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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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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陈皮的关系降到冰点。他的态度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是也能理解,可让我最不痛快的是,挣钱途径这么多。他为什么非要捞偏门呢。

  我觉得作为朋友,应该为他寻找一些正道的挣钱路子,可细细一琢磨,发现一个很可悲的现实。我自己都是个穷光蛋,在大哥家蹭饭吃,还怎么帮朋友想挣钱的法子呢

  我把解铃的那本古书来回翻,知道这里藏着很多法术,可愣是干瞪眼挖不出来。算了,别想了,再想我也要入魔了。

  这天干完活,我溜溜达达准备回家,在村路上看见陈皮和一个黄搂着肩膀,又说又笑的过来。我走过去打招呼,看清黄的相貌。大概三十多岁,脸褶子,皮肤黝黑,长这么丑这么老居然还把头发焗成黄得像个老氓。

  这人让我不舒服。我现在看人,除了看貌相外,还观察一个人的气场,直觉往往很准。眼前这个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质让我有些难受。

  陈皮说:“我介绍介绍。这位是黄哥,黄一山,可以说是我在赌场的恩公,领着我挣了不少钱。”

  黄一山眼神闪烁,有些尴尬地笑:“小陈,别什么事都往外抖落,这也不是啥好事。”

  “这有什么的,”陈皮说:“罗稻是我好朋友,我们小时候穿一条子。再说,我耍钱的事他也知道。”

  “这样啊。”黄一山看我:“小罗啥时候到我们那也玩两把,哥哥保你赢。咱们一块挣那些槌土豪的钱。”

  我不知道说啥好,支支吾吾道:“行。有机会去。”

  两人不再搭理我,搂着脖,好的像一个爹生的。说说笑笑走远了。

  回去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个事跟大哥大嫂说了。大哥着烟说:“三儿,你可不能跟着他们学。咱们村现在是好过了,家家户户都有余钱,这些人就开始聚众赌博填大坑。这是没惹着我头上,惹我头上我到乡里去告发,把他们这些烂窝全端了。”

  “我听说陈皮挣了钱。”我说。

  “他是你哥们,你不知道吗”大哥诧异地说。

  我苦笑:“前些日子我劝他别赌,他不听,我们闹别扭,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大嫂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三儿,你做的对看报纸写,赌博赌得人都没了,为换两个钱,老婆孩子都能卖。村里确实传开了,都说陈皮挣着钱,你看他现在牛气的,以前上老村长家像耗子似的,人家用笤帚疙瘩往外打。可现在呢,他再去老村长家,据说村长老婆都得给他端茶倒水…”大嫂感觉说得太夸张,马上道:“陈皮家里要翻修新房子了。三儿,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这小子赌博挣到快钱了,要把那破家翻修一下,这几天正在招瓦匠和木匠。我那天看见陈皮他爹,谈起新房子老头乐的门牙都漏风,他也不想想他儿子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大嫂气哼哼地说。

  我默默喝了两口汤说:“行啊,只要他过的好,比什么都强。”

  其后几天,我没事就到陈皮家附近转悠。他家真的破土动工了,院子里都是建筑材料,他爹和他妈捧着茶杯茶碗张罗那些工匠干活,不停地发烟。遇到走过的村民,老两口就拉住唠嗑,说儿子出息了。老头老太太窝囊一辈子,临老终于享儿子福了。

  这天下大雨,我没有出工,躺在上玩手机。外面风大雨大,昏天黑地的,窗户吹得嘎嘎响。

  我眼皮子老跳,正有的没的想时,电话突然响了,吓了一大跳。接通后,居然是陈皮来的电话,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我狐疑地说:“陈皮,怎么了”

  电话里陈皮居然带着哭音:“三儿,赶紧到县医院来,我爸爸他…”

  我心里一紧,赶紧坐起来,沉声说:“叔叔怎么了你镇定一点。”

