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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秀芳怎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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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决然拒绝李渊提议的表情,当然还有李秀宁麻木憔悴的神色及一众人等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柴绍妒火中烧的模样。

  他并不为因他的到来而使寇仲二人变为配角而愧疚,这些事都是现实。若是在元越泽来到这时空前,寇仲二人就已经名动天下,并且已与宋玉致等女分别建立感情的话,以他的子,是绝不会一脚进去的。

  对于与李秀宁之间的感情纠葛,元越泽更不会让,那不是他追求自然的作风,爱情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寇仲做事还是不够绝,否则怎会那么痛苦。元越泽暗想道。

  这可真是荒谬,整个天下,哪还能找出像他这样绝的人?以他的脚力,不片刻就已进入灯火亮若白昼,让人醉生梦死的‘北里’。宴会结束后与几女回去简单交谈一番,云玉真已经偷偷安置功力尽复的云帅父女住到城北的一处偏僻小客栈里。

  白清儿则要与单美仙几女仔细商谈明开始如何对付老谋深算的尹祖文。傅君婥要到东来客栈去看一看宋师道有否回去,酒席间,宋师道只给元越泽一句传言,要二人趁寇仲与可达志动手间施展‘元神战虚空’的法门,当时元越泽还不明白,只有照做,回来经几女提点,方明白原来是要引大明尊教的‘圣使’头,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对于他们来说,作用都是巨大的,裴寂的异样表现,已经惹起了元越泽的怀疑。祝玉妍亲自到裴寂府上侦察。元越泽则是来接小鹤儿,把她留在外面的确不明智。

  来到灯火辉,热闹异常的上林苑门口,几个守门人立即脸堆笑容,将他到门内,简单问清楚后,他走向二楼纪倩闺房的方向。无暇理会飞过来的媚言,元越泽刚迈步上台阶,就听侧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

  元越泽止住脚步,望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俏婢,元越泽见她有些眼,眉头一皱,随即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待那俏婢开口,就道:“姑娘请引路吧。”那俏婢面,垂头带他快步向后院方向走去。

  随那俏婢走入上林苑西的一座独立四合院内,就听得尚秀芳那悦耳的歌声隐约由西厢中传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辩已忘言。”

  她以咏的方式,不徐不疾地把前代大诗人陶渊明的田园诗,配以调较筝弦发出来跌有致、迂回即兴的清音,仿佛轻柔婉转他说出一段充神秘触感的美丽诗篇,教人忍不住倾神聆听,希望她人的声音永远不要休止。

  元越泽呆立门口,保持一步踏入的姿势。天地间一片雪白,反映着天上半阕明月的光,元越泽忽然感到自己给尚秀芳带有强大感染力的咏携至很遥远的地方,再从那里出发,惬意地在某一个无尽无穷的天地间漫游。

  “叮叮咚咚。”歌声刚落,另一段全无斧凿之痕的优美音符飘出,隐含挥之不去哀而不伤的淡淡怨愁。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营造呈示出乐章的空间感和线条美,音更是波斓壮阔,余韵无穷。

  “姑娘,该走了。”元越泽率先回过神来,大手轻拍那听得入神的俏婢的香肩,提醒道。那俏婢羞涩地点头,脚步不稳地带着他向西厢方向走去,显然元越泽这一巴掌,给她带来了莫名的震撼与惊喜。

  推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布置讲究,厢厅内点燃炉火,温暖如,以书画补壁,充书卷气息的小厅,厅子中央处,尚秀芳正随意地倚筝而坐,那双能摄魄勾魂的翦水双瞳略带幽怨地望向元越泽。

  她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的流行淡绿回装,高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裙长曳地,领袖均镶有锦边,穿着一对翘头软棉鞋,其风华绝代的神采,足令天下任何男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小婢关门后离开,阁院寂静无声,一片宁洽。俨然成为了一个独立于现实,却有无比真实的时空。尚秀芳柔声道:“到秀芳身旁坐下好吗?”元越泽微微一笑,到她身侧处,并肩坐下。

  “叮叮咚咚!”仙音连串响起。尚秀芳没有说话,而是玉指轻摆,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

  突然这才女把本是断断续续的音符,像句子串连成文章的化作美丽的乐谱,充伤感枯涩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嗅着她熟悉人的身体上所散发这的芬香。

  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勾、拨,元越泽一时心神皆醉,凑过去几乎靠在她的香肩上,大力地了一口,叹道:“秀芳还是那么香,恩!”尚秀芳不施粉黛的玉容微微染红,美目转过来盯着他,似嗔若怨地道:“骗人!”

