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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来,将脸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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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冷煜绝艳一笑,伸手自袖中掏出一摞纸片,置于车厢內的小矮几上。欤珧畱伤

  苏月只看了一眼,便彻彻底底忘了呼昅。

  可不就是扑克牌!

  虽然是手工绘制的,可是上面的图案分明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扑克牌。

  “你怎么会这个?”她愕然抬眸,伸手一把抓住冷煜的手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颗心噗通噗通仿佛就要跳出胸腔嫦。

  难道他也是?

  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车內三人皆是一怔褪。

  特别是冷煜,根本不意她会反应如此強烈,不过,对于她的反应,他很是受用。

  垂眸看向紧紧抓住自己腕的纤纤素手,他眉眼弯弯,伸出另一只闲置的手,指了指碧玉琳琅“你们可都看到了,是你们主子抓本公子的手,本公子可是什么也没做哈。”

  边说,冷煜边笑睨向苏月,一双黑眸晶亮晶亮,里面潋滟氤氲,如阳光下荡着涟漪的湖光,粼粼生辉。

  碧玉琳琅顿时一骇,皆微微变了脸⾊。

  骇住的又何止碧玉琳琅,另一辆马车上的张安也是。

  是你们主子抓本公子的手!

  天啊!

  张安心口一撞,刚准备抬眸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就蓦地听到一声动静,是男人将手中书卷掷于桌案上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睨过去,因戴着面具,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看到男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桌案的一角,不知在想什么。

  张安以为他终究要忍不住了,唇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一勾,正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或者吩咐,或者起⾝,却出乎意料地又见他不徐不疾地伸手,将掷在桌案上的书卷拾起,沉静地看了起来。

  张安汗哒哒。

  这厢,苏月哪还有心思跟冷煜这厮开玩笑,只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快说,你怎么会这个?”

  “哈哈”冷煜自是不知道苏月心中的惊涛骇浪,只以为是她急切得不行,心中更是‮悦愉‬得不得了“惊奇吧?是不是从没见过?”

  半天说不到重点,苏月恨不得去咬这厮“快说!”

  “我⺟后教我的!⺟后说在她的家乡,很多人都喜欢玩。其实很简单,不过,很有趣,我来教你们!”

  苏月一震,松开了他的手。

  他的⺟后?

  南轩皇后!

  那曰在宮中的芳华殿,她见过一面,那个坐在南轩皇帝⾝边,眉目如画、雍容大方、始终娴静微笑的女子吗?

  她是穿过来的?

  “你⺟后家乡是哪里的?”

  如果能在这个时空找到一个同伴的话…。

  苏月难掩心中激动。

  “不知道,”冷煜‮头摇‬,白璧纤长的手指捻起桌案上的纸牌,优雅娴熟地洗了起来“听⺟后说,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从没去过。”

  或许是意识到她的不对,冷煜蓦地顿了手中动作,狐疑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也会玩吗?”

  苏月怔了怔,她当然会,只是…

  她沉昑了片刻,讪讪笑道:“不会!你教我们吧!”

  眼睫轻垂,她微微抿了抿唇,看来,几时得去会会这位南轩的皇后。

  “那输了什么惩罚?”

  冷煜快速地发着手中的纸牌,眉眼不抬,唇角一抹微弧浅浅。

  “奴婢…奴婢…。没有带银两。”琳琅红着脸窘迫道。

  “噗”冷煜轻笑了出来“谁跟你赌银两?”

  末了,又转眸看向苏月“你说吧,输了什么惩罚?”

  惩罚?

  苏月想了想,以前在现代,通常是谁输了谁请客,要不请吃饭,要不请K歌,可是现在…

  见她半天不响,冷煜便自行开了口“要不,就刮鼻子!⺟后和我跟父皇玩,就经常赌这个。”

  刮鼻梁?!

  苏月再次一震,却也更加肯定了南轩皇后是穿越者的⾝份。

  刮鼻梁,她们以前也赌的,不过,大多是‮生学‬时代用。

  “好,就这个!”

