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是97年，我买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脑。联想的品牌机，很贵，花了我一万多。那时候流行混BBS混聊天室，网易新都有类似的社区。那时候的网友素质很高，网络上也很单纯没有现在的乌烟瘴气。那时候最流行在BBS上写一些东西。

　　然后在聊天室交流，后来第一批的网络作家应运而生，代表人物李寻、俞白眉和目前仍然活跃的宁财神。

　　那天，我闲来无事在熟悉的论坛聊天室里转悠，看到一个名字很美的女人，是个生人，于是，照例的以资深人士的姿态向她打了个招呼，对方很快回话了，她似乎刚刚学会上网，速度很慢，但每一句话都显出一种别样的睿智，很成。

　　于是，我冒昧的问了一下她的年龄，她说，她40岁。我有些无语。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临下的时候，她说她很开心，她说她那么笨手笨脚的我却没有嫌弃，让她觉得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又无语，打了两个字：“呵呵。”

　　后来，每次上去，她都在那里等我，然后让我看她写的一些东西。那些文章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感兴趣，充了无病呻充了一些小资的感，类似安妮宝贝的风格，但我仍然搜肠刮肚的堆积一些恭维的词句，表示我和她感同身受。每每这时，她快乐的样子明显区别她的年龄。

　　就这样，我们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亲密，但，还只局限于网上。我发现，有一些人包括我，在用文字表达的时候，可以无所顾忌妙语连珠，但在现实中却变得木讷羞涩语无伦次。

　　所以，我享受在网上和她聊天的过程，从不敢尝试把这份亲密下放到现实中来。偶然的一次，记得是个周六，漫不经心的聊天中，我们发现原来我们住的竟然很近。那天她突然对我说：“我请你吃饭吧。”

　　我下意识的回答：“那怎么行，我请你吧。”她说：“你还是小孩呢，怎么能让你请我。”我开玩笑说：“可别当我是小孩，我某些部位可是很大的。”

　　很快，对话栏显示出一排文字：“哈哈，小坏蛋。”那天看着这五个字，突然的，感到有一些风味道，然后她问我：“真要请我吃饭吗？”我说：“是啊。”她说：“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我说：“那我就坦白一些吧，因为我对你有所企图啊。”

　　女就是女，一点不假正经，总是那么豪放。她哈哈大笑说：“那你有什么企图呢？”那种风感越发强烈，惑着我开始胡言论语，于是我委婉而且充挑逗地说：“我想带你回家或者…去宾馆。”她说：“去宾馆干什么啊？”

　　我心想，真够的，不知道她是成心逗我玩，还是有戏。不管了，继续意，就算不成过过嘴瘾也不错。我说：“去那里休息啊，聊天啊，亲热啊。”

　　她说：“小东西，懂的还不少。”我说：“那你敢来不？”她说：“我有什么不敢，我还怕你不成？”我说：“那当真，不许反悔啊。”

　　其实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逗我玩，不过她后来一本正经的说：“你那里有地方吗？”我突然觉得很激动，看来她是当真的。我说：“有，你来吧。”她似乎有些犹豫，说：“还是你来找我吧。”她说“她现在还在上班，等下班才行。”

　　于是我们换了电话号码，看着电话号码，纠结了很久，最后咬咬牙，还是给她打了过去。她周围有人，说话不方便，这让我很兴奋，心砰砰的跳。她支支吾吾，说还休。我试探的问：“到底怎么安排呢？”

　　她说：“到时候你过来就行了。”我说：“你知道去哪吗？”她说：“你过来，到时候我们一块过去。”

　　我放下电话后，激动而又忐忑的等她下班。怕她放我鸽子，又怕见面时的陌生，同时还觉得自己有点龌龊。以前的两个女人都是认识一段时间，有些感情才做的，有了过程，也有了彼此的了解。

　　而现在，这个女人则刚认识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仅仅是文字的交流，双方竟然都还不知道对方的样子。

