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在干什么

　　“小罗，既然你是解铃推荐来的，那肯定没问题。觉得咱们应该到现场看看。”廖警官说。

　　点头：“也是这么想的。坐在这里拿脑子空想，想不出什么的。”

　　“那就走吧。”廖警官雷厉风行，站起来夹着包往外走。

　　秦丹对做了个电话的手势，她笑着说：“罗稻，如果遇到难题就给们打电话。你的事，解铃都和们说了，不要不好意思，能帮忙们肯定会帮的。”

　　赶忙道谢，这女孩笑起来还是好看的。

　　现在解铃不在，又是如此棘手的问题，算是解铃的准徒弟，有义务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事情端起来。感觉肩头责任很大。心里有些也没底。缺乏自信，能行吗

　　上了廖警官的警车，们开向市第二看守所，在车上，他跟说了这个神秘失踪的杀人犯情况。这个小伙子叫鲁大刚，是理工大学三年级的大学生。理工大学可是名校，能考进这个学校的都是学习尖子。问鲁大刚在学校表现如何，廖警官说这个人在学校是普通学生，既没有参加学生会，也没拿过奖学金。但是据他同学和同寝室的室友说。鲁大刚这个人其实智商很高，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特别善于分析问题。可惜这个人没把能量用到正地方，没事时候就在寝室打游戏，学习马马虎虎。及格就行。

　　“他怎么会把亲妹妹杀了”疑惑。这位仁兄听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宅男嘛，怎么会有胆气杀人

　　“鲁大刚的家庭有点复杂。”廖警官说。

　　“怎么讲”

　　“他妹妹叫鲁灵，可以说兄妹俩相依为命。”廖警官道。

　　鲁大刚家里本来非常有钱，他也算富二代，爸爸是开公司的，本来好一个家，被若干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祸彻底摧毁了。

　　他的妈妈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是醉驾。夫感情特别好，他的爸爸得到这个噩耗，当场脑溢血，救过来之后，这人基本就废了，虽说没留下明显的后遗症，头脑一直不怎么清醒，像个精神病。

　　那时候鲁大刚年龄还小，在亲戚朋友帮助下，他作为长子，只能站出来撑住这个家，开始了漫长的官司。

　　撞死他妈的肇事司机，家里很有些能量，到处疏通关系，又办了保外就医，跟没事人一样。

　　爸爸进了精神病院，妈妈躺在殡仪馆，妹妹还小，成天哭个泪人一样，鲁大刚一夜之间就变了。

　　这件事深深刺了他。廖警官说，出了人命案，组里办案人员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一致认为鲁大刚杀死亲妹妹的动机，很可能就来自这场巨大的变故。这件事深深刺了鲁大刚，导致精神出现异常，这才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疑惑地问道：“就算他铤而走险杀人，那应该杀肇事者啊，为什么杀自己妹妹”

　　廖警官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抓捕鲁大刚后，他没有抵赖，而是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是他待的动机，却匪夷所思。”

　　“他怎么说的”

　　廖警官道：“他说，是妹妹让他杀的。”

　　一时没听懂，重复了一下：“他妹妹让他杀的”说完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在车里，能跳起来：“你的意思是，鲁大刚杀他妹妹鲁灵，就是这个妹妹，死者让他这么干的”

　　廖警官点点头：“们当时一听，结合鲁大刚的身世遭遇，判断出他要么在撒谎，要么就是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杀人的时候产生了幻听幻视。这样的人很危险”

　　眨着眼听着。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就有点深了。”廖警官说：“鲁大刚在看守所神秘失踪，再结合他的奇怪供词，整件事扑朔离，很可能牵扯到们不知道的东西。只好求助解铃来了。”

　　有点汗颜，听了廖警官的描述，整个事件非但没有清晰，反而更加神秘混沌。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完全没有概念，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行，就请出解南华或是二龙，八家将里和他俩关系最好，他们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三个臭皮匠还赶个诸葛亮呢。

