的家园都守护不了，那神也会离我们而去，所以拉里你就听妈妈一次，学院有那么多魔法系，有那么多优秀老师，你完全可以放弃那与世不容的梦想，从大家的角度出发，制定新的梦想。”

　　拉里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也知道卡莉这是为自己好，可真的要放弃坚持十七年的梦想，他心里也很不甘心，听着妈妈的告诫，拉里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换职业。

　　“好孩子，那你打算选什么魔法系？”卡莉心平气和道。“水系吧。”拉里随口道。“好，那你明天和安娜一起上课，她也是水系魔法师，所以所有的课程你们都将一起上。”“她怎么会是水系魔法师，她不是全职业者吗？”拉里叫出声。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全职业者，这点你要记住，能够同时精通魔法与剑招的魔剑士已经很了不起，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全职业者呢？所以她只是和你开玩笑罢了，她是伯爵的女儿，凡事记得谦让一点，身为男子汉，你要有伸士的风度。”

　　走到拉里面前，卡莉将他拥住，在他耳边呢喃道：“至于像一些无关魔法系的课程大家会一起上，到时候你还会遇上索菲亚还有古蕾芙她们，相信你不会无聊的，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请别怨恨妈妈。”

　　“我明白。”“好了，妈妈还要忙，你先回去休息吧。”“嗯。”离开校长室，拉里显得有点疲惫，睁眼盯着蔚蓝色的天空，他最终决定去找艾丽丝诉苦。

　　正在掺合药粉的艾丽丝知道拉里要换职业时，她竟然开心地拍手。“这好的，你妈妈做得也非常对，要不然你就要被绞死了，可爱的小拉里被绞死，那多可惜呢。

　　而且据我所知，这对你修行亡灵魔法没有半点影响吧？你大可晚上修行啊，反正没有人打扰你，而且晚上更适合，我说的没错吧？”艾丽丝笑道。

　　“肯定没错，只是觉得自己的梦想被人录夺，心理总会有些不平衡，唉，最郁闷的还是要和安娜一起上课，她真是一个天生的待狂，如果同桌，我绝对会被她搞死的，喔，想起来了，还要去买东西给她。”

　　走到实验室门口，拉里扭头问道：“丝袜价格一般多少？”“咦？进步倒是蛮快的嘛，连丝袜都要买给她了，看来我们的小拉里泡妞很在行嘛。”艾丽丝眯眼笑着，继续道：“建议你买一百金币左右的，那种穿起来很舒服，真丝的喔。”

　　“好贵。”拉里耷拉着脑袋，只得先回房间将自己的私房钱都取出来了。走在街上，拉里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卖丝袜的，跑到一家服装店，找来找去都没有看到，询问老板，老板则用很惊讶的目光打量着他。

　　然后告诉他在西街口那边有一家。正常情况下，一个小镇只会有一家专门卖女内衣的地方。一走进去，正在挑选内衣的几个女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拉里，有个正拿着红色罩的美妇吓得将罩扔到地上。

　　“请问你要买什么？”穿着黑白相间女仆装的店员走了过来。“呃…丝袜，黑色，镂空的。”拉里尴尬道。“稍等，我帮你找找。”店员边找着合适的丝袜，边问道：“是买给你女朋友的吗？”“肯定的。”拉里答道，他不想让店员再问下去。

　　“呵呵，像你这种先生我倒是第一次见过，这双应该不错，您看看。”接过丝袜，拉里随便看了几眼就点头，问道：“多少金币？”“九十八。”

　　付完钱，拉里刚转身就看到大姐正站在门口，很疑惑地看着他，使得拉里整张脸都红了，忙将丝袜到口袋里。“姐姐出来买什么？”拉里忙走出去。“去集市买了点面粉，拉里你怎么去内衣店？”

　　“我走错地方了。”拉里忙解释道。走没几步，店员突然跑出来，叫道：“先生，这是优惠卡，以后你再买丝袜可以打折。”“丝袜？”

　　艾贝儿又是一惊。准确来说，不只是艾贝儿吃惊，应该是过往的行人都吃惊，就连正在耍猴的人都愣得让猴子溜到屋顶上。

　　拉里恨不得挖个地钻进去，尴尬地走到面带微笑的店员面前，接过所谓的优惠卡，咬牙切齿道：“麻烦下次在店里面给我。”

　　“噢，先生，可以，等你积分到一千时，我们会帮你办理银卡，一万时可以办理金卡，惠顾。”说完，店员还深深一鞠躬，使拉里更加郁闷，像只缩头乌般快速离开。走了一会儿，艾贝儿问道：“拉里，你是帮你二姐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