  元越泽瞧着她优美起伏的轮廓线条,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脸肌,闪闪生辉、深邃不可测的秀眸,略显失神地道:“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人一向诚实。”

  尚秀芳出少女般娇俏的天真神色,道:“若非秀芳强请公子,是否公子在回洛前不打算来这里看望一下秀芳?”

  元越泽知道她在抱怨他这几未来看望她,又怪他晚宴时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随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条,正是上午在明堂窝时那不像正经人家的婢女送她的,打开后,平放桌上,上书一行清秀的蝇头小字:长相思、长相忆。

  珠泪纷纷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接着道:“短相思、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尚秀芳秀眉轻蹙,梦呓般地喃喃道:“何如当初莫相识,这就是公子不来见我的原因吗?”

  元越泽大笑道:“太伤感啦,我只是为秀芳所写的诗对上下句而已。秀芳冰雪聪明,今天连送这张纸条给我时都用的上林苑的婢女,该已知你我关系越暧昧,对你的危害越大,晚宴时你已领教过了毕玄弟弟的把戏,怎么今晚突然就这么公然让我过来?”

  尚秀芳一双美眸大胆地望上元越泽,缓缓道:“若是秀芳与公子关系确定了的话,不就没危害了吗?”元越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尚秀芳‘噗嗤’一声笑得花枝颤,宛若可融化冰天雪地一般温暖,嗔道:“美仙阿姨说得不错,呆子!”

  元越泽干笑一声,膛道:“莫非秀芳也爱上我这道大氓了?”尚秀芳粉面倏地红透,连晶莹的小耳与修-长的玉颈都是布红霞,美得不可方物,道:“公子这么有魅力,秀芳爱上你又有什么稀奇的?

  ‘道大氓’这个称呼不但不可怕,反倒有些可爱,是谁替你取的?”元越泽老脸一红,道:“是清儿那丫头片子给我取的,还说我是氓祖师爷。”

  接着与尚秀芳严肃的目光对视,身形一顿,立即明白过来:尚秀芳对他芳心暗许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尚秀芳的性格是追求自由,并非她不喜欢家庭生活,而是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更不喜欢‘相夫教子’,恰恰这两方面也是元越泽最为厌恶的,当在洛尚秀芳对元越泽不干涉子自由与追求的作法曾大力褒扬,很可能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元越泽有了情愫。

  若能不失去自由与追求,尚秀芳当然更喜欢与一个心爱的男人一同生活,但这种情况只可遇不可求,这年代还是男权至上,怀有大男子主义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遇到元越泽这等随意的人的机会还是太渺茫,一旦错过,很可能后悔终生。

  元越泽的这种子,与尚秀芳、石青璇的追求极其相似,他要真想夺这二女芳心,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在她羞涩的神态中,元越泽拉过她如温香软玉般滑的小手,叹道:“若是这样,为何不早说,你知道我反应有些迟钝的,而且眼下事多,分不出心来想其他的事情。”

  尚秀芳赧然道:“秀芳本还没想好,今晚本想捉弄你一下,哪知道…”接着又调皮地道:“公子勿要以为秀芳贪图什么长生不死噢,而且秀芳也没完全爱上你,打算到外域去游历一番,回来再…再…”

  “不行!”元越泽抬手打断她道:“今晚宴会上遇到的事,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是擒住你来要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实说,我真怕自己狠下心来牺牲你。”

  尚秀芳微微一愕,随即轻笑道:“若突厥人拿住我,问公子换洛,公子会如何做。”元越泽面色平静地道:“那你就怪自己选了个负心的郎君吧!

  若能死一人而救千万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不会犹豫,即便是被后世骂做无情,我也不在乎,否则我的良心定会不安。

  那种上位者因私人感情而无视其他生命,还穷装样子的虚伪人,都是可恨的,我若有机会见到,必是见一个杀一个。”

  尚秀芳没有任何意外地道:“这才是名动天下,无情又有情的‘皇’,秀芳怎会怪你,而且刚刚也是说说罢了,因为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不等元越泽反驳,尚秀芳将那柔软火热的身体靠上元越泽的胳膊,垂首如蚊呐般低声道:“秀芳若在游历前把自己…交给你,不就不惧怕任何困难了吗?”元越泽失笑道:“这事若传出去,明天起我恐怕要接受数不清的上门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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