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手

　　“没疯，这是深思虑的结果。”平静地说。

　　前段日子，蔡玉成组织们这些朋友到海南玩过一段日子，在那里学会了潜水。虽然那是娱乐。小打小闹，可多少也算有些基础。如今面对滔滔无边的江水，也有点发怵。之所以如此冲动提出这个要求，一是不想让解铃只身犯险；二是江水之下神秘莫测，有种强烈的**想去深入探索。

　　对深水特别感兴趣，一想到黑糊糊深不可测的水下，就莫名的兴奋和颤栗。现在这机会难得，不想错过，至于危险嘛，倒是很坦然。觉得总不至于这么倒霉吧。以前遇到那么多难事，一件件全都闯过来，就不信自己能栽在这个槛上。

　　龙五爷看看们。解铃道：“们都是有行动能力的成人，自己可以对自己负责。”

　　铜锁这时说：“要不…也…”

　　解铃反应很快，马上道：“你就算了。”

　　龙五爷沉一下：“好。既然这样，那就小解，小罗和小林，你们三个人下水，小林你多照顾一些，如果有危险就赶紧上来，用不着用性命冒险。”

　　小林看看们点头，脸色阴沉。

　　们换好潜水服，背好装备，一群船员在旁边看热闹。脸上幸灾乐祸。他们认为和解铃两个菜鸟，是活得不耐烦了，纯属闲的蛋疼。这片江水的下面，就算老江湖都不敢下，们两个人不定能出什么乐子。

　　穿好衣服，戴上脚蹼，看着滔滔江水，突然就慌了，心脏狂跳。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充什么大掰蒜，现在想撤回来也不行，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这要害怕不去了，绝对能成为别人笑柄。

　　看到解铃很沉着，非但不紧张。脸上还隐隐有笑意，他冲点点头，示意不要紧张。

　　知道自己脸色很难看，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把潜水面具戴好。

　　潜水镜很清晰，只是光线有曲折，外面一切景包括每个人，都变得怪里怪气的。咬住呼吸管，跨出船的边缘，小林第一个跳了下去，半沉半浮在江面，冲船上招招手。

　　解铃第二个跳了下去，他直接就扎进水里。是最后一个，回头看看甲板上的人，又看看起伏的江水，波光粼粼，头很足，的头有些发晕，一咬牙跳进了江里。冬肠冬才。

　　不知是水凉，还是过于紧张，全身都在发抖，感觉起了一层皮疙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学着小林的样子大头朝下，潜入水里。

　　一头扎进去大概两米深，感觉身上有了压力，抬眼看去，周围可见度特别低，隐隐能看见不远处小林和解铃的脚蹼晃动，他们已经进入更深的水里。

　　怎么形容呢，眼前就是一片黄的世界。这里寂静无声，能听到自己的息和心跳声。在这里谁也指望不上，像是闯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那种孤独感无法抑制地涌出来。

　　强忍着恐惧，继续往下游。越往下越是不适，从身体到心理，感觉自己似乎随时都能崩溃。

　　游走在深水，有种走钢丝的错觉，稍一不慎就能掉入深渊。身体不适还在其次，主要是心理压力，陌生的环境中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想起当初学潜水时，教练的告诫。新人最怕的就是惶恐和紧张，会导致呼吸加重加速，使氧气流失过快，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不要想其他七八糟的。眼前只有晃动着的那两个人的脚蹼。

　　们游游停停，看看表，大概消耗了半个小时，到了他们上次潜入的深度。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小林和解铃在用手势比划着什么，的脑子不做反应，无法思考。

　　小林冲做了个手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愣愣瞅着他。

　　小林和解铃对视一眼，他们觉得的反应不正常，小林拍拍的肩膀，指指水上，意思是让回去。

　　此时脑子慢慢开始思考问题，觉得不能这么回去，摇摇头，指指水下。

　　小林和解铃不再管，他们各有方向分工，分别游去。

　　看着他们游远，全身焦躁，怎么都不舒服，干脆向下游。这里确实有很多树枝的沉积物，越来越多，用手拨开。潜水镜里的世界非常奇，分开的水泡似乎有特别的魅惑，甚至有种玩游戏拓展战争雾的错觉。让有种强烈期待，觉得水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时，忽然看到下面似乎很远的地方，隐隐有个黑影游过。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但绝对能肯定这是个活物。

　　看到的一瞬间，头皮炸了。那东西细细长长，因为视线的折，实在判断不出那是个什么。

　　左右看看，小林和解铃早已不知踪影。心脏狂跳，不停地踩水，脑子飞快旋转，该怎么办

　　继续往下游，大概游了十几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斜坡，坡度很大，一直延伸到深水底。从间皮带里拿出水下手电筒，扭到最大。这里的一切在强力光照和潜水镜下，一目了然。从土坡里伸出数巨大的朽木，只有头在外面，应该是树。

　　部的枝条全部断裂，都是茬口，恍惚有了判断，上面飘着那么多树枝，应该就是从这些树上分离出去的。

　　这时，看到了一样东西。

　　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船上丢失的水下机器人。它不知被什么切断了电缆，没了踪影，现在终于发现它了。

　　正要游过去，忽然从远处飘过来一团黑影。

　　悬浮在水里，用手电照过去，这一照可好，差点没把吓死。

　　这是个黑色的人影，有头有身子有腿，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这里游过来。强迫自己冷静，会不会是解铃或是小林打着手电在水里绕圈，发着信号。

　　这个人的来势很快，身体僵硬，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人难道是僵尸

　　正迟疑间，那人到了近前，紧张到了极点，全身发抖。这是个穿着潜水服的人，一开始以为是解铃或是小林，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对劲，这个人没有胳膊，而且不是游过来的，是飘过来的。

　　脑海里顿时蹦出一个名字，靠，失踪的水耗子老王。

　　阿杜曾经在水下捡了他一只断臂，猜测他是不是撕成碎片了。现在一看，他身体完好，只是没了双臂。

　　他飘过来，在身边没有停留，继续向前飘，情急之中一把拽住他身后的水肺。一上手，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已经死了。

　　他身体僵硬，没有一丝生气，像是破麻袋。呼吸管已经从他的嘴里落，如果水肺里还有氧气，那么呼吸管能在水里冒出滚滚气泡，而现在呼吸管没有动静，很明显水肺里的氧气已经耗费空了。

　　摁动扣子，把水肺从他后背卸掉。没了这个沉东西，就可以带着他回到水面。

　　他是死了，但不能死在水下，捞出尸体，对他的家人，对龙五爷，对船上的渔民们都算是个待。

　　拉住他脖子上的环带，一蹬脚蹼，朝水下机器人游去。这两样东西如果能带回水面，也算是大功一件。

　　拽着老王的尸体，艰难地前游，来到水下机器人前，把手电筒熄掉，别在里。水下机器人埋在土坡里，只有一半在外面，拉住飘动的电缆头，一使劲把水下机器人拉出来。

　　机器人出了淤泥，蹬着脚蹼准备回去，忽然觉得机器人传来巨大的阻力，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正拉着它。

　　愣了愣，低头去看。在水下机器人下面的淤泥里，伸出一只绒绒的手，正紧紧抓住机器人的底部。

　　间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