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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垂死挣扎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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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短暂的一秒对视而已,我却从那双隽黑的眼眸看见了深渊。

  清凉的橘香,烟香,环绕着鼻尖。所有的血都跟着他沸腾起来,双手臂被触碰的地方,血仿若要变成藤蔓和花儿,刺破我的血钻出来,绕住他的手。再也不让他离开。可他的手攸地松开,朝旁侧走,又停住。

  立在我身侧。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风都停了。

  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手臂抬起,黑手套夹着白烟,放回嘴边。

  我则整个人瘫在轮椅上,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应过来。他是认出我了吗此时此刻我竟想着我愿承受说谎的代价,他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离开我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没有资本留在他身边。郑霄龙没了兵权,我虚弱无比,我

  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我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烫伤药在哪。”

  沉寂中,他开口。嗓音低沉动人,我惊讶看他,

  看他呼吸间口鼻中逸出的白色烟气。光闪耀,白气朦胧。却挡不过他目光冰冷若霜雪。

  “什么”

  我被晃得眼晕,亦或者我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盯着我的黑眸一片沉寂。白烟中,一双黑手却越加修长,隔着手套亦看得见骨节分明。

  天气虽热,可那手套却一点不显得闷,反而增添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气。

  他扔了烟在地上。

  手垂在身侧,很随意的姿势问我,却刻意分开的词语,刻意加重了语气“烫伤药,在哪。”

  我呆了呆。

  他真的在问药

  却是,他不等我回答突然挪动脚步,走到我轮椅后,推着我往院内走。

  轮椅上,我身子顿时僵住。轮椅的圆轱辘“轱辘。轱辘”的一圈又一圈的转,碾着的何止是草和土,还有我的心。

  他他认得我。

  他肯定认出我了。

  不然他那凉薄的子断然不会询问。

  可他是把我当作陌生人对待吗

  这段日子陪着我度过空窗期的,始终是他的模样。

  我一点一滴的窥宝藏般,看记忆中的他。

  白衬衫,黑西。透着戾气十足的眸和染三分佞讥讽的笑以及狠诡谲的子。

  他是那样喜欢白衬衫,堆了一柜子的白衬衫。

  他也喜欢我的打火机,可是刚才,他用的是火柴。

  他似乎改掉了所有的习惯,就连。他的目光都变了,冰冷,孤绝寂静的破人。余光看着他扶在我肩膀后的黑皮手套。他甚至不用手触碰我,是因为伊藤风卿吗细细想来,方才宠乾的话,显然是话里有话。

  会不会,是他们找不到纯命女

  所以,池琛知道我骗了他不愿意再提起从前那池浅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让人喊他池浅他明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唐的气息那种沉沦的,绝望的气息。

  那种绝望就像是深山老林里的一汪古潭。

  看不见底,只有漆黑。

  如他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哪。”

  不知何时,我已经到了房间里。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顶上空响起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可是手上的烫伤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这不是梦,梦是感觉不到痛的。

  不远处,上宠乾不客气的在呼呼大睡真的是累了,眼睛都不睁一下。

  “这里,没有烫伤药。”我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开口。然后感觉到他的手撒开了轮椅扶手,转身出去。我回过头去看他。老旧的农舍里,木门半遮半掩,阳光强烈,却始终化不散他身上浓郁的幽凉,他身姿修长,拉的影子很长,然后,影子也不见了。

  他出去了。可我有预感,他还会回来。当然不是因为我,毕竟宠乾还在这儿,可一转眼,宠乾竟然不见了。

  上空空如也。

  那瞬间,我慌了神。

  平静许久的一颗心,再度被慌张无措填。我在暗黑的屋内看着院内的青草阳光。手腕上还在疼,突然间我就着急的要往外追。

  “别,别走”

  我心里想着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

  我怎能开口,他走才是对的。我这么弱,什么都帮不上他

  可我就是想再看看他

  却是转动轮椅扯动伤口疼得一声痛呼,而地上传来一声呻

  “哎哟疼疼死了这这什么什么东西啊”

  宠乾的哭声一如既往的动听。

  我一怔,泪止住。

  我看向下的宠乾。

  他不知道何时摔倒在地上。

  怪不得,方才上不见了他。继而他从身下扔出来一条板凳腿。

  他着手臂,大概是摔着了。

  离这一双眼看我:“小兄弟,我那位朋友呢”他看我时,也仿若是看陌生人。

  “他”

  他去了哪,买药吗

  还是布团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身后传来矫健的脚步声,那一张陌生的脸,却还是熟悉的容颜。

  幽黑迫人的眼眸虽然依旧是毫无波澜,但我看得见冰雪有些缓和。

  他无视了宠乾,推着我又出去。

  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些药草。

  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挣扎过的死狗,这么形容有些磕碜,但的的确确,方才我的一切反应都被宠乾看见了

  也许,同意被池琛看见了。

  池浅推着我到树下时,我看见桌上放着洗干净的碗。池浅就在我我对面坐下,那本是黄泽修的位置。但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

  他拿下手套了。那手白皙修长,如玉,洗过了上头带着晶莹的水珠,药草上也是水珠,看得出,他想将那些草碾在碗里。

  那应该是治疗烫伤的草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

  他没看我,声音低沉缓慢,白皙的指碾着草药,绿色的汁在他指尖蔓延,染绿了他的指尖。

  我猛然怔住。

  “我”

  他认出来我还是这么问,果然是要与我做陌生人吗

  我震惊,我慌张,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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