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医生帮我打开抽屉就出去了，和我说我们就在外面，别待太久了，看看就出来吧。我点了点头，医生出去了，良久，鼓起勇气的我，拉开了冰冷的不锈钢停尸板，老婆的身体上覆盖着白布，我把她整个拉了出来，揭开了白布。

　　再次看见爱的样子已经安详许多，看来在抢救室医生们帮她做了一些简单的清洗和清创。头发上漉漉的，新做的发型还卷曲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眼睛已经闭上了。

　　嘴角还残存着一些深红的血渍，我伸出手轻轻擦去乐乐嘴角上的血迹，那柔软的嘴仿佛她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死去，但是白布中间明显的凹陷和渗透的血迹提醒了我。

　　此时她已经是被拦轧断的尸体了，我把整个布单揭开，子部以下不到五厘米的位置，斜的被豁开了，白森森的肋骨往外支撑出来，内脏几乎已经在卡车拖拽下掉空了，腔里面黑血糊糊的。

　　下半身以上的部分就是创口，骨盆已经碎裂，两条大腿上是摩擦出来的伤痕，大腿中间的位置，淡黄的体浸泡了子的股。

　　原来是她死后，膀胱里的水不受道括约肌的束缚，全部了出来，我拿出身上的纸巾，把子的股端了起来，帮她擦干净下身的水，发现乐乐现在整个盆腔里原有的东西也都没了，只剩下一团粉的，我顺着方向一看。

　　原来是她仅存的道还残留在身体上，上面的子什么的都被碾碎了，生生被扯了下来，这就是一个月以来一直和我如胶似漆的爱，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稍微整理了一下子的身体，把血迹尽量的擦干净，用完了我身上一包面纸，我脸泪痕的站起来往停尸间的大门走去，当我刚刚要走出停尸间的时候，忽然隐约听到了一声呼唤“老公…”

　　我立刻全身僵硬，反应过来后立刻跑回乐乐身旁，子的尸体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看来我真的是产生幻觉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子的面容，然后狠心盖好白布走出停尸间，临关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又听到了乐乐的呼唤声“老公…”我甩甩头，大步走了出去，医生们正在走廊上等着我，带我一起回到了妹妹的病房，莉莉已经醒了，正在旁边帮我看着妹妹。

　　“吴先生，你的妹妹现在还处于深度昏状态，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们也不能确定，不过现在脑电图显示她大脑里思维很活跃，这是个好现象，说明她的心脏停跳并没有使大脑过度受损。

　　不过也许会有一些损伤，目前还看不出来，身体的其它器官都十分正常，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护理上，你要每隔一个小时给她翻一次身，免得她得褥疮。其它的也没什么了，我们就等待着她尽快醒过来吧。”

　　“医生，有没有什么镇静的药，我想吃点，我有点产生幻觉。”耳边经常浮现出乐乐叫我的声音，我有点受不了了，每听到一次，就会对老婆增加更强烈的思念，我想找医生要一些镇静剂来平复一下我紧张的神经。

　　“我想你还是好好平复一下情绪，毕竟妹妹还需要照顾，你要坚强一点，药就免了，一会去睡一觉吧。”医生关照后就离开了病房，我哪里能睡得着，直勾勾的看着还在昏的妹妹。

　　“旭哥，你睡一觉吧，我在这看着雯婷，刚才我睡着了一会，现在清醒了，你都熬了一宿了，睡一会吧？把身体熬坏了，怎么照顾妹妹？”

　　“我不是不累，也不是不想睡，我确实是睡不着，一闭眼就看见沈乐被车碾死的镜头…唉…我…”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空住不住的往下掉。

　　冯莉把手安在我肩膀上，也哭着说：“旭哥，别这样，乐乐也不希望你这么熬下去啊，你得振作，知道吗？我了解乐乐，你这样她不会开心的，你叫她走得舒服点吧。我这有安眠药，你吃一粒睡一觉吧。”

　　莉莉从书包里拿出一板安眠药，还剩下两颗，倒了水给我吃了一颗，我就躺在看护的躺椅上，侧脸看着妹妹前起伏的呼吸，现在才敢确定妹妹真的活了过来，天已经渐渐快要亮了。

　　“躺着吧，一会药劲上来了就睡，雯婷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有什么是我叫你。”冯莉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把鞋子下来，给我盖上一条毯子，就坐在我和雯婷身边，看着我们俩。“谢谢，我稍微歇会…”也许真的是太累了。