  “你赶紧来吧,大夫说…”陈皮呜呜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挂了电话,拿了把伞匆匆往外走。大哥有事没在家,大嫂正逗着小宝在厅堂玩,看我这么急忙忙出来,赶紧问怎么了,我把陈皮电话的事说了一遍。大嫂马上到房间,不多时出来,拿了一沓钱硬给我:“邻里邻居出了事,肯定需要钱,你先揣着用急,如果不够给家里打电话。你大哥不在,在的话开车拉着你去。”

  我不知说什么话,眼睛有点模糊:“大嫂,我走了。”

  大嫂拦下我:“风这么大,怎么打伞,换雨衣。”

  她取来雨衣帮我穿上,又找来雨鞋。我这一身打扮完全就是个老农民,农民就农民吧,现在赶紧去医院。

  我急匆匆从村里出去,在外面的大路上拦下一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县医院。

  到了县医院,大雨如注,虽然穿着雨衣,身上还是透。我进了医院,向前台打听,护士查过之后告诉我在三楼住院部。

  我赶紧跑上去,挨个病房找,终于找到了陈皮。巨尤央划。

  病房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爸看样子已经做完手术,浑身着管子,盖着白被单,正在昏中。病前站了人,都是陈皮他们家亲戚,还有陈皮的一些朋友。陈皮他妈坐在头,拉着老伴的手,正在无声泣。他妈本来就显老,现在一看,似乎头的头发都白了,苍老的不成样子。

  陈皮兜站在一边看着,脸上没有表情,非常僵硬。

  我走过去拍拍他,陈皮看到全身都是水的我,眼圈红了,没说话,重重点点头。我轻声问:“老爷子怎么样”

  陈皮说道:“做完手术了。人家说度过了危险期,还要观察,不好有个后遗症啥的。”

  “怎么搞的”我皱着眉问。

  “盖房子。老爷子非要逞能,他要上去糊水泥,说封顶的活得他来,一脚踩空摔下来,当时人就不行了。”陈皮说着说着哭了,擦着眼睛。

  我安慰了两句,从兜里把钱掏出来给他,陈皮还在推,我火了:“不是给你的,是给老爷子的,多多少少是我们家的心意。”

  陈皮擦擦眼:“三儿,我记下了。”

  那些亲戚朋友看过病人之后,三三两两都走了,病房里只留下陈皮娘俩,陈皮让他妈去休息,他妈死活不去,说就在边守着男人。

  陈皮拍拍我,我们走出走廊来到楼道。他掏出一烟递给我,我们两个蹲在楼梯上抽烟,气氛很压抑。

  “老爷子没有医保,他这一躺下,我挣得这点钱全进去了,一夜回到解放前。”陈皮苦笑。

  “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心。”我顿了顿,加了句话:“你家现在就靠你了。”

  陈皮着烟,吐出一口烟雾,整个人笼在烟雾之中,非常朦胧。他说:“我总觉得老爷子出意外,不是偶然的。”

  “怎么”

  他说:“他出事之前,我就有一些预感,浑身发冷,起皮疙瘩,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而且,我还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我抬起头看他,陈皮了两下鼻子说:“可能是我的报应来了。”

  “这话怎么说”我奇怪。

  陈皮咳嗽一下,把烟头掐灭说:“三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赢钱吗,赢了那么多钱。”

  “为什么”我狐疑地看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我用了一门术,”陈皮说:“养小鬼。”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怎么学会的”

  陈皮说:“那天你看到的那个我朋友,叫黄一山的,你还记不记得”

  我点点头。那小子一头黄,像个老氓,我对他记忆犹新。

  “我们两个是赌友,关系非常好,他不但教我怎么看老千,还告诉我怎么作弊才不能让赌场抓住。”

  那个叫黄一山的氓给我感觉很不好,一脸诡诈,眼神飘忽,他有这么好心

  “我当时真是输急眼了,而且被翠翠她爸挤兑得上吊的心都有,慌不择路,只好请教黄一山。他告诉我一个秘密,哪个赌场都有抓老千的暗灯,只要看见你出老千作弊没二话,拉出去直接剁手。可有一种作弊方法,累死他们也看不出来。”陈皮说。

  “啥”我问。

  “养小鬼。”♂手机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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