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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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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他?”

  “你不希望计划尽快进行吗?梅冬青的求婚,正好助我们加一把力,他肯跟我摊牌,我们的机会就快来了!”

  “我明白了。”金老太很开心“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金老太出去,关上门。金小怜跳到床上,索性睡大觉。

  徐广天接了电话,內心十分焦急,金老太只是说小怜请假,请假的原因不肯说,而徐广天又不敢迫问她。最令他苦恼的,是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他还要等到天黑呢!

  到金家,立刻想见小怜,但金老太说:“她说过不见任何人!”

  “也许我会例外。”

  “她锁上门,不信你试试。我倒是希望你能拉她出来,我炖了鸡汤给她喝。”

  “她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见见医生?”

  “医生来了也没有用,她心里不舒服,可没有能医心的医生。”

  “小怜不开心?她有什么心事?”这可令徐广天担心。如果疲倦,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上班不上班,不是那么严重的事。但不开心,就必须有个理由。

  “小怜,”徐广天敲她睡房的门“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有困难吗?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你解决。”

  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小怜,小怜,跟我说句话啊!”

  小怜被他吵得睡不着觉,她索性起床,把一只收得很秘密、很秘密的小首饰箱拿出来,把里面放着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有一条金项链、一只镯子、一对金笔、两只很漂亮的发夹、一个心形的紫水晶别针…都是朗尼送她的小礼物,没有一样是名贵的,但小怜视如宝物。徐广天的钻石表、钻石项链,她从来不会拿出来看一眼。还有朗尼的相片,她最深爱的。

  捧着朗尼的相片,她可以看一整天,所以,徐广天在外面怎样吵,她也充耳不闻。

  “没有用的!”金老太把徐广天拉开“我刚才叫得喉咙都⼲了,她就是不理我。这孩子,脾气真是硬得要命!”

  “奶奶,她为什么不开心?”

  “谁知道呢?她肯说就好。”

  “她今天醒来就是这样子?”

  “不是!她今天下午出去,还穿了新裙子,笑哈哈地说要到梅冬青的公司巡视,回来就铁黑着脸了,笔直地走进卧室,锁上了门。”

  “一定是那梅冬青开罪了小怜,”徐广天站起来“我去找他算账!”

  “万一与梅冬青无关?”

  “叫阿辉去…”

  “不,不,”金老太一把拉住徐广天“阿辉是个耝汉子,上次他和梅冬青吵架,他的声音大得连我在屋子里也听得到。又是打又是杀,万一他打伤了梅冬青,梅冬青可不会放过你。”

  “那怎么办?”徐广天颓然坐下来,梅冬青这家伙,他是恨他入骨。可是目标太显露,他又不敢下手对付他。

  “用不着太担心,大概和梅冬青吵了架。梅冬青对小怜是千依百顺,但听说他的公子哥儿脾气很猛,可能一时忍不住,冲撞了小怜几句。”

  梅冬青和小怜吵架,那岂不好?徐广天暗里⾼兴。

  “小怜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小孩子脾气,凡事都要争第一。不过,看样子,过一天就没事了,明天你来,买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担保她把今天的事忘记得一⼲二净,又会和你有说有笑。”

  这话倒是真的,已经有先例。徐广天认为金老太说话有理;于是,陪金老太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徐广天害怕在金家吃饭,因为拿根银针出来揷两下,金老太便瞪着眼看他。金老太没问他原因,徐广天也难以开口解释,因此令他十分尴尬,一顿饭很难吃得下口。

  这一次,金老太是教错了路,因为徐广天一连来了几天,金小怜还是关在房里,金老太也宣称无能为力。

  其实,每天金小怜都由后门溜出去,又偷偷地去看温朗尼,门是內锁不是外锁,当然没有人回答徐广天。

  这样子一连过了四天,徐广天缠住金老太:“奶奶,就算小怜受了梅冬青的气,她应该恨梅冬青啊!没有理由连我也不理,我又没做坏事。”

  “她并没有不理梅冬青呀!”金老太忽然变了个老糊涂“她是在生你的气吧,不是吗?”

  “奶奶,那天是你打电话通知我小怜不上班,前一晚我俩还好好的。”徐广天几乎想掴金老太一个巴掌,这糊涂老太婆“你不是说小怜和梅冬青出外回来,便黑起了脸孔,连你也不理?”

  “她是不理我,把自己关起来,但是,她可没有不理梅冬青。”

  “什么?”徐广天眼睛肌⾁一跳。

  “这两天梅冬青白天都有来,虽然小怜还是把自己关起;可是,他们隔着门说话,我还知道他们有通电话。”

  “不可能的,我每天几次打电话到小怜的房间,根本没有人接听电话。小怜既然全心不听电话,姓梅的怎能找到她?”

  “你是说我这老太婆撒谎,我听得清清楚楚,梅冬青在门外叫:‘小怜,睡前别忘给我电话!’小怜答应了他才走的。”

  徐广天大为震惊,脸上透着青光。小怜没打过电话给他,却会打给梅冬青,那,显然小怜并非是在生梅冬青的气。小怜为什么不理他?

  “不可能,没有道理。”他忘形地,喃喃地说。

  “我看,她的气也下了,今天下午阿桂送饭给她,她也接了托盘。唉,人可以斗气,可是肚子不合作呢!这几天,我担心她没一顿好餐,从未见过她这么怪,生气总该有个原因呀!”

  “你没有问她吗?”