　　或者是这一夜受到了过多的刺，没过一会我就感觉天旋地转的，眼皮特别的重，迷糊糊的我就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一片漆黑…“老公…你看看我呀，我是乐乐…”我突然听见一句清晰的话，绝对是沈乐说的，我一骨碌坐了起来。

　　看见妹妹还睡着，冯莉也趴在妹妹身边，而在妹妹脚的位置，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沈乐。“乐乐！老婆！啊！”我发疯似的跑过去一把搂过来乐乐，把她抱在怀里，乐乐也趴在我肩头呜的哭了起来。

　　我使劲的把老婆搂在怀里，生怕她再跑了，我擦了擦眼泪，捧着乐乐的脸蛋仔细看了看，乐乐呜的哭着，的确是她，活生生的老婆。

　　“乐乐，你回来了？你没死吧？我就知道你是吓唬我，老婆你别走，我离不开你，真的…”乐乐只是哭着看着我，却再也不说话了。

　　“老婆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我摇晃着乐乐，她似乎在说话，嘴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最后我看她十分努力的好像说出些声音。

　　“…我得走了…必须，你别…”我几乎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什么，我一把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生怕老婆再消失掉。

　　而身边却仿佛有好几个人在走来走去的我，却看不清楚。“老婆，你别走，乐乐，别走…”我紧紧搂着沈乐的身体。

　　忽然晃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臂弯里什么都没有，再一看四周也是空无一人，我已着急，咣当一声，整个人摔了一下。

　　睁开眼睛才知道，我刚才原来是睡着了，人从躺椅上掉了下来，冯莉赶紧过来把我扶起来“你刚闭眼睡了不到5分钟，就全身动，嘴里还一直喊着沈乐，别走什么的，之后你一翻身就从躺椅上摔下来了！”

　　“我看见乐乐了，刚才，就这，就坐在这…”我站起来看着妹妹的脚，妹妹的被子确实有被坐塌陷的一块地方“你看，冯莉，这，你看这，是不是一个人坐过的样子？是沈乐，她回来了…”

　　我在房间内环视了一下，没发现能藏人的地方，一把掀开窗帘，窗户外面东边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云彩已经发出金黄的光芒。“一定是她回来了，现在天要亮了，她刚才告诉我必须走了，肯定是这样，她不能见到天亮。”我发疯似的找着沈乐。

　　“旭哥，你别这样，很吓人的，乐乐走了，你刚才是做梦了，这里什么人都没来过，我一直看着你俩呢，不会错的，你快坐下休息一会。”

　　冯莉安慰我坐下后，我冷静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做梦了，看着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我也毫无睡意了，起来帮妹妹翻身。正好这时，护士过来给妹妹量体温来。“吴雯婷的家属，是你吧？”

　　“嗯，怎么了护士？”“体温正常，还有，这一宿给她翻身了吗？”“翻了，是我给她翻的。”冯莉站过来说到，这一宿我都没顾得上给妹妹翻身，还是多亏了冯莉。

　　“冯莉，你先回去吧，我刚才打了个盹也不困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我叫你。我自己照顾雯婷20多年了，这点事比起以前没什么的，你就放心吧，你们两口子在家好好给我做后盾，成吗？万一我撑不住，还有你俩帮我照顾妹妹，没问题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先回去，找几套换洗衣服，等回来我换你班，咱俩一块照顾雯婷，李强不方便照顾女生，叫他给咱买东西做饭。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把冯莉送走，去打了点热水，准备给妹妹擦擦身子。

　　这一夜的折腾，妹妹出了好多汗。身子底下都了，护士过来送药，一起帮我扶着妹妹坐起来。

　　“你妹妹身材真好…”护士帮我扶起雯婷，把她衣服帮我下来。妹妹傲人的部和平滑的小腹了出来，果然是十分感，尤其是这在这昏状在下，更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美感。

　　热巾擦拭在妹妹身上，妹妹的皮肤呈现出粉红的颜色，在护士的帮助下，我把妹妹的病号服子了下来，里面没有内，妹妹的也了出了，好在帮忙的是个女护士，正当我用热巾给妹妹擦拭股的时候，我突然好像被雷击了一样的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