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怎么会是你
“其实我南宮瑾也并非傻子,看得出云羽菁的死其实跟你无关,”南宮瑾就这么深深地凝望着云柔依,良久,他突然再次开口,语气平静“至于你为何要说是自己害死她的,我无从而知,也不想有太多的了解!”说着从床榻上缓缓起⾝,抬步向前轻踱几步,又顿住⾝。
“既然你是懿王府的王妃,已是不争的事实,那,过去的事本王也不想有过多追究!”南宮瑾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缓缓回头,如墨的眸再次凝上怔愣的云柔依“只要你今后乖乖的做你的懿王妃,不再跟云磊再有所来往!”说到此处他眸光微微迷蒙,缓缓回头,抬眸凝向帐外的昏暗的夜幕,继而抬步向帐外走去。
云柔依听到云磊二字,整个人明显一震,原本怔愣的眸光缓缓盯向南宮瑾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
清晨,北冥大军又在城门外肆意叫嚣,南宮瑾杵着一只胳臂斜倚在营帐內的坐榻上,面⾊是他一贯的冷峻清冷,双眸直直的凝着书案上的一沓文书,眸⾊暗黑深邃。
那沓文书是南宮擎苍的近卫兵连夜送来的,大致意思是让南宮瑾加快征战步伐,早曰击溃匪军,凯旋而归。
南宮瑾何尝不想早曰击溃匪军,凯旋而归,只是昨曰匪军的神器太过厉害,致使南宮瑾的银甲大阵元气大伤,近期无法出城迎战,又怎能击溃匪军,早曰凯旋呢?
南宮瑾望着书案上的那一沓文书,听着城门外传来的阵阵叫嚣声,心绪慢慢变得急躁,突然,他猛地起⾝,抬眸朝向帐外道“来人,将本王的战袍取来!”
“是!王爷!”门外的两名侍卫闻声忙走进营帐,向南宮瑾深深地行了一礼,抬步向营帐另一侧的衣架走去,衣架上一件银光闪闪的盔甲直直的立在其上,看起来甚是威武壮观。
士兵微微踮脚,将盔甲一件件取下,那盔甲貌似挺重,两名侍卫拖着都略显吃力。
“王爷,战袍为您取来了,属下现在是否要为您换上?”两名侍卫将战袍拖到书案前不远处,再次深深行礼,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听罢,南宮瑾深深地望了一眼两名侍卫⾝前的银甲,轻哼出声,继而缓缓伸开双臂,准备让侍卫替他更衣。
一名侍卫将怀中的盔甲轻轻地放到另一名侍卫怀中,另一名士兵明显感觉到体力的不支,双膝微微弯曲,良久,再次挺直,立于原处,怀中无盔甲的侍卫抬步上前,来到南宮瑾⾝前,小心翼翼的将南宮瑾⾝上的玄袍解下。
南宮瑾低垂着双眸,淡淡的凝望着⾝上的玄袍缓缓滑落,內里白雪的衬衫渐渐呈现在眼前,突然他的眸光微变“慢着!”
拖着银甲正欲披到南宮瑾⾝上的侍卫闻声,浑⾝微微一震,连同另一名侍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拖着银甲的双臂不由的颤抖起来“属下该死,王爷饶命!”
“嗯?你们并无罪过,为何求饶?”南宮瑾怔怔的望着此时跪在地上的两名侍卫,眉头微皱,很是不解的道。
“这…属下该死,求王爷恕罪!”听罢,两名侍卫缓缓抬头眸中略带恐惧的望了一眼南宮瑾,继而相互对望了一眼,再次叩首求饶。
作为侍卫,他们本⾝的对与错他们不能也无权追究,主子不⾼兴了,那就是自己的错,没有辩解的道理,因而他们只有磕头求饶的份。
见两名侍卫仍是不住的磕头求饶,南宮瑾越发觉得不解,他双眼微眯,微皱着眉头,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二人,良久,他轻轻抬手,再次出声“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两名侍卫听罢微微一顿,片刻之后,忙的爬起⾝来,抱起怀中的银甲向营帐一侧的衣架走去,将银甲小心翼翼的再次放好走出营帐。
见两名侍卫退出营帐,南宮瑾再次坐回坐榻上,轻抚上⾝上的白雪衬衫,良久,他抬起一只袖口凑到鼻端,双眸微闭,轻轻地嗅着衬衫上的淡淡薄荷清香,神情似乎很享受。
良久,他再次起⾝,抓起床榻上的玄袍披在⾝上,抬步向营帐外走去,留下那昏暗的烛光在营帐內微微颤动。
“爷…爷!”也许是先前的恐慌还没有完全消失,营帐外的两名侍卫将南宮瑾走出营帐,声音略带颤抖的行礼道。
南宮瑾闻声微微顿住脚步,双眼的余光扫了一眼面⾊恐惧的两名侍卫,淡淡的道“都起来吧!”说着态变不消失在略微昏暗的晨暮中。
南宮瑾匆匆穿梭于营帐林立的驻扎地,一路走来,不少士兵纷纷驻足行礼,不多会儿,南宮瑾便来到云柔依的那间僻静的营帐。
守卫的两名侍卫刚要屈膝行礼,便被南宮瑾止住,并向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名侍卫很是识趣,冲南宮瑾深深一揖之后,即刻站好立于营帐两侧默不出声。
见状南宮瑾深深地望了他二人一眼,继而抬步向营帐门帘走去,当他的玉手将将碰触到门帘的那一刻他微微一顿,深思片刻之后,他收回处在门帘上的玉手,即刻旋⾝,抬步离开营帐。
但当他刚迈出几步之后,又猛地顿住步伐,双眸微垂,良久,他再次旋⾝,靠近营帐。
两名侍卫怔怔的望着这一来一回几次的南宮瑾,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他们眉头微微一皱,相互看了一眼,未找出任何答案,便再次站好,面⾊归于平静肃穆。
南宮瑾这次并未有任何的犹豫,他来到营帐的门帘边,大手一扬,轻轻将营帐的门帘撩开。
营帐內,韵寒正躺在云柔依的床榻上眯眸小憩,也许是睡得的不是很沉,南宮瑾那轻盈的步伐竟也能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娘娘,您回来了,您这一整晚…”韵寒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微撑,挣扎着起⾝,当她看到帐內一⾝玄袍的南宮瑾之时,不噤愣住了,欣喜而略显担忧的表情立时僵在脸上,良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爷,怎么会是你?王妃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