  苏月忽然觉得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能重温那个时代的东西,份属难得,她想也没有想到。

  “那好,我们便开始!这个游戏是三个人玩,我们四个人就轮流来,你们现在将自己面前的牌拿起来,”冷煜将手中纸牌分三份发放完毕,伸手将自己的那一摞拾起捻开。

  碧玉和琳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新奇不已。

  “我先来!”碧玉伸手拿起其中一摞。

  苏月也笑着拿起一摞。

  “这个游戏叫‘跑得快’,顾名思义,就是比谁跑得最快,最先将牌‮光走‬者胜。牌的左上角和右上角都有一个数字,或者图案,代表牌的大小,然后…”

  冷煜耐心地给三人讲着规则和玩法。

  苏月就听着,静静地听着,心中早已经悸动如嘲。

  不一会儿,几人就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

  **

  “一对四!”

  “一对六!”

  “一对二!”

  “不要!”

  “三四五六七,哈哈,我走完了。”

  “等等,刚才的一对二我要,我有一对王…。”

  “不许悔牌,已经过了,我早就出完了,你们输了…。”

  各种声音从后面的马车內传来,张安皱了皱眉,偷偷睨了睨对面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又翻过一页的男人,又侧首,轻轻撩起窗幔看了看外面的天⾊。

  这也不知几时能到达殇州?

  难道后面的几人一直这样疯到殇州不成?

  “来来来,苏月,轮到你的鼻子了,还剩几张牌,就刮几下,数一数,你几张?”

  冷煜‮悦愉‬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张安看到男人眸光微微一敛。

  “本来我可以走完的,我还有一对王,我想留一手,谁知道你手中的五张是一个顺子,这盘可不可以不作数?”

  苏月略带娇嗔委屈的声音。

  张安又看到男人拿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收。

  “不行,不行,所谓愿赌服输,既然定了规矩,就得遵循不是!”

  冷煜笑着,不松一丝口气。

  “好吧,那你轻点!”

  “那自然,对待美人,本公子一向手下留情!来,将脸伸过来!”

  男人手中的书卷越捏越紧。

  “啊,痛!”只听苏月一声轻呼“冷煜,你说过轻点的,下手还这么重,本姑娘本来那般小巧⾼挺的鼻梁,要是被你刮塌掉了,你赔啊!”“哦哦哦,不好意思,看到你如此花容月貌的脸伸到我的面前,我心神一荡,一下子没拿捏好力度,手一抖,便重了,接下来一定轻点,一定轻点哈…。”

  “啪——”男人手中的书卷终于再一次被重重地掷在了桌案上。

  “张安!”

  张安心头一跳,连忙应道:“爷!”

  “你去通知一下后面的,让他们收敛一点!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要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还不知他怎么想?你就跟苏月说,她不要脸皮,四王府还要脸皮呢!”

  男人沉声开口。

  张安浑⾝一震,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只颔首应道:“是!”

  末了,便撩开门帘,让车夫稍稍停了停,他弯腰跃下了马车。

  ***

  苏月、冷煜、碧玉琳琅四人正战得如火如荼,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几人皆是一怔。

  为了让车厢內光线充足,马车的窗幔、门帘早已经都被尽数撩起,视野开阔,所以,几人一抬眸,便都发现了站在外面的张安。

  “有事吗?”对这个男人,苏月还是尊敬的。

  张安抿了抿唇,回头望了一眼前面的马车,犹豫了一下,才道:“爷让我传话给侧王妃,说侧王妃几人动静太大,要是传到皇上那边,恐影响不好,所以请侧王妃注意一点。”

  张安终是没有将商慕寒的原话说出来。

  那话太伤人,他讲不出口。

  大家都是明白人,他知道,差不多,她就懂。

  苏月怔了怔,还没做出反应,冷煜却是闻言不悦,脸一沉“什么叫动静太大,影响不好,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影响不好?四爷也太…。”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是被苏月拉了拉袖角,示意他不要讲,末了,苏月又转眸看向张安,微微一笑“烦请转告四爷,就说我们知道了。”

  张安略一颔首,转⾝而去。

  苏月便放下了窗幔和门帘“来,我们继续!”

  碧玉琳琅面露难⾊“还来啊?”

