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慌意舏

　　在这世之中，素素这种柔弱女子又哪来的自由和保障？今天若不是沉落雁出面，她也只有被王伯当侮辱，那又如何，难道一个弱女子还能逃出命运的束缚么？

　　自己不是英雄和超人，不可能挽救每一个被迫害的女子，但至少也要改变自己相识之人的命运！“素素，素素。”

　　杨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唤了两声，李靖则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留意外面的动静。素素迷茫的睁开双目，忽然见到一张陌生的脸近距离的在自己面前，吓得花容失，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杨子眼疾手快，伸手掩住她嘴，嘘了一声，低声音道：“是我，杨子。”

　　他将面具取下，出一张带着温柔笑容的脸。素素在一个错愕的表情之后，忽然猛地将杨子抱住，呜的哭泣起来，杨子只闻到一股旎女儿香扑鼻而来，那暖暖的、柔柔的身子，让杨子感觉到一种温馨的感觉，甚至，杨子感觉到素素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竟完全没有那种男女间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诧异不已，他知道，原来的大唐世界里，双龙寇仲和徐子陵就是将她当作姐姐一样对待，怎么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感觉？

　　老天，我好好的，干嘛会有这样的感觉了！“素素，别担心了，我是来救你的，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素素惊喜点头，松开他时，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道：“你带我去哪里我都去。”这时，李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道：“素素姑娘，对不起，我事先都不知道大龙头会安排你去陪…”

　　素素温柔一笑，打断了李靖的话，道：“李大哥无须自责，要怪只怪我命不好。”杨子道：“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素素，李大哥，我们的命运，谁也无权干涉，更不要屈从于命运。”

　　李靖郑重的点头，道：“在这世之中，弱强食，想要掌握自己的命数，惟有变强。”他还不习惯用“命运”这个词。

　　杨子淡然一笑，向素素道：“你先穿好衣裳，我去再救一个人来，到这里和你们会合。李大哥，你留在这里保护素素。”李靖道：“不需要我帮手么？”杨子微笑道：“你忘了么，这里是谁叫我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杨子戴上面具之后，再扯了单遮住脸容，在素素担心的注视之下推开房门，隐没在黑暗当中。不久，就听得院子里传来喊杀声，李靖和穿戴整齐的素素互望一眼，素素急道：“李大哥，你快去帮杨公子。”

　　李靖踌躇了一下，素素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怎会有人将我放在眼里，不会有人害我的。”李靖点头，刀出鞘，浑身涌出战意，冲出房去，黑暗当中，火把亮了起来。

　　有人高喊劫狱，刀兵相声从后院传来，李靖循声而去，见到有人阻拦便挥刀劈砍，所到之处，无人可挡，他一边冲杀，一边来到后院，数十名军士围着杨子和董淑妮厮杀，杨子既要应战，又要保护董淑妮，一时不能突围，李靖宛如飞将军杀出，攻了个出其不备，直如常山赵子龙般杀出一条血路，那些军士见他们二人皆是勇武难当，大声喧哗着却不敢上前。

　　杨子精神大振，叫道：“我乃大隋王将军麾下，特来救人，你们若不识好歹，惹得老子火起，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哈哈！”大笑声中，在李靖的掩护下，向外行去，来到中院，早有准备的素素突然冲出，和他们会合在一块儿，一路旁若无人的冲到门口，李靖横刀而立，无人敢于上前，大笑一声，追了出去。董淑妮虽然是娇俏女子，但却非手无缚之力，她懂得一些武功，再加上杨子传授给她九玄功法，时虽短，却也身轻体健，跟得上他们，倒是素素，奔出一条街后便跑不动了。

　　杨子将她背在背上，跑出一段，那些负责守卫董淑妮的军士也追了出来，还有人骑马出去报信，杨子见情势危急，要李靖先带她们去城北老郭客栈，自己则突然从黑暗中奔出，冲入敌阵中砍杀一阵，引他们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城中的人越来越多，前来救援的军士高举火把，劝导荥百姓不要出来，其实荥已然宵，自然不会有人随便出门，杨子仗着轻功身法和夜间黑暗，避过了多次险情，然而不妙的是，外围街区已经到处都是瓦岗军了。

　　而且搜索圈子越来越小，他估摸着这个时候李靖已经带着素素和董淑妮到了老郭客栈，索躲在黑暗角落里将面具取下，并换回了原本的衣衫，定一定神，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过得片刻，已有一队人来，喝问之下，杨子反问道：“大小姐怎么派了这么多人来！