　　她满意我的样子么？我习惯她的身体么？等待的过程中，让我兴奋又有些不安，还有点无法正视现实的惑。那个白天，格外的漫长。她的电话打来了。

　　语气正常的有些刻意，不苟言笑按部就班。让任何人听起来，她都是在和一个很熟悉的朋友聊天，要办一些很平常的事情。

　　而我知道，这种貌似普通的语气下，安排的却是如何和一个小她很多的男人上，尽管没有说明，但我知道无论我和她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你过来吧，马上下班了。”她说“在XXX等我，我带你过去。”

　　带我去哪她没说我也没问，彼此心照不宣，不过看起来这个女人和我一样，有些饥渴。穿戴整齐后匆匆出门，临走时还不忘了一块口香糖在嘴里，其实我们距离的很近，但下了楼仍然打了一辆出租，那时候我没有耐心等公或者走路了，也许是实在太近了。

　　出租车放下我的地方还是开过了我们约定的路口。我只好飞快的往回走。不可否认，当时的我有些急迫，还很兴奋，象刚刚打了血般的跃跃试。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样子？这个女人会不会对我失望？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毕竟，我从来没有如此仓促和盲目的决定和一个陌生人做这样的事情，等待我的的确让我有些期待和向往，终于，我看到了她，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上，一个女人在左顾右盼。

　　我知道是她，说不清为什么但有一种本能。她看起来微胖，穿着宽松随意，面相和蔼可亲，正经的像邻家阿姨，但邻居阿姨不会在这里等我的。

　　而她会，这让我有些沾沾自喜和一种违背伦理的刺。我走过去钻进车里，和她一起坐在后座，紧紧地挨着她。因为司机在，说话变得有些不大方便，但丝毫不妨碍我们身体上的暧昧。

　　我尽量靠她很近，她没有躲避甚至有些逢，我感觉到她掩盖在宽松外衣下丰的部，似是而非的在我的胳膊上摩擦。

　　我们就这样有意无意的互相挑逗，隐蔽而又小心。每一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又意味深长，平静的表面下有一股赤的躁动。她忽然问司机：“这附近哪有宾馆，他从外地来，想休息休息。”

　　看我的样子，连个包都没拿，无论如何也不像刚从外地来的，但她还是这么说了，她何必这么画蛇添足的解释呢？看来还是做贼心虚，盖弥彰。我那时也有些脸红了，怕司机一切然，其实，现在我相信那个司机一定什么都了解。

　　只是人家没有表现罢了，不过那时候，真的极其不自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盼着赶快到目的地。

　　终于，司机在一个宾馆前停下。她付了车钱。刚刚下车的我们，都有些尴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忽然她问我：“干嘛一直盯着我？不好意思了。”

　　“好看啊。”我说，她撇撇嘴，笑了笑“嘴还甜。”我记得我还嗫嚅的问了她一句：“你以前这么干过么？”她马上说：“没有，第一次。”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但看她是一脸的诚恳。我告诉她：“我也是第一次，紧张的。”她说：“是啊，别扭的，要不我还是请你吃饭吧，吃完各回各家。”

　　当时我有些懊恼，心想，这人怎么那么能装，望都写在脸上了，还在故作矜持，不过，女人可能都是如此吧，喜欢被动的接受，潜意识里会少一些罪恶感，会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妇。我说：“既然都来了，还回什么家，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

　　她说：“真不饿？饿坏了别怪我啊。”我说：“不用了，进去吧。”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似乎有些决绝的率先走了进去。我迟疑的跟在她后面，看她在总台前办手续，看她拿了房卡上楼，心又在砰砰的跳。

　　感觉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那种感觉如坐针毡。我们通过狭长的走廊，她似乎还在有意的靠我很近，我有些忐忑，矜持的闪躲并保持着一段距离。

　　不过，时不时的，她的脯还是会碰到我，并且贴过来。开门的时候很是忙了一下。那个酒店使用的门锁是那种门卡的，要进去后绿灯亮了开门。

　　现在很多酒店都是这样了，但那时很新鲜，而且我们似乎都没有相关的经验。总之，无论我们怎样，那个门就是纹丝不动。于是，不得不大声喊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