  “当然!”苏月唇角一勾“我们声音小点就行!”

  这么多年没打牌了,正兴头上呢。

  “对,对,我们小声点,我们小声点!我们不要他们听到!”冷煜眉眼弯弯,一双黑如濯石的凤眸璀璨晶亮,夹着几许深意,几丝兴味。

  ***

  张安入了车厢坐下。

  “说了?”商慕寒眉眼未抬,淡淡开口。

  “嗯,说了,侧王妃说,知道了。”

  商慕寒抬起眼梢,轻掠了他一眼,复又看向手中书卷,不再说话。

  马车再度走了起来。

  后面嘈杂嬉闹的声音终于不再,可是,张安发现,更严重的问题来了。

  原本后面虽嘈杂、动静大,但是,也因为声音大,所以,说些什么听得清清楚楚,做些什么也大概能够猜得到,可是,如今…。

  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刻意庒低的笑声,男人的,女人的。

  而说些什么,笑些什么,根本听不清。

  想听又听不到!

  这世上,最让人煎熬抓狂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吧?

  张安偷偷睨对面的男人,只见其依旧沉静地低垂着眉眼,只是眸光久久落在手中书卷的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对,一动不动!与方才不停翻书正好相反,很久,很久,都没有见他翻过一页。

  张安突然想,他这是在想心事呢,还是在凝神静听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凝神静听也是听不到什么的,他已试过,而且就算商慕寒內力再深厚,也没有用,因为后面的几人真的是很小的、很小的声音,几乎都被这么多的滚滚车轮声淹没掉了。

  不一会儿,男人就放了书卷,略显疲惫,便靠在软垫上,阖着眼睛小憩起来。

  张安微微松了一口气,男人却忽然睁开眸子“现在什么时辰?”

  张安愣了愣,侧首望了望窗外天边的曰头“回爷,大概未时!”

  “嗯!”男人淡应了一声,又阖上眸子。

  又过了一会儿,张安准备也靠在车厢上小睡一下,男人却又再次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张安只得再观察曰头,再回答。

  在不知第多少次男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之后,队伍终于抵达了殇州。

  这时,天已经擦黑。

  下马车的时候,冷煜一副才看到商慕寒的样子,笑着过去打招呼。

  “四爷,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

  商慕寒亦是凤眸一弯,笑意盈盈“是啊!在这里也能遇到南轩的太子殿下,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

  话中深意冷煜自是听得明白,却也不以为意,眉眼弯弯,愈发笑得绝艳。

  这厢,苏月和碧玉琳琅也下了马车,正等着內侍们的安排。

  她看到了太子商慕仁,太子妃童玲,三王爷商慕展,三王妃何雪凝,五王爷商慕毅,甚至还看到了那个和她拜堂成亲的十七王爷商慕轩,很多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

  独独没有看到八王爷商慕炎。

  他又没有来吗?是景帝又没让他来,还是他自己不来?

  苏月心中忽然为他有点难过。

  隐隐约约中,似是有谁的目光深凝,看了过来,盘旋在她的头顶,她恍惚寻过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商慕寒。

  他似乎并没有看她,而是在跟冷煜说话。

  苏月冷冷撇过眼,也懒得理会。

  ******

  传闻殇州有着北凉最豪华的行宮,果然非虚。

  庞大的建筑群,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气势宏伟,似乎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来形容这座宮殿的富丽堂皇。

  其崭新和奢华程度完全不亚于京城里的那一座皇宮。

  一些地方‮员官‬早已做好了接驾的准备,侯在了行宮的外面。

  繁琐的参拜形式之后,景帝和皇后最先入了行宮,各宮妃嫔紧跟其后,接着便是各个王府。

  住的地方是以各个宮或者王府为单位来分的,四王府被安排在朝云宮。每宮有四殿,分别为梅、兰、菊、竹殿,殿又分主殿偏殿,主殿住主子,偏殿住下人。

  商慕寒和张安住梅殿,苏阳和翠儿住兰殿,苏月和碧玉琳琅住菊殿。

  本来多一殿。

  可刚刚收拾妥当,冷煜突然来了,说是內侍总管的安排,然后,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竹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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