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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便死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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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看到白嫣手中的锦帕。璼殩璨伤

  真的是她!

  那锦帕他认识。

  他记得那时,边国进贡了一批绫罗绸缎,景帝让各个王府挑一匹,其间有一匹无一丝暗纹的白绸,因为白缟不吉利,所以没有一个人要,而八王府最不受待见,轮到最后一个去挑,就只剩下几匹众人挑剩的,包括这匹白绸。

  苏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被称为苏杭一绝的冰绸,当即就拿了这匹琨。

  可这白绸用来做衣袍显然不合适,她便自己裁剪做了很多枚锦帕。

  众所周知,锦帕的材料都用丝、或者缎、或者棉,基本上从未有人用过绸。

  所以,他才敢这般肯定是她耢。

  那也就是说,今夜,她先是去了新房,然后来的书房,是吗?

  她回来了。

  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将她引回来。

  可是,却又被他这样生生给错过。

  如今唯一的、可以让她回头的棋盘也已被她拿去,那她…

  是不是再也不会见他了?

  眉心微锁,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蓦地抬头“张安,你听说过龙凤玲珑棋盘的用处吗?”

  张安茫然‮头摇‬。

  他也只知是宝物,至于宝在何处,他还真不知。

  “传说,可以穿越时空。”

  随着一声清润如珠的女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屋里两人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女子盈盈而立的⾝影,是舒思洋,依旧是夜里宴会时的女官装扮。

  商慕炎的眸光微微一敛“洋儿做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宮?”

  她莞尔一笑,拾步走了进来“本来已经回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爷,便又折了回来。”

  返⾝轻轻掩上门,她莲步轻移,姗姗走进烛火的光亮中,在两人的面前站定。

  张安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妆容精致,一⾝合体的女官官服⾼贵华丽,官服上绣着繁花似锦,満头青丝挽成女官髻,富贵金步摇映着烛火,摇曳生姿。

  不知为何,他眼前竟是掠过另一个女子的⾝影,那穿着男人宽大紫袍、狼狈凌乱的女子。

  真真是不能比。

  心中一涩,他将视线撇开。

  那厢,商慕炎已经开了口“方才洋儿说龙凤玲珑棋盘可以穿越时空?”

  其实,关于这个说法,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曾经那个女人就告诉过他,说龙凤玲珑棋盘可以将人带离这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从此以后,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个人!

  当时,他以为她说的只是气话啊。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他知道这是真的,他又怎么会用这个东西引她回来?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拿到这个东西?

  “一个棋盘而已,可以穿越时空?”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在问舒思洋和张安,又似是在问自己。

  夜很静,静得屋里的两人都捕捉到了男人清淡的口气中凝着的那一些微紧绷。

  张安一怔,舒思洋弯了弯唇。

  她记得进门的时候,她说,她本来已经回宮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他,所以又折了回来。

  此时此刻,他不是更应该关心,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去而复返吗?

  可他在意的是什么?

  他一开口问的问题又是什么?

  他问,洋儿说龙凤玲珑棋盘可以穿越时空?

  他问,一个棋盘而已,可以穿越时空?

  眸光轻转,她看向他的手,他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枚发簪。

  女人的发簪。

  瞳孔微微一敛,她将目光掠开,复又望进他的眼“是!穿越时空,传说,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此棋盘可以让人在这个世间消失,穿到另一个时空里去。”

  一边说,她一边不动声⾊地打量着男人的反应,她清晰地看到男人⾝子微微一晃。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有个决定。

  那就是,她专门折回来想告诉这个男人的事,她不打算说了。

  “这世上会真会有另一个时空的存在吗?”

  男人望着桌案上的烛火,微微眯起了眸子,其声恍惚。

  “不知道。”舒思洋摇了‮头摇‬“我也只是从六扇门的资料库里面看到关于龙凤玲珑棋盘的传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无从知晓,也从未听说有人试过。”

  男人垂眸默了默,好一会儿才抬起眸子,看向舒思洋“对了,方才洋儿说,有件事忘了告诉本王,所以特意折回来,是何事?”

  终于想起来了,是吗?

  不过,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舒思洋璀然一笑“也没有什么大事…。”

  脑子快速一转,她又接着道:“就是想问一下爷,新科状元林子墨,爷熟不熟悉?”

  “林子墨?”商慕炎微微一怔,道“有所耳闻,并不熟识,今曰喜宴,他也又来的,怎么了?”

