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坑他一下

　　大部分事情敲定之后，我才点上一烟仰坐到了椅子上：“我能想到的这么多了，你们还有补充么？”

　　老陈摇了摇头道：“办案的事情找我还行，其他的，我不行！”

　　许菱夕犹犹豫豫的道：“我觉得，应该找当地的老人儿，问问以前的事儿，比如说，刘耗子！”

　　“刘耗子？”我一下坐了起来：“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亲戚？”

　　“不是！”许菱夕道：“我们这些喜欢灵异故事的人，本身有一个圈子，还经常聚会。 有些人也自称大师什么的。其实都是发烧友，从来没上真章儿。这回我找他们一起来。他们谁都不敢…”

　　许菱夕顿了一下：“总算是有个叫刘茂的，还算够朋友。介绍我来找刘耗子，他说刘耗子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早些年在全省都很有名气，后来才隐居开了棺材铺。”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老陈一拍大腿：“刘耗子会不会法术我不知道，但是他早年有个绰号叫‘地理仙儿’，这一带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有案子找他要消息，准没错！”

　　“地理仙儿？地里仙！”我眼前一亮：“老陈，你能想办法把他抓了么？”

　　“抓人？”老陈懵了：“我是警察不假，可也不能想抓谁抓谁啊！那是犯法！”

　　“你听我说…”我贴在老陈耳朵边上说了一通。

　　老陈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拍着脯子道：“放心，我现在去把他了。”

　　老陈掏出电话打了一气，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四五辆警车一起开进了白街，把刘耗子的棺材铺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老陈一马当先走到刘耗子家门口，抬手一顿砸：“开门，开门…我是警察，再不开门，我可砸门啦！”

　　“别别…”刘耗子穿着衬衣跑了出来：“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陈眼睛一瞪：“你叫刘建才，外号刘耗子？”

　　“对…”

　　刘耗子刚说了一个字，被老陈从屋里拽了出来：“那对了，你的事儿犯了跟我走一趟！”

　　“别呀！我冤啊…”刘耗子没喊几声，被老陈捂着嘴进了全封闭的警车。

　　老陈对着车里的警察嘱咐道：“你们几个，把手保险全开着，他要是敢跑地击毙。带回局里关审讯室，谁也别跟他说话。”

　　“那边那几个，给我搜…，好好搜，一块地儿都别放过。”

　　老陈安排完事儿，警车也去远了。他才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兄弟，这么还行吧！”

　　“麻利！”我冲老陈挑了挑拇指：“赶紧的，我们也到局里。”

　　老陈直接安排我们进了监控室，吩咐人给我们倒了水之后，我们两个一边喝着茶水着烟，一边从监控里看着刘耗子。

　　许菱夕不安的问道：“这么干，真的好么？为了问几个问题，把人抓了？”

　　我笑着道：“刘耗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老百姓，管身边那些什么事儿都知道，什么事儿都想管的人叫地理仙儿。意思说，他们像土地爷。也有人，对看风水的人敬称为地理仙师。”

　　“但是我告诉你，术道还有一个门派叫地先生。他们跟土夫子一样，都是盗墓门派对的自称。”

　　许菱夕愣住了：“你是说，刘耗子是地先生？你光凭一个外号能断定他是地先生？这也太武断了吧？”

　　我笑呵呵：“你听我说完，土夫子、地先生，干的都是盗墓的活儿。但是他们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土夫子盗墓是为了赚钱，地先生盗墓是为了斩僵尸。”

　　“地先生，盗墓有三不盗的原则。非凶墓不盗，非绝地不盗。非恶人不盗。当然，遇上有货的大墓，他们下手也不会轻了。”

　　“这么说吧！如果把术士比作医生，斩妖除魔是治病。那么，地先生是防疫站的，他们盗墓是打预防针，防患于未然。明白了！”

　　“这么说，刘耗子还是好人啦！”许菱夕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那你凭什么断定刘耗子是地先生。”

　　“我一开始只是怀疑，现在已经有三分把握了。”

　　我指了指视频：“吃土里饭的人，身材不高，双臂有力，十指关节大。身体柔韧很强，而且眼睛很亮，你自己看！”

　　许菱夕仔细看了看：“真的，他的眼睛像是会闪光！”

　　“对！下墓的人，视力必须好。有些时候，他们不能点火，甚至没时间去开手电，做不到夜视通明，是死路一条。”

