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问去了何処

　　只是杨显不知此是龙吉之计，杨显收刀得意之时，青鸾鸟向下一冲，龙吉人随刀至，刺出手中二龙剑，剑刃穿过杨显海下白须，直入咽喉。

　　龙吉就手一抖，杨显之头应声落地，尸身立时显出原形，乃是一只五花撺顶的白羊。金大升见杨显丧命，指着龙吉大骂一声好你个偷汉子的妇，手中三尖两刃刀冲将过来。

　　他见杨显因敌人居高临下而吃亏，甫入场中就马上张嘴气，只见他身子竟是风鼓皮囊一般。

　　长成了一个身云霄的巨人。龙吉倒不怕他巨大，倒是刚才金大升骂她那句，却无意正冲下怀，龙吉恼羞成怒，催青鸾绕着金大升左右盘旋，意图找个机会一剑结果了这厮。

　　正巧金大升看龙吉飞到身子左近，乃斜挥一刀直砍过去。青鸾鸟飞得甚快，哪能让他砍上，刚一闪过，龙吉公主二龙剑手飞出，朝金大升眼中扎来。

　　金大升一声冷笑，左手便来抓剑，没想到真抓个正着。金大升得意之际，却突然觉得右眼一阵巨痛，原来那二龙剑一分为二，他虽抓得一把，另一把还是刺瞎他一只眼睛。

　　金大升惨叫一声，双手丢开自己的兵刃和龙吉宝剑来捂眼睛，不想叫声中，喉咙张开，了自己法术，原又变回常人大小。龙吉趁金大升心慌意，目不能视，重祭起双剑，如剪刀一般拦把金大升铡为两断。袁洪一看连折两将，乃鸣金收兵逃了。

　　姜子牙命人假装追赶一阵，也自收兵回营，准备夜间劫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黄泉风起，月黑杀人夜。周军两个先锋前队，人衔木，马去銮铃，分别由哪咤、龙须虎带领，左右朝着袁洪营盘摸去。在商军营中，袁洪和朱子真，以及高氏姐妹正在对饮，只有常昊巡营在外。

　　酒过三旬，袁洪想起间大败，不由心头恨恨道：“姜子牙出自昆仑，手下多有能人异士相助，想不到龙吉公主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居然也这般棘手，连损我两个兄弟，如此深仇大恨，不报誓不为人。”

　　高明在旁开口道：“袁大哥说的是。想我姐妹二人，本是和金杨两位哥哥互相投契，才出山来到军中，聚得几，不想缘分如此早尽。”

　　高觉口快，马上接道：“又有谁知道，龙吉那小妇不仅上了得，战场上也如此利害。”杨戬化身的朱子真听高氏姐妹说的蹊跷，忍不住追问道：“为何说龙吉是妇，二位又怎么知道她上了得？”

　　杨戬这一问，高氏二妖立即知道自己说了口风，而袁洪也赶紧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五弟不要听这两个娘皮胡说，要说娃妇，她二人才最是当得。

　　今我们虽然小败，来必定大胜。高明高觉，不如趁此无眠之夜，给我们献舞一支，以遣情怀如何。”

　　高明高觉自知刚才犯错，巴不得袁洪施以小惩，免得后算帐，听袁洪有此要求，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款款走到中间，一边宽衣解带，一面搔首姿，跳起了人的舞。

　　她二人虽然跳得动人，但杨戬却已无心思欣赏，心中只反复思忖她们刚才之言。虽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但总感觉大有问题，此刻离约好的时间将近，不容杨戬再想其它，他见袁洪看舞正看得津津有味，于是托故说出去方便，准备到后营屯粮草处放火。

　　出得帅帐，杨戬快步向后走去，路上巡逻兵士一见是他也不盘问。杨戬径直往走到屯粮之所，正要放火，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跟来，回头一看却是袁洪。袁洪一拍杨戬肩头：“五弟，你估计他们何时才到。”

　　杨戬被袁洪披头一问，有些不明就里，但略一转念，知道不好。忙身离开，却被袁洪死死按住，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看破自己，但杨戬事情肯定败地疑，他现在担心并非自己安危，而是前来劫营的将士。

　　既然袁洪早己识破自己，那运营之事，他必也知晓，如果不赶紧通知来人，必中埋伏。不等杨戬再想下去，忽听得前营一声炮响，喊杀声响成一片，周军已经冲了进来。

　　两个先锋官冲在队伍最前面，哪咤一挑开营门，又回手一带刺死两名守卫，龙须虎抬手发石，瞬间砸毁了商军三座营帐，五辆战车。营盘中，周军很快就拥进了几千士卒，然而就在这时。

