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初蝶出事

　　沿着断崖一直朝东，一直步行到雾气渐起。当中下到峭壁下，猎杀了几只小动物，安慰了一下干瘪的肚皮。

　　谁也不能预测到外面的地形究竟是怎样的，黑夜他们遇到了阻碍。那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河，与东西河呈丁字形汇集。向北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众人心里都生起了疑惑，族长巴鲁鲁所提到的部落究竟在哪里？沿河朝北，还是越过河继续向东？

　　黑夜心中冷笑，恐怕所谓的部落，根本就不一定存在。巴鲁鲁这一招够阴险，够毒辣。当然，比起自己将巴登引往毒蛇谷，相比之下还是稍逊了一筹。

　　只是风铃不在身边，数百米宽的河该如何横渡，却成了极大的难题。独木舟？竹筏？方法可行，却是吃不准水里究竟有什么。贸然入水，葬身鱼腹极有可能。

　　“布吉勇士，怎么办？”哈伊扛着木，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这群人中的掌控者。

　　“先找地方隐藏，”布吉望着河面，忧心忡忡道。他完全没意料到，离开麻黄部族后，遇到的难题会一个接着一个。

　　“笃笃笃，”黑夜用木在地上敲击，那木是哈伊给他的，木原先的主人已经失踪了。黑夜试了试，这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坚硬如铁，却又极具柔韧，是上好的长柄材料。

　　敲击声引起了布吉的注意，他心中实在捏拿不准，便朝黑夜出个一个疑惑的表情：“黑夜兄弟，你是有话要说吗？”

　　黑夜继续敲击木“笃笃笃”的声音，让人心中发慌。他是需要一些话语权，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能再像无头苍蝇那样四处窜了。

　　“布吉大哥，”黑夜抬头应道，并停止了敲击，：“夜晚快到了，浓雾中有许多隐藏的威胁。你们可有在外过夜的经验？”

　　布吉摇头，那一群同伴也把头摇得跟个拨鼓似的。

　　“我在外面读过十七个夜晚，有些经验，你们要是信得过，就采用一些我归纳的小窍门吧！”黑夜自然是信口胡诌，他伸手向断崖一指，又道：“除了部族的领地范围，夜里只有断崖峭壁上最安全。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找到可以够容身的。”

　　“好，那便依你所说。”布吉作了决定，尔后将同伴遣散，四处搜寻。黑夜依旧在思考一些问题，有些为难，因为一些事情难以决断。比如哈伊如何处置，是设个陷阱让他踩进去，还是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想要光明正大地解决掉这个隐患，恐怕是有些难度。一来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指认他的行为异常。二来他同布吉一直厮混在一起，情感深厚。他一个外来户指手画脚，别巧成拙，反倒坏了事情。

　　过了些时候，搜索有了结果。

　　在断崖下方六七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天然。不过那里住了几只猩猩，大大小小应该是一家。不仅脏不堪，还臭气熏天。

　　那名探路的麻黄部落族人，一开始也没意识到内竟然会有野兽，所以也被从里窜出来的黑大个儿吓了一跳，吊住藤条的手一滑，差点摔下悬崖。

　　在同伴面前丢了脸，那名汉子恼羞成怒，一提子，直接扑进里。中颇为宽敞，所以子挥舞方便。黑夜沿着藤条爬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五只猩猩浑身都是伤，跪在角落里淌泪。

　　布吉向来以猎杀野兽为生，见到这几个黑大个，心欢喜，准备剁了吃。

　　黑夜不忍，开口求情：“布吉大哥，这几只畜生肮脏不堪，就算剁了烧烤，也没什么胃口。我看它们也有几分灵，况且我么还占了他们的巢，不如赶走算了。”

　　布吉本来有些不情愿，但是被那句肮脏不堪倒了胃口，也就去了吃的心思。挥手叫回了那个凶残狠揍猩猩的同伴，将猩猩交给黑夜发落。

　　黑夜偷偷摸出几粒疗伤药，趁着众人清理，无心关注的时候，悄悄地进猩猩的嘴里，然后同它们做了个鬼脸。那些个猩猩被打得老实了，也不敢动，任由黑夜摆。

　　估计药力化开了，黑夜将他们赶到口，让他们离开。

　　那几个猩猩哪有什么不舍？见到这些凶狠的人类愿意放了它们，连忙三纵两跳，不多时，便消失在峭壁下面。

　　里有猩猩残留的腥臭味，汗~味，还有香港脚的味道。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足以将隔夜饭都呕出来。但比起小命来说，这又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算宽敞，众人纷纷寻了角落，觅地打坐，恢复精力。

