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不太理解自己为何反常到理会这个既无又危险的女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不正常。如果我正常的话也不会在这里了，所以，我毫无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女人，忽略那些伤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这一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

　　昨晚那股味，不是一般的量。显然被好几个男人了，肯定，况且还有口水的味道，如果不是漂亮的女人，谁会在她身上这么多口水？但是，男人又怎么会舍得将她的脸伤成这样？危险呀，这女人。

　　“喂，想不到你人还不错，今晚的饭也拜托了。”她吃得真快，而且一吃完就想到今晚的饭，像猪一样，不有点厌恶。我没有回应，收拾好马上走人。

　　所以，对无的女人就应该无视，绝对无视。不然她们就会继续无下去，还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女人，还以为真正的女人就应该这样无。简直侮辱了女人这两个汉字。今晚，就让她吃草吧。不知的家伙。这次没有见到那个宿者。

　　觅食去了吧，人总是要吃饭的，除了死人。黄昏。对面那栋房子如常挂起了红灯笼。两个穿红旗袍的女人如常地站在门口。一切如常。

　　我站在玻璃前，痴痴地看着对面。我发现站在门口的两个女人每一晚都不一样，里面究竟有多少女人？凌晨两点。我踏着月光，有点内疚地带着剩饭回去，这时候那狗窝里面漆黑一片。我轻声叫唤：“喂，还在吗？”

　　没有回音，终于走了，那个危险的女人。我高兴得叫出声，然后，忽然感到有点失落。啊，养了一的宠物走了，有点不开心也是正常的。于是我心安地入梦了，在梦中，一个身女人握住了我的茎，百般玩。

　　看不清那女人的样子，只是很舒服，所以我不在乎…忽然间很疼，直接疼醒了，周围一片漆黑，但被人握着的触感仍在。我一摸下身，摸到了一只手。吓了个半死。“嘿嘿，不？”听到女人的声音。“你、你不是走了吗？”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是要走的，可是饿得走不动。”她用力握了一下，我倒了一口气。“饭、饭在那边。”我惊魂未定。“这么黑怎么看得见？傍晚时怎么不送过来？”她又用力握了一下。

　　“走、走不开。”我想扯开她的手，但对方死死握住我茎，我不敢用力。“哼，现在好啦，我又走不了，你是不是想跟我做呀？想你就直接说嘛，搞得这么麻烦。”她的指甲几乎陷进去。

　　“我、我、我哪有…”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你这种口是心非的男人！俺见得多了！”她终于放开手，将整个人在我身上。“干、干嘛？”心口上两个团得我不过气。

　　她在我耳边厉声说：“现在就跟你做，明天给我按时送饭来，你这人！”她开始在我身上抚摸，舌头着我的耳，呼气声连同气息一起吹入耳中。她的身体一动起来，就变得像蛇一样，我几乎马上发。

　　挑逗的技巧高得惊人呀，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息着扯下我内，手指熟练地按了几下，又用指甲轻轻划过某处皮肤，然后扶着直立的茎纳入自己的体内。那地方已经水成河。她俯身抱着我，只是部以下不断动，不断磨擦。

　　如此熟练的技术，如此畅的动作，如此标准的服务，我不概叹，毫无疑问，她是女，渐渐地，我感到她体力不支。

　　她扒在我身上，越来越大口地气，动作频率也越来越低，这时候，我正处于高前的阶段，根本停不下来。于是我双手抓着她圆浑的股，一下一下往下。

　　但是，她连这个体力都没有了，我只好改用双手将她的部固定，自己一下下往上冲刺。有体滴在我的脸上，一滴，两滴，有些滴入口中，无味，可能是口水，不管了，继续冲刺。她的身体越来越软，整个贴在了我的身上，无骨一般的感觉，死鱼一样的触感。

　　气声也越来越弱，口水了我一脸。我越来越觉得厌恶，于是加快动作，将硬了出来，一切都停止了，她还是扒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揽着她的气，感到茎渐渐变软退出。

　　我完气，推开了她的身体。那身体便像死物一样滚到一边，不动。我摸到她的房上，盈盈一握，没有反应。“喂，死了吗？”还是没有反应。我在她脸上重重拍了两下。她才哎呀叫出了一声。