　　突然四周一片金鼓之声，跟着空中万箭齐至，周兵顿时死伤大片，哪咤看势头不对，踏上风火轮起在半空，现出三头六臂法象，六只手各持兵刃拔打箭矢。

　　龙须虎举起一块大石挡在身前，无奈那箭从四面八方来，一来他大石抵挡不便，二来又时常身护住周围军士，勉力支撑下才退到辕门，背上却已经连中数箭。

　　周军且战且退，后队改为前队，原来是武吉和龙吉公主殿后，这会她二人却成了开路先锋。谁料想刚行出不到半里，面又有一军杀来，带领人马的正是常昊。

　　此时杨戬已经变回本来模样，被袁洪困在后营，几次想身都有不逮，忽然心生一计。他先是一刀从上往下，朝袁洪脖颈削去，然后趁他举来磕之时，突然放出哮天犬。这犬久不上阵，正憋得难受，一出来就张开大嘴朝向袁洪腿上咬去，跟着起到空中，化做一只白象，张口就要来袁洪。

　　哮天犬住袁洪，杨戬这才飞身往前面赶来，这时节，两边三军已经混战一处，哪宅战着高明，武吉对着高觉，龙吉公主在步下独战常昊，青鸾鸟飞在天空正在为撤退的周军带路，它浑身散出五光十，把大地照得通明。

　　杨戬怕龙吉不惯步下作战，一落入阵中立时加入战团，和龙吉双斗常昊。那常昊别看神态妩媚，举止妖娆，出手却十分狠毒。她见杨戬落地，一边舞动双钩以一敌二，一边嘴中叫骂，先说杨戬雕虫伎俩，居然冒充敌将卧底坐探，又说龙吉公主恬不知，人尽可夫，刚在野地里与朱子真苟和，身子还没干净，回营又借疗毒为名跟雷震子勾搭。

　　常昊巧舌如簧，把那过程会声会，一一道来，真如亲见一般，而且故意声音说的响亮，周围军士都听得清清楚楚，初时还以为常昊故意胡说，敌心神。

　　后来听她说得有理有条，煞有介事，便觉得有几分可信，后来又见龙吉公主脸上颜色忽红忽白，却又无言以对，不由得更加信了。

　　听者中有商军将士，也跟着笑骂龙吉起来，龙吉不知常昊如何知道自己丑事，虽说并非全如她所讲，自己曾千肯万愿向朱子真求，但后面与雷震子之事却属实情。龙吉只觉得耳边杀伐之声全无，战场上千军万马都在屏息细听常昊之言。

　　心说我新为人妇，却如此不守妇道，过几我夫君洪锦也将押粮来此，那时候如果什么闲话传入他的耳朵，别说我玉帝之女，金枝玉叶，就是寻常妇人，犯此之罪，那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罢罢罢，不如今我便战死沙场，以血洗清自己过错吧。念及到此，龙吉公主撇开杨戬，上常昊，手中剑只攻不守，招招命，与常昊几乎贴身相搏。

　　那常昊本想抖出龙吉丑事，羞辱她分神退避，却不料龙吉子刚烈，不退反进，用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常昊见龙吉空门大开，有势可乘，于是舞双勾直取龙吉左肋，不料龙吉不闪不避，整个身子了过来。

　　只听哗哗两声，双勾紧紧入了龙吉身体，这两下得紧了竟拔不出来，常昊想撒手后退已经不及，眼看龙吉手中剑就要穿她的小腹。却听得当一声脆响，宝剑被赶来的袁洪生生砸断了，常昊惊魂之下，闪到一旁，兵器也不要了。

　　再看龙吉公主，身子正缓缓倒下，鲜血顺着双勾出，瞬时间把地面染红，空中青鸾鸟见主人香消玉殒，乃悲鸣九声，绕飞三匝，旋即化做万千香花，飘洒天，花瓣一片片落在龙吉公主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她正在睡，只是脸上泪水兀自未干。

　　在子牙率领的大军接应之下，偷袭商营的周军大败而回。清点人马，包括哮天犬在内，死伤达五千之众，且龙须虎中箭身亡，龙吉公主以身殉节。

　　子牙听完战报后，抚案深思，想不到袁洪能识破我计，难道军中竟有细？但昨定计止有自己、武吉、杨戬以及龙吉公主在场，其余众将出发才知。

　　难道说这三人之中会有细作不成，此话从哪里说来，但若无漏，谅袁洪之才不至如斯，这期间实有难解之处。子牙抬头看了看武吉，见他咬牙切齿，手握成拳。又看看杨戬，他正低头沉，若有所思。

　　子牙张口问杨戬道：“杨戬，众门人之中，数你最是心思细密，成老练，依你看来，昨夜之败，败在何处？”杨戬听子牙问话，赶紧抬起头道：“师叔，不如这几暂悬免战牌，待我去一处所在，回来之后，再做计较。”

　　言语之间向子牙微使眼色，子牙看得明白，虽不明白他往何方，但素知杨戬之能，因此也过不多问，乃点头曰：“你自便去，营中之事，我自有安排。”

　　杨戬接令一言不发，离了周营，借土遁往玉泉山金霞，找自己师父玉鼎真人去了，仙家之术，法力无边。

　　孟津和玉泉山相隔何止千里，但杨戬土遁之法妙，来去只在食顷之间。当杨戬再回到周营之时，才不过正午时分。子牙见杨戬回来，问道：“你去了何处，可曾有所收获？”杨戬道：“弟子今不敢实言，且随弟子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