　　市第二看守所修建在郊区，前身是所监狱。廖警官在车上嘱咐，一会儿带进去，不要说动，看他安排。毕竟警察找外援，还是怪力神之辈，上不了台面，只能私下操作。

　　进去之后，并没有人对盘问，应该廖警官打过招呼了。

　　这里壁垒森严，气氛严肃，一道道铁门。进到里面，看见穿着看守所背心，剃着茬子光头的犯人，浑身都不舒服。这人情还算温存，最受不了别人有攻击的眼神。这里的犯人不用正眼看人，一个个身上长皮上长甲的，让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们来到东一监区，廖警官和看守所警察交流了几句，警察上上下下打量，看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他出狐疑的表情，可能是怀疑的能力，可还是打开牢门，让们进去。

　　在办公室里，警察让先看了几样东西，一个是写着“第二看守所”的黄背心，一条绣着“鲁大刚”的巾，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一条三十斤的脚镣。这种脚镣中间用铆钉砸牢固了，专门上给重刑犯或是死刑犯。鲁大刚别看年轻，又是头回进局子，可他犯下的人命案却骇人听闻，看守所对付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上脚镣。

　　廖警官介绍：“这是的好朋友，看守所老陈。小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发问。”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既然他这么说了，也不用不好意思，破案放在第一位。

　　陈干部说：“这些就是鲁大刚失踪后，在闭室发现的。他穿过的背心，他用过的巾，”说着，他拿起脚镣，哗啦哗啦响：“最奇怪的就是这条脚镣，当时是拴在他的脚上。们发现的时候，脚镣就那么扔在地上，人已经不见了。”

　　暗暗吃惊，这小子赶上逃生大师了，简直是胡迪尼在世。仔细打量这脚镣，又沉又重，中间有铁链相连，扣着脚踝的部位是两个铁环，中间带眼。

　　“这脚镣他是怎么打开的”问。

　　陈干部可能有点看不起，声音没感情，像是代公事：“不知道。脚镣上没有破坏的痕迹，甚至连缺口都没有。要做到这一点有几种可能。第一，鲁大刚有打开脚镣的工具；第二种可能，鲁大刚把自己脚砍断了；第三种可能，他用了某种反自然的神秘方法。”说完，他zh讽一样的笑。

　　无视他的态度，只想专心把这件事办妥。

　　在所有可能都不对的时候，最不可能的可能反而最接近事实。

　　说实话，不太相信有神鬼的事情发生在看守所里，尤其不太可能发生在鲁大刚身上。比较倾向的解释是，看守所警察监守自盗，把鲁大刚偷着放出去。但细想想，这也不太可能，看守所警察就算和犯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协助越狱，这种做法最危险也最愚蠢。

　　看守所层层岗哨，一步一槛，走一道门办一道手续。要从看守所里捞人有很多办法，有能耐可以出盘外招，上级领导的一张纸比什么都好用。

　　看没说话，陈干部叹口气道：“就因为这个事情离奇，有人猜测是警察提供了工具，们所里当时值班的小王因为这件事被关押审核，到现在也没放出来。真他妈门，脚镣里铆钉，还用老虎钳子扭得紧紧的，鲁大刚这小子是怎么出去的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间那些事儿：

　　掂掂脚镣，说：“闭室不是有监控吗”

　　陈干部道：“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带到里面的桌子，打开电脑，调出硬盘里的录像。监控镜头是挂在角斜上方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果真是房间内无死角，干什么都能看见。

　　闭室也叫小号，小到没法看，一个成年男子弯着才能勉强站立，除了一道牢门，四面不透光。房间里就一个蹲坑，连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人晚上怎么睡觉。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头发贴着头皮近乎光头的年轻人，看不清正脸，他的身材有些瘦弱，正蹲在地上，背对摄像头，不知在干什么，好像在死盯着茅坑看。

　　陈干部说：“这就是鲁大刚。这一段就是他失踪前的影像。”

　　“他在干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