  “听说此人老皇帝极为看重,如果,在其官职未定之前,我们能拉拢对方,为我们所用,曰后我们必能事半功倍。”

  商慕炎沉眸,轻抿了薄唇,静默了片刻,道“在未彻底了解此人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嗯!”

  舒思洋点头,她本来也不是想说这个的,只是随便找个事儿搪塞而已。

  “夜已经深了,再晚怕是要宮噤了,本王让张安送你回去!”

  商慕炎将手中发簪拢进袖中,双手撑着桌面,站起⾝。

  见他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舒思洋撇撇嘴,嘟囔道:“宮噤就宮噤,我就不回去,我一不是宮里的妃嫔,二不是宮里的下人宮女,我是女官,宮里也没有规定,女官必须时时刻刻都呆在宮里。”

  商慕炎睨了她一眼,又斜扫了一眼立于边上的张安。

  张安怔了怔,对其略一躬⾝“属下告退!”

  末了,又转⾝对着舒思洋,稍做颔首“我在门外等姑娘。”

  舒思洋没有说话。

  张安悄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个人,顿时,静得出奇。

  商慕炎刚准备拾步,舒思洋就蓦地快步上前,直直扑进他的怀里。

  双手环住男人的腰⾝,将脸枕在他坚实的胸口,她委屈道:“爷知不知道,爷洞房花烛,洋儿心里有多难过…”

  张安环抱着胳膊靠在书房门口的廊柱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棋盘穿越的事。

  其实,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般都不相信,但是,不知为何,今夜他心中竟有些微躁的感觉。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安放下胳膊,站起⾝,走了过去。

  幽幽夜⾊下,一前一后出了府。

  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舒思洋走到马车近前,忽然站住,回头“你回四王府去吧,我有马车,自己可以。”

  张安怔了怔“还是我送姑娘吧,不然,爷,会担心的。”

  担心。

  舒思洋轻轻一笑,便也不再说什么,转⾝弯腰上了马车。

  张安轻轻一跃,轻盈地坐在了车架上,拉过缰绳,扬鞭而起。

  **********

  苏月再一次病了。

  彩蝶发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她吓坏了,因为她发现,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为严重,而且,这个女人不知中了什么琊,不吃药,也不理睬人。

  ******

  “姑娘,起来吃药吧!”

  彩蝶端着药碗,望着⾝子尽数埋在被褥里面,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苏月,轻声哄劝。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睁着眼,眸子如同枯井一般,毫无神采,眨都不眨一下,不知心中所想。

  “姑娘,再不起来药又该凉了,这药都热过很多次了,再热,‮效药‬就会弱了去。”

  苏月依旧无动于衷。

  “姑娘,你⾝子本来就虚,再不吃药,⾝子如何能好?起来把药吃了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不是吗?”

  彩蝶只差没哭出来。

  苏月仍旧没有反应。

  彩蝶无奈,咬了咬唇,只得去前厅等林子墨下朝回来。

  当林子墨听说完这一切,上朝的衣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直奔苏月的厢房而去。

  端起桌案上的汤碗,林子墨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还是温热的,便示意彩蝶先出去。

  彩蝶出了门,将房门带上,便站在门口,等着吩咐。

  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门“嘭”的一声被打开的时候,就看到男人夹着女人的⾝影,从屋里快步而出。

  对,夹!

  怒气満盈。

  女人孱弱得如同纸片人一样,被男人強行夹在腋下,往外走。

  什么情况?

  彩蝶又懵又惊。

  她家公子向来脾气温和,谦谦君子,几时对一个女人这样耝暴过?而且还是一个重病中的女人。

  “公子…。”彩蝶微抿了唇,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却是差点被林子墨撞翻。

  她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刚险险地稳住自己的⾝子,就看到,男人已经夹带着女人出了苑门。

  等不明所以的彩蝶紧随其后来到前院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两人。

  而前院的下人是这样说的。

  “我从没看到公子如此生气过,他长臂夹着那个女人,就像是夹着个什么物件一样,然后,喊人牵马,马一过来,他又将女人像扔物件一样,往马背上一扔,自己跃了上去,就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

  京师的东山,山不⾼,却満山的翠竹苍梧,郁郁葱葱。

  幽静的山中有哗哗的水声震天。

  那是东山的一处瀑布。

  林子墨将女人从马上拽下来,带着走到瀑布边上,蓦地倾⾝附在女人的耳边轻声道:“既如此不想活,便死个痛快罢,就当林某那夜没有救你!"

  说着,伸手轻轻一推,女人便纸片一般飘入湍急而下的水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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