　　“你不会是晕了吧？”我吃惊地问。“啊，太饿了，做到一半就饿晕了。”她无力地说。我摸到那包饭，放到她手上：“吃一点比较好。”“都怪你！”她有气无力地骂道。

　　我最后在她的房上恶作剧般用力摸了一把，然后不再理她，倒在一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我忘不了伯父的丧礼。那一年天气很反常，几乎全年都是雨天，不过分地说，我在那一年之中完全就没见过阳光。我伯父是很喜欢蓝天白云和明媚阳光的人，喜欢得近乎偏执。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雨天才会死去。这很难理解，世界这么大，不会全世界都是雨天，总有可以看得见阳光的地方，总有可以看得见蓝天的所在。

　　但终归，在那年八月的一个极度平凡的雨天，伯父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三十年前了，当时，我刚刚和第一个子离了婚。那个女人，伯父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我心想也难怪，伯父自己一直独身，肯定对女人有诸多不，再不然就是要求太高。

　　而我这个做细侄的也只不过一个普通人，只能找一个普通的对象，他要是能觉得顺眼那才叫奇怪。所以我还是和她结了婚。结果，第二年就离了，回想起来。

　　那段婚姻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一样，事事都不如意。开始时是她的月经了，以为有了身孕，虽然后来证实不是，但她居然在那三个月内不准我碰她。她就是那样一个大惊小怪的女人。

　　她甚至声称，宁愿允许我出去召，可是只要超过半夜1点未归，她就会不停打我的手机。有次我关了机，回去就见到一个垃圾场。没多久她被调到外市出差，一去就是六个星期，其间我去探望过一次，我直接叫她辞职，她没有答应。

　　在那一个月我们双方都搞上了外遇，后来还经历了不少事，中间也曾经几次想过要重新开始，但最后总是差错，终于，直到第二年，也没有怀上孩子，我于是心安理得地同她离了婚。

　　我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那种人，但是如果有了孩子，我恐怕不会同她离婚，至少不会在那个时候同她离婚。

　　结束了那段被诅咒的婚姻之后，第二个月，传来了伯父的死讯。当晚我刚一开机，父亲就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为何一直关机。我不答，只是问发生什么事。父亲就说，伯父刚刚走了，我说伯父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不了。

　　由于我的迟钝，父亲当场气得劈头就骂，大概连言语都混乱了，一分钟之后我才终于听明白，伯父去世了，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虽然手机上还继续传来父亲的声音，可是我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过了很久，我才感到呼吸困难，于是咳了起来，我死命地咳了一阵，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再次关掉手机，瘫倒在上。那晚我是在一个炮友家中过夜。因为有前那次经验，所以做那件事之前我总是先关机。当时，我瘫在那个炮友的上想着伯父。

　　想起了很多很多事，其中有些事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后来炮友醒了，支起身看我的脸，问我什么事，说我不出声的样子很吓人。我一直沉默。

　　她于是扒在我口上，抚摸着我的腹肌。我很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大概是我从来不曾对她如此鲁过罢，她很惊讶。惊讶完之后，她就一脚把我踹了下。我默默地穿上衣，准备走人，然后她再次惊讶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说不出话，只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大概凌晨四点。天上又飘起了小雨，漆黑的夜空之下，街上连鬼影都没有一只，只有我一人在凄惨的细雨中慢行。时节是八月，但我却感觉到那种沁入心底的冷。伯父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甚至比父亲更重要。伯父他一直独身，一直将我视如己出。

　　我想，我之所以成为我的这个人格，大概已经深深地刻上了伯父的印记。举行丧礼那一，在那一年之中是很平凡的一，天空一如往常般霾，细雨绵绵不绝，本来，这样的天气也许很适合举行丧礼，但在那一年，在那一，在伯父的丧礼上，我感到的只有悲哀。

　　不是因为伯父的死所带来的悲哀，而是因为在伯父最讨厌的天气之下为他举行这样一个荒唐的丧礼。望着雨连绵的天空，我悲哀得连泪水都不出。那天的丧礼，是由政府组织的治丧委员会所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