　　老陈也跟着说道：“你看，他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护膝盖。审讯室里很冷，他这是不是长期下墓落下的病儿？”

　　“对！”我回答道：“古墓当中气很重，即使呆的时间不长，关节也受不了。”

　　老陈兴致的道：“你们不觉得他心里素质很强么？审讯室里没开灯，摄像头装的也很隐蔽，一般人在密闭空间呆久了，都会出现不良反应。可是你们看看他，这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点头道：“这也是盗墓行的基本素质，下墓的人，被困在墓里是常有的事儿。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越慌死的越快！”

　　许菱夕还是摇头道：“也许是巧合呢！我怎么都不觉得他是地先生。还有哇，你跟他认识，以前没发现他不正常？”

　　“没有！”我苦笑道：“以前，我以为他是因为我抢了他的生意对我有意见，遇上我都不正眼看我。现在看来，他是故意躲着我。他早知道我是术士，可我到现在才开始怀疑他！”

　　许菱夕还要说什么，一个警察已经敲门走了进来：“陈队，这时从刘建才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你看看…”

　　老陈从对方手里接过一个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洛铲，灵符，糯米，罗盘…，他还真是盗墓贼？剩下的是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地先生了。”

　　老陈看着我那意思是问我：“怎么办？”

　　“不管他是不是地先生，先吓唬他一下！我敢肯定，他对水库废楼的事儿肯定知道一些。不过，走江湖的人，一般都不太说真话，只能试试了。”

　　我看着老陈道：“这事儿得你来。”

　　老陈无奈道：“怎么让我做这种事儿，我可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你夹着一摞子报纸出去干什么？”

　　我眼看着老陈夹着一摞报纸进了审讯室，打开灯坐到了刘耗子对面。

　　刘耗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同志，你看…”

　　老陈板着脸从报纸里出来一一尺多长的电警，也不说话，推开开关往桌子上的闹钟碰，打得那个闹钟啪啪直冒火星子。

　　刘耗子的脸色当时白了：“同志，有话你直说，这是干什么？”

　　刘耗子看老陈半天都没动静，不由得急了：“我告诉你，现在可不兴刑讯供，我身上要是有了伤，出门儿告死你。”

　　“嘿--”老陈乐了：“你觉得我能让你出门么？这不是派出所，是刑警队！我说关你半个月，结对不会让你在十四天出去。等你伤养好了，谁知道我揍过你？”

　　刘耗子懵了，也不管老陈比他小多少，当时用上了敬称：“大哥，大哥…有话你直说吧！别这样啦！”

　　老陈后面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我都给噎死：“你情绪有点激动，平静平静，咱们再说。”

　　“我平静的了吗？”刘耗子差点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个痛快吧！”

　　老陈坐了起来：“说，干盗墓贼多少年了？盗过几回墓，都倒卖过什么文物！”

　　“啊！”刘耗子叫起了撞天屈：“大哥，咱们这儿是东北好吧！不是中原那！哪有什么墓可盗啊？清代十三陵倒是大墓，那是能盗的地方吗？”

　　老陈拿过记录本，一边写一边嘟囔：“嫌疑人承认，自己是盗墓贼，曾预谋盗窃清代十三陵，后因看守严密，放弃。”

　　“别别…”刘耗子也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盗墓贼了？还有，你写的那都是什么？”

　　“你不是盗墓贼？这是什么？”老陈站了起来，把洛铲到刘耗子手里：“这是你家抠耳朵勺啊！”“这是洛铲不假…”刘耗子快哭了：“可这是我当时看着好玩，从一个朋友手里盘过来的。我都不会用…。哎你--”

　　刘耗子拿着洛铲凭空比划了一下功夫，老陈倒地上了。

　　老陈不仅倒了，鼻孔和嘴里还一块出了血来。

　　老陈有气无力的指着刘耗子叫了一声：“你敢袭警！”昏了过去。

　　“大哥，哥呀，咱们不带这么玩的呀！”刘耗子吓得把洛铲扔出好几米，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哥呀，不，爹呀，我亲爹呀！咱别这么玩儿行不？”

　　老陈从地上坐起来了：“别喊了，那边摄像头都关了。录不下来。还有件事儿，我得先告诉你。我练过内家功，只要一装死，在医院仪器显示的结果是生命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