　　若让刺客逃了算谁的？”那些人见他衣冠楚楚，相貌俊美儒雅，又是单身一人，根本不疑有他，问了一阵，大龙头府上的一个家将到来，他是亲眼见到杨子和李靖出来追踪刺客的，片言只语澄清，杨子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也加入到搜寻的队伍当中，一直快到天明时分，一无所获。

　　杨子返回大龙头府，向沉落雁说了此事。董淑妮虽然被劫，但王伯当和沉落雁还是要照原定计划赶赴洛口，翟娇见到李靖没有返回，向杨子询问，杨子只好发挥他的演戏才能，装得很是焦急，沉落雁灵机一动，借口带杨子去寻找李靖，出了大龙头府，沉落雁回到府中，吩咐了一名心腹家将，天亮时，那家将带来三人，正是改换装束后的李靖和董淑妮、素素二人。李靖倒也罢了，他身材魁梧，相貌豪，穿了一身瓦岗军军士的衣服，胡须都剃了去，连眉毛也削得细了。

　　脸上似是搽了粉，整得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纵使是杨子也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来，素素和董淑妮则女扮男装，扮作小兵，脸上和出衣衫的皮肤不知抹了什么，得一个蜡黄蜡黄的，另一个却黑黝黝的，活像海边渔民，若不仔细查看，实在难以分辨。

　　四人就那么混在沉落雁的大批手下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荥，一路行到中午时，四人趁着队伍用饭之际，偷偷的溜走，在一片林子里隐藏了许久，见到队伍起拔离去了良久，这才放下心来，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四人沿着王伯当和沉落雁走过的足迹行进，王、沈是要去洛口支援李密。

　　而杨子他们是要去东平郡和秦叔宝碰头，有大段路是同一方向。四人一边走，一边交谈，但素素和董淑妮两个却是话语不多，二女皆是聪明女子，察言观，深知对方和杨子的关系非浅，俗话说，有人争的东西才吃香。

　　这话果然不错，行了两，这天傍晚时，遇到一所因战荒弃了的庄子，四人选了一间破屋入内休息，这才发觉肚子早已饿了。

　　只是出来时匆忙，根本没有携带食物和水，董淑妮自告奋勇要去找吃食，杨子笑道：“你去找吃的？这荒郊野外的，说不定你这就是去给狼啊、熊啊什么的送晚餐去了，还是我去吧。”

　　李靖道：“打猎我在行，不如就由我去。”眼神瞟了二女一眼，朝杨子出个怪异的表情，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这所庄子废弃已久，原本规模不小，但早已被人拆得差不多了。

　　董淑妮、素素在破屋里打扫了一阵，坐下来歇息时，杨子忽然不经意的问道：“小妮，你今年多少岁了？”董淑妮道：“十六了，你不是知道么？”杨子笑道：“我随口问问。”又向素素道：“素素你呢？”素素答道：“我十九岁了。”

　　心中一黯，这两在途中，她已知道董淑妮是隋朝大将军的外甥女，而她只是个婢女，地位相差得天差地远，不由得她不心生自卑，况且，董淑妮比她美，又比她更年轻，素素自惭形秽，这两寡言少语，郁郁寡也正因为此。

　　杨子坐在二女中间，呵呵一笑，向她们各伸出一只手去，二女均是脸上一红，手被他握住，想挣开又舍不得，只好各自低着头。杨子笑道：“小妮，你看素素怎么样？”董淑妮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茫然的瞧着他。

　　杨子道：“素素是瓦岗军翟让女儿身边的婢女，从小失去双亲，在翟府给翟大小姐当了十几年的婢女，三天前，一直当翟大小姐是亲人的她，却被主人送去给一个立功的将领陪夜，若非是沈军师及时出面，现在已是贞洁不保…”

　　素素眼中泪光莹莹，咬泣。董淑妮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小手捂住嘴巴。“素素现在除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小妮，我希望以后你当她是好姐妹，不要欺负她，不要瞧不起她的出身，你能做到么？”

　　董淑妮眼中出柔和的神采，挣脱杨子的手，走到素素的身边，亲热的坐在她身旁，握着她手，道：“素素姐，以后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会对你好的。”

　　素素泪水扑簌落下，感激的望了董淑妮一眼，点了点头。杨子笑道：“这就好了，看到你们相亲相爱我就放心了。”董淑妮白了他一眼，道：“我们相亲相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子开怀道：“你们相亲相爱当然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了，家和万事兴嘛！”二女听到这里，皆是娇羞窃喜。

　　杨子厚着脸皮凑到她们中间，左拥右抱，董淑妮倒还好些，之前杨子哥对她又亲又摸的，没少吃她豆腐，素素却是从未跟他这么亲热过，被他手揽着部，娇躯发软，心慌意，又喜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