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斗鸡

　　瘦子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话说回来，你养父母知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

　　我摇摇头：“你看他们对我的态度。如果知道我老家在哪的话，早就把我送回去了，还会养我这么多年？”

　　瘦子挠挠头：“这还真是个问题啊。要不然，咱们问问你养父养母，看看他们到底从哪把你来的，然后顺藤摸瓜，一路找下去。”

　　我点点头：“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方丈嬉皮笑脸的说道：“的。怎么绕来绕去，变成帮许由寻亲了？”

　　我没空和他们瞎扯，吃晚饭之后，我们几个人开始无所事事的在客厅里面转悠。

　　无双百无聊赖的说：“许由，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看看表，现在也不过中午。我说道：“大概要晚上下班之后吧。”

　　无双手里挥舞着桃木剑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还要等这么久啊。我在你们家都快憋死了。太小了，转个身都能碰到别人。”

　　方丈也添油加醋的说：“就是啊。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还是我们大圣村好。地方大，宽敞。”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见识一下我们河南人的风采。”

　　反正我们在家也没什么事，于是慢慢的在外面溜达。

　　我们家住的地方有点偏。我们几个人走了几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忽然，无双指着前面说：“那一群人在做什么？”

　　我们抬头向前往，看见很多人围在一个公园里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们挤到最里面。发现里面有两只。一黑一白，斗得正烈。

　　周围那些人围在两旁，看的津津有味。

　　我对旁边的无双说：“没什么意思。斗而已，小时候我见惯了。”

　　我见惯了，不一定代表无双见惯了。她很感兴趣的拉住我：“别走啊。再看一会。”

　　我只好留下来，有一眼没一眼的看这两只。我看了一会，渐渐地发现有点不对了。

　　着两只一黑一白。白色的羽整齐，身躯雄壮，很是威武。而黑色的则有些赢弱，而且不知道是长时间打斗还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已经磨得没了。与白相比，这只黑简直就是大街上的乞丐。

　　然而，实力相差这么悬殊的情况下。黑居然稳占上风。它的身躯不如白大，挡不住白的冲撞。但是速度很快，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去。

　　而且它下嘴特别狠，白一旦被它啄到，肯定会少一块。

　　片刻之后，那只白羽尽落，血迹斑斑，败下阵来。

　　一个秃顶老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拿钱，拿钱。”

　　落败的老头则无奈的掏出钱来，一边数钱一边说：“你这只已经连续硬了几十场了，难道它就不累？”

　　秃顶老头炫耀的说道：“我这能和你们的一样吗？我这是百炼成钢。九犬出一獒，十生一凤啊。”

　　落败老头一边向圈外走，一边不的说道：“看你那个得意劲。就是，还凤。大言不惭。”

　　无双忽然指着那只说：“这么好玩？它在干什么？”

　　我扭头一看，那只卧在地上。正在磨它的嘴。

　　眼看斗的老头都走光了。秃顶老头于是向我们几个炫耀：“我这只有灵。它知道每天都要比试，如果比不赢就要被我杀了吃，所以努力的很。”

　　我看着疲惫的卧在地上，一直蹭嘴的斗，不由得呆住了。

　　这时候瘦子说道：“老伯，你能养出这种来，很厉害啊。”

　　秃顶老头得意洋洋地说：“那还用说？每天这只硬的钱就够我吃喝了。说实话，不是我养它，是它在养我啊。”

　　秃顶老头说道这里，把身后的笼子拿出来，轰赶着把装进去。一边装一边说道：“这只整争斗，杀气太重了。我不敢直接用手捉，不然的话，恐怕得把它啄下一口来。如果哪一天，我不想养它了，想把它杀了吃，恐怕也得让它安安生生的呆着，消磨一段时间，等它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只斗再动手。”

　　眼看秃顶老头已经把装在笼子里面了，正要提走。瘦子走上前去，拦住他问道：“刚才我听见你说，九犬出一獒，十生一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秃顶老头乐呵呵的说：“你这个年轻人倒是很有意思啊。我在这斗很多年了，经常用这句话自夸，从来没有人当回事，都觉得我在吹牛，你是第一个这么认真问我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如果被你学了去，我以后还怎么获胜？还怎么用这只发家致富？”

　　瘦子说道：“我是外地人，不可能在这斗，刚才只是感兴趣，所以问问罢了。”

　　秃顶老头谨慎的问：“你是外地的？没有骗我？”

　　瘦子点点头：“当然了。我是陕西人。”然后他学了两句陕西话。

　　秃顶老头点点头，说道：“不是本地人就没事。看在你和老汉聊了一会天，跟我解闷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

　　瘦子点头微笑道：“我洗耳恭听。”

　　秃顶老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从兜里逃出来玉米籽，一边逗着喂那只，一边说道：“所谓九犬出一獒。想必你已经听说过了。九只小狗，一母所生。把他们关在一个笼子里面。让他们互相厮杀。体弱的被咬死，喝血吃。身强体健的则活下来。最终成活的那一只，就是獒。”

　　瘦子点点头：“这好像有点类似于养蛊。几只毒虫关在一块，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

　　秃顶老头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至于十出一凤，则完全是老汉我胡诌出来的了。凤凰那么尊贵的东西，恐怕几万只里面都不会出现一只。不过，出现一只我这样的斗，倒是有可能。当初老汉我也是斗爱好者，和这帮老头在公园里面斗，有输有赢。当时就是图个乐。后来有一天，我忽然想到，为什么不按照藏獒的方法，选出一只最厉害的来呢？于是我买了很多小公，可以训练他们，把他们关在一块，让他们互相厮杀。结果呢，果然不负众望。你看见我这只黑没有？如果刚才不是有人拦着，它已经把那白啄死了。”

　　老头说道这里，一把提起椅子上的笼子。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冲我们一笑：“你们当中，可是有一只斗，只不过，天长久，那股狠劲已经磨灭下去了。我看，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要被人给杀了吃了。”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几个听见他话里有话，连忙追上去。

　　然而，这时候过来一辆公车。秃顶老头一抬腿上了车，走了。

　　方丈看着冒着黑岩的车股说：“他怎么知道我是斗？”

　　瘦子一脸阴郁的说：“你算了吧，人家说的是许由。”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说的是我？你怎么知道？”

　　瘦子说：“咱们几个刚刚围过去的时候，他就若有若无的在看你。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谁，我觉得最好从他身上下手。”

　　我着急的说：“你既然知道这样，刚才为什么不拦住他？”

　　瘦子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把他留住吗？我根本留不住啊。这老头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像是能看透我的内心一样，每当我想有所动作，他就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得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