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

　　分院迅速地进行，当最后一名学生走入长桌后。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他笑地望着所有的同学，张开双臂，做出的姿势。“是时候了。”罗恩说着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着他面前的金菜碟。

　　“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邓布利多的声音浑厚地在礼堂里回响：“吃吧！”“好啊，好啊！”罗恩大声说着，眼睁睁地看见那些空碟子突然神奇地堆了食物。

　　哈利就坐在赫的对面，和前些日子一样，即便面对面，他也尽量在避免着直视赫，不过，那双从对面伸到自己脚下的双腿还是让他全身僵硬不已。

　　更别提赫多来一些看似正常，却让哈利有些寝食难安的行为了“诺，多吃点鸡腿，看你瘦的。”把一鸡腿递给哈利。

　　然后，看似很正常地、温柔地一笑。再然后，赫就象是刻意为之似的，再递给罗恩一鸡腿，似乎只是为了不要顾此薄彼罢了“哦…”不远处的双胞胎吹起了口哨，两个英俊的小伙相继开口。

　　“我们亲爱的赫…”“…升级当妈妈了啊。”我们的小罗尼和哈利…”“…可要听话哦…”哈利嘴里叼着鸡腿，全身不自在。眼前，赫虽然坐得和罗恩几乎肩并肩，但一言一行间，不时都会刻意向自己瞥来的眼神，叫他心中猴抓般地心难耐。

　　事实上，就在乘车的前一晚，哈利夜里醒来，觉得嘴上漉漉的，似乎是被亲过，而且，他手里正攥着赫那天晚上的罩，还带着少女的余温与体香。

　　不得已，他望向拉文克劳的餐桌，看向秋张。“唔…”随后，因为自己咧嘴一乐，他把南瓜汁了自己一嘴。“哈利！”

　　餐桌对面，赫甩手挥舞魔杖为他清除污迹。“你知道，你们还算走运，今天晚上的宴会差点泡汤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漂浮在他们身边，说道：“早些时候厨房里出了子。”

　　罗恩至始至终都在狂吃海喝，闻言，左擎鸡腿，右牵炸，嘴里叼着一块大苹果，含混地说道：“发生了什么？”

　　“哦，还是老一套，”尼克耸了耸肩膀说“大搞破坏，得一片混乱。锅碗瓢盆扔得到处都是，整个厨房都被汤淹了，家养小精灵们吓得六神无主…”

　　忽然，赫打翻了她的高脚金酒杯，南瓜汁不断地倾洒在桌布上，她神色惊恐地瞪着尼克，问道：“这里也有家养小精灵？就在霍格沃芙？”

　　“那还用说，”差点没头的尼克说，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我相信英国任何一处住宅里的家养小精灵都没有这里的多。有一百多个呢。”

　　“我一个都没看见过！”赫说。“噢，他们白天很少离开厨房的，不是吗？”尼克说：“晚上出来打扫打扫卫生…照看一下炉子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应该看见他们的，对吗？一个好的家养小精灵的标志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对吗？”

　　赫瞪着他，问道：“可是他们拿工钱吗？他们有假期吗？还有…他们有病假，有津贴，有种种的一切吗？”尼克咯咯笑了起来：“病假和津贴？家养小精灵是不需要病假和津贴的！”

　　赫低头望着自己盘子里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然后把刀叉放在盘子上，把盘子推开了“哦，饶了我吧。”罗恩说着，不小心把一些布丁的碎屑到了哈利身上。

　　“哎哟…对不起，哈利…”他使劲咽了一口：“你把自己饿死，也不会为他们争取到病假！”“奴隶劳动，”赫说，呼吸变得非常重：“这顿晚饭就是这么来的。奴隶劳动。”她一口也不肯再吃了。

　　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着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户。又一阵雷声炸响，震得玻璃窗咔咔作响，霾的天花板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金色的盘子，盘子里剩余的第一道食品消失了，眨眼间又装了甜点心。

　　“糖浆馅饼，赫！”罗恩说着。故意把香的馅饼送到赫面前：“葡萄干布丁，你看！还有巧克力蛋糕！”赫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一下子使他想起了麦格教授，罗恩顿时就收敛了。

　　哈利眼神闪烁，那双不时碰到自己小腿的、赫的双腿早就伸回去了，他想了想，忽然从斗篷里取出一个小包：“赫，这是韦斯莱夫人的馅饼，要不你吃点这个？总之别饿了。”