　　黑夜背靠略微的壁，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心中念头迅速转动，眼睛也时而不时地瞄一瞄不远处的哈伊，这个哈伊一定有问题。黑夜刚才故意落在最后一个下来，看到哈伊趁人不备，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留下一个像鸟爪一样的记号。

　　不过哈伊跟其他人一样，逐渐睡，未曾发出异动。

　　外的雾气越来越浓，外面的景逐渐浑浊，最终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

　　内起初还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后来声息便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以及此起彼伏的鼾声。

　　外头确实不安全，不时有惨叫声传来，让人心中不安。内最终只剩下黑夜一人未曾睡去，但也是昏昏沉沉，似睡非睡。迷糊糊中，耳边似乎传来一些急促的叫声。他一个灵，连忙睁眼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口处，有一道黑影正在那里晃动，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黑夜一把拽下背上的阔剑，悄无声息地摸到口，并未通知布吉他们。凑近一看，却是一只小猩猩。这只小猩猩正是他先前好心放走的，五只猩猩中的一只。

　　小猩猩不通人言，只是两只手胡乱地挥舞，龇牙咧嘴，似乎有些急迫。黑夜定了定神，将长剑回背上，弓身爬出口。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不曾有人醒来，便跟着那只小猩猩，沿着峭壁向下攀爬。

　　这一处峭壁，似乎特别光滑，可能是因为水汽充沛的原因，山壁上不仅苔藓遍布，还长了各种各样的灌木和一些歪脖子树藤。

　　黑夜对自己知觉很是自信，尽管不久前因为自信，还被骷髅小强啃伤了一条腿。但在清醒的状态下，眼前的猩猩不大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唯一要留意的，就是浓雾中出现的一些强大的存在。

　　攀爬了大约有个把小时，向下的距离起码在三百米以上，离开口横向起码超过一公里。

　　黑夜突然听到一丝轻微的呻声，听声音是个女人，而且受伤了。

　　浓雾重重，他虽然好奇，但不敢大意。逐渐放缓脚步，向声响处摸了过去。有小猩猩引路，很快便来到了一棵横在峭壁的枯树上。

　　只见一个女人倒挂在树枝上，他凑近一看，不由口而出：“初蝶！”

　　黑夜未曾料到初蝶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仔细一想，大致的原因，他也隐约猜测到几分。这女人，果然是头犟驴。

　　黑夜将初蝶从枯枝上抱了起来，也没甚心情去欣赏那对黝黑的大兔子了。此时初蝶已经失去意识，他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帮她疗伤。

　　“吱吱吱，”一旁的小猩猩做了鬼脸，胡乱地比划着手势。亏得黑夜曾经收服过踪，勉强可以看懂其中包含的意思。

　　黑夜挥挥手，让小猩猩在前面带路。

　　能在雾中找到一个山，还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黑夜一手抱着初蝶，用另一只手继续向下攀爬，花了几个小时，才来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山在石头的一侧，距离比较近，雾中也勉强可以看清楚。但耳边传来的却是波涛澎湃的声音，时而不时有水珠溅到身上。

　　这里应该接近水面了。

　　黑夜费了些力气，跃进山。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声响，凑近一看，正是那五只猩猩一家。见到黑夜进来，他们也不害怕，反倒吱吱喳喳地凑了上来。

　　先将手中的初蝶平放到地面，然后上下摸索了一番，发现初蝶骨头断裂了七、八处，有些伤口还在血。

　　这是个大麻烦！

　　好在伤药还有，黑夜立刻到间掏摸，这才有心思回过神来打量那几只猩猩。谁知刚一抬头，便吓了一条。右手迅速伸到背后，将阔剑出，盯紧了深处。

　　两团绿油油的亮光，在山深处一闪一闪，那绝对是一头猛兽。

　　他心中一紧，脚下弓步站稳，猫起身，双手持剑，作出防御姿态。

　　忽然间，那一对小灯笼似的亮光突然灭了。

　　猩猩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在黑夜面前舞来舞去，似乎在解释什么。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黑夜虽然听不懂，但他对情绪的感觉特别灵敏，所以他读懂了一个意思，山里面的那个存在，不会伤害他。即便如此，黑夜依旧不敢大意。在没有清楚那是什么存在之前，他还不能放心给初蝶疗伤。

　　内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那是因为浓雾逐渐散去，不知不觉间，麻黄部落的夜间已过。黑夜焦急起来，他出来的时候，不曾向布吉他们打过招呼。如果莫名其妙地失踪，恐怕会引起一些误会。