  “问过了,她就是说,奶奶,我好烦,让我静一下。”

  “她烦,就没理由和梅冬青通电话!我最无辜,我又没有开罪她,她为什么不理我?难道,…”徐广天想到自己一大堆秘密,就不噤打了一个寒噤。

  “你回家吧!”金老太说,因为小怜已回来,正躲在厨房。

  “见不到小怜,我没有心情做事,我不走。”徐广天走到房门边“小怜,你跟我说句话,你到底生谁的气?我做错了什么?你快要把我‮磨折‬死了。”

  金老太把徐广天拉开去,轻声说:“我想到个好办法,明天阿桂送饭,她一开门,我就双手捉住她。她出来了,我不会让她再进去,你明天来,担保你可以见到她。”

  “有好办法马上做,叫桂姐送晚餐给她,我可以马上见到她。”

  “看样子她胃口不好,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不会再吃晚餐。”

  “奶奶,你试试嘛!”

  “好吧!我去吩咐阿桂。”

  小怜根本不在房里,当然,阿桂叫破喉咙也没人开。

  “是不是?不听老人言。”金老太盯了徐广天一眼“你明天再来吧。”

  徐广天无可奈何地告退。

  第二天再来。这一晚,徐广天已吩咐阿辉一接到命令,就撞‮房开‬门,因为这几天,徐广天被小怜弄得失魂落魄。阿桂迎徐广天进大厅,金老太不在。

  “奶奶呢?”

  “老太吃了粥,上床‮觉睡‬去了,这几天老太担心‮姐小‬,睡眠不足,全⾝酸痛。”

  哼!这死老太婆答应了的事不做,还去睡大觉。

  “桂姐,⿇烦你去请老太起床,她答应我,‮姐小‬今晚会见我的。”

  “‮姐小‬在房间,老太吩咐过,请你自己去见‮姐小‬。”

  “开我玩笑!”徐广天发狠“‮姐小‬锁住门,我由窗口飞进去?”

  “下午‮姐小‬已开了门,她和老太一起吃午饭的!”

  “真的呀?”徐广天好像死而复生,⾼兴得合不拢嘴“我去看‮姐小‬。”

  “要不要叫老太起床?”

  “不要,千万别惊动她老人家,让她好好休息。告诉老太,我会报答她。”徐广天在小怜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轻轻的声音。

  徐广天开门进去,小怜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徐广天急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宝贝!”他一把抱住小怜“你把我想死了!”

  “别这样。”小怜轻轻柔柔地推开他,没半点怪责的意思,可是已经把他推开了。

  “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理我?”徐广天坐在她的⾝边,握着她的手“是我不好,开罪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我好矛盾、好烦。”小怜笑一下,无力的笑,娇慵得令男人心醉“广天,我真要向你道歉,这几天,我没好好招呼你,请你原谅。”

  “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开心。”徐广天怜惜地拍拍她那经过化妆后憔悴了的脸“唉!看你,几天没好好地吃,一定没好睡,人都瘦了!”

  “胡思乱想很磨人的,几天了,总算想通了,今晚我一定会睡得好!”

  “都是那梅冬青害人,他到底怎样欺负你?快告诉我!”

  “梅冬青欺负我?”

  “奶奶告诉我,那天你跟梅冬青出外回家后,就不开心。”

  “他不是令我不开心,只是无缘无故交了个难题给我,令我好烦,不知道应该答应好呢?还是拒绝好?”

  “什么难题?”

  “唉!”小怜长叹了一口气“梅冬青突然向我求婚,吓我一跳。”

  “求婚?”差点没把徐广天吓死“梅冬青那家伙不要脸,他凭什么向你求婚?他配吗?呸!”

  “梅冬青的条件是不错的。当然,他40岁,若是换了别一个女孩子,会嫌他老,但是,我就喜欢父亲型的男人。”小怜在屈着手指:“他富有、样貌不俗、中等⾝材、没有妻室;而且非常爱我,他有名望、有地位。我嫁给他可以做阔太太,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他那么好!”徐广天酸死了,他痛恨梅冬青三辈子“一丝缺点都没有,大概是圣人。”

  “如果他没有缺点,我根本不用考虑,就是因为他有缺点,所以我才感到矛盾呀!你听我数他的缺点:他爱我,但是更爱他的事业,我不⾼兴占第二位置;他生意多,忙死了,常失约,冷落我,我嫁给他,早晚要闷死…而且他的脾气有时很坏,发起脾气来很惊人,那些豪门阔少都是这样,我们常会因为一件事情争论。”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做丈夫!”

  “就是嘛,不过,他发誓会改;而且,奶奶一直希望我嫁一户好人家,希望我风风光光地嫁人。冬青对我也算不错,他答应自建一间别墅送给我做结婚礼物,把奶奶迎回家跟我们一起住。这样我享福,奶奶也可以享福。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如果他不管我奶奶,我不嫁他;而且冬青说,他虽是旧人,但我是新人,所以注册,到教堂举行婚礼,喜宴…一样都不会少,他还答应把我带进上流社会去,以后我是梅夫人了。”

  “嘿!发誓谁不会?新婚说不定会遵守,曰子久了,这个把事业当生命的人,还不是由下午开会到晚上?假期一样要谈生意,他出门公⼲,你能跟多少次?万一你有了孩子行动不便呢?到时,你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他爱你能爱多久,迟早会向你发少爷脾气。”

  “我也想过了,所以我很烦。”小怜抱起个枕头,拼命扯枕头套。

  “小怜,”徐广天几乎跪在床边,他这人活了50年从未对女人这样低声下气。当然,追求他妻子时是下过点儿功夫,但是,他当成演戏,既不入脑也不进心,现在是真正的患得患失,痛苦极了。“你要理智点,千万别答应梅冬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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