　　赫瞪向他，惊愕地说道：“这不是早饭吗？”哈利傻笑了一下，把馅饼递了过去。身边，罗恩正被又一块鸡腿噎着了，而金妮正给他递果汁，最后，甜点心也被扫一空，盘子里最后剩下的碎屑消失了，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夜晚，得知了三强争霸赛的学生们兴奋地议论著各种事情。

　　直到抵达格兰芬多塔楼为止。圆形的公共休息室里摆了桌子和软塌塌的扶手椅，炉火噼噼啪啪燃得正旺。赫用愁闷的目光扫了一眼快跳跃的火苗，哈利清楚地听见她嘀咕了一声“奴隶劳动”

　　然后她就向他们告别，出门回女生宿舍去了，哈利、罗恩和纳威爬上最后一道螺旋形楼梯，来到他们位于塔楼顶部的宿舍。五张四柱贴墙立着，上面垂挂着深红色幔帐，每个人的箱子都已放在各自的脚。

　　迪安和西莫已经准备上了，西莫在他头柜上方贴了一张威克多尔·克鲁姆的招贴画，原来那张西哈姆足球队的海报紧挨在它旁边，不过，哈利却始终睡不着觉，事实上，自赫得知了家养小精灵的问题而闷闷不乐后，他就一直在关注着她。

　　和自己哪怕前一秒的行为完全相反，他不断地关注着赫的情况，毕竟，赫既是是自己多年来的好友，也还是自己最铁哥们的暗恋女孩，同时还是，自己半个月前告别处男的对象。

　　“她现在…还难过吗？”脑海中想着赫，哈利从下的行李箱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手工制作的巧克力，是赫五天前送给他的，哈利还一口没吃呢。

　　当时，哈利正在罗恩的卧室里打算睡午觉，而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赫就那么直接走进屋里，掀开被子。

　　然后把盒子放到哈利平坦的小腹上，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庆幸罗恩当时不在屋里，而哈利的午觉也绝对泡汤了，哈利其实感到很奇怪，自从暑假见到了赫后，就一直感到很奇怪。奇怪，她似乎成得太快了一些。

　　比起和他共乘巴克比克救小天狼星时的身材，区区半个多月，赫的身材真是好得出奇，说她一夜间长大了一岁毫不奇怪。

　　“手工巧克力啊…”吃了一块后，哈利看向不远处睡的罗恩。月下，火红的短发十分显眼，罗恩的呼噜声很响，他早就陷入梦乡了。

　　“抱歉，罗恩。”哈利感到一丝愧疚，他很清楚，罗恩喜欢赫，虽然这铁哥们的情商足以用一勺羹全部舀出来，而赫也是喜欢罗恩的，虽然她的表现一直都十分隐晦，但至少通过那晚的认证，哈利确信无疑。

　　有些睡不着觉，哈利下来，轻轻打开寝室的门，走入公共休息室内。火焰是主旋律，壁炉还在墙角闪耀着光芒，散发着温暖。哈利赤脚走下楼梯，悄然无声地踏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道轻微的哭声，在角落里响起。哈利眨了眨眼睛，无声地靠近。在一张长沙发的一角，赫穿着米的睡衣，靠着扶手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但本人却完全没有阅读的兴趣，而只是在默默地擦拭着眼泪。“赫？”哈利惊讶地走了过来，来到赫身前：“你这是怎么了？”

　　近距离看来，赫的眼眶已经红了，更有很多泪水顺着脸颊淌而下。赫见哈利过来了，连忙把脸上的泪水擦拭一下，有些慌乱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没事的，你放心吧哈利。”

　　哈利轻叹一声，坐到沙发上，说道：“都哭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赫，你是…你是在为家养小精灵而难过吗？”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拢了拢蓬松浓密的长发，勉强朝哈利一笑，柔声说道：“就不能是为了别的？”

　　不知道赫是不是已经洗过澡了，虽然头发已经干了，但她身上正飘散着沐浴般的芳香。哈利下意识地了鼻子，然后才说道：“你晚饭都没怎么吃，光靠我那个馅饼，够吗？”

　　赫淡淡地一笑，眼睛在哈利身上扫了一下，说道：“不用离我那么远，又不会吃了你…”哈利此刻正坐在赫的斜对角沙发上，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这里是公共休息室啊，被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确实，此刻，两人身上都只穿着睡衣而已。若是哈利坐到赫身旁而让其他人看到了，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他们是在深夜幽会。

　　而且关系已经取得实质突破。到时候，整个分院内就全是流言蜚语了“无所谓，反正，咱们也发生过关系了…”这是第一次，